只是内力波动之下不免有些血气上涌。
可这她就跟毫无感觉似的,一脸的呆愣问着:“你刚才说了我娘?”
这般没情绪波动的样子完全是愣住的,或者说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石寒想说可穆冽那神情像是要撕碎他一般。
他也知道后果,所有犹豫了一下。
“我没有听错,你刚才的确说了我娘,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茯苓终于有了些反应,那是像被雷击中过后有些迟钝的反应。
“丫头,你先冷静一下……”
“我很冷静。”
穆冽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我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突然牵扯到她的身上来,难道两位师傅是知道她的身世的?
说都说到这上头来了,石寒不顾穆冽的阻拦说了出来。
“你跟你娘长得很相似。”
“我娘,你们真的认识我娘?”
她不是一个身份不明的孤儿!
之前师傅把她带回丹鸠宗,她有了富足的生活,虽然很好可总会想着自己的爹娘,他们为什么要抛弃自己,就算是后面长大懂事了偶尔也会忍不住想一下。
那么多年过去了,她有了新的身份生活,淡化了那些,提到却还是在意。
“你娘其实是我们的师妹,她叫茯惑,自小天资聪颖,美貌无双……”
师妹?长得相似?
茯苓突然想起了什么。
又一次她在师傅的书房中拿青玉管的时候见到一副跟她很相似的女子画像,那女子也带着青玉管,难道?
想到这里,她取下青玉管在手中摩挲了几下。
“这东西是我娘留下的吗?”
“嗯,是,那就是你娘的东西。”石寒颇为怀念的点点头。
当初他也是看到这个徒弟长得跟师妹越来越相似觉得是一个缘分就把青玉管给了她。
如今看来还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那我娘她?”
其实茯苓心里有答案,只是还是想亲口问出来。
后面的穆冽上前一步严肃道:“你娘她不在了,仇人便是天玄门!”
茯苓猛的抬头望过去。
这两个师傅好似都对娘有情,那么她的爹会不会……
“那我爹是谁?”
此话一出两人都愣了,对啊,故事只说了一半呢!
这般问起,茯苓脑袋里面忽然闪过了一丝画面,很久远的画面。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
三岁还是一个稚童,之前的记忆一般人不会记住,但她天生记忆好,多多少少会有几个画面留下,可为何被师傅带回山之前的记忆全无了?
茯苓闭上眼睛脑袋里面又是一晃而过的画面,好似耳边有一个温柔的声音,不过她听不清楚说的是什么。
“丫头!”
穆冽和石寒都很关心她,生怕让她受到一丝伤害。
“我爹是谁?!”
茯苓挣扎着问了一句。
终于,穆冽忍不住上前扶住她:“丫头,别想了,师傅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一丝丝的蛛丝马迹联合在一起,茯苓脑袋都快炸开了。
师傅,一定是师傅,不然他怎么会恰好把自己带回了山上。
茯苓的手反握了回去声音有些颤抖:“师傅,你就是我爹对不对?”
目光相对,穆冽没有移开也没有否认,这默认就代表承认了。
茯苓望着他,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描绘了师傅的面容,她怎么没有发现呢,其实她的眼睛跟师傅很相似。
以前她是觉得她跟师傅投缘,师傅才会把她捡回山上的,可到头来根本不是。
师傅只是把他的女儿带回了山上而已。
茯苓想不通,明明她有爹有娘,可亲爹却要自己当一个无父无母身份不详的人。
睫毛微微一颤,茯苓有泪滑落脸颊。
真相原来就是这样的!
师傅给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师傅,有朝一日忽然成了她的亲爹!
“丫头……”
不管之前有多么强势的穆冽,现下面对茯苓心里却没底,也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
当初他心爱的女子死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要不是还有一个女儿,他怕是活都活不下去,自然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就是她的亲爹。
他想着等丫头懂事了可以照顾自己了便去找师妹,没有揭穿这层关系也不用担心女儿后面会伤心难过。
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的。
茯苓冷冷的勾起一抹笑,另一只手拂开了穆冽的搀扶往后退了几步。
“丫头。”穆冽想要跟着上前又有些犹豫。
“呵,呵呵呵……”
茯苓边笑边哭,神情模样好不悲情。
这受了刺激的模样让看着的几位都很心疼。
石寒心里也是自责,不过他不后悔这样做,起码丫头有可以阻止穆冽的可能。
“师傅?爹?”茯苓语气质问:“那十多年中你可有一次想要告诉我真相的念头?”
还说她的名字是因为在茯苓地里面捡到的意思,这分明就是因为她娘姓茯而已。
什么都是假的!
“丫头,师傅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穆冽的辩驳很苍白。
“师傅?你是有多不想认我这个女儿!”
不认她又为何要把她带回山上,哪怕是随意找一户平民夫妻收养也比这样来的好!
“丫头…爹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
“够了,我不想听。”
茯苓失魂落魄的转身,整个人毫无生气可言,活像个被抽走灵魂的空壳子。
穆冽哪敢追上去啊,就怕是再给丫头添加了刺激。
“你满意了?”他转身冷眼瞧着石寒。
“师弟,我只是不想你再造杀孽,多陪着丫头不好吗?”
“你懂什么。”
事已至此,今天也不适合在继续解决事情了,穆冽朝茯苓那边追了过去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师傅。”
贺祭月也觉得颇为复杂,这种事情搁在他们身上都不一定受得了。
“唉,苦了那丫头了。”石寒摇摇头心中愧疚的很。
他的愧疚本来是此生只对着一个人的,没想到今日又多了一个。
他也没想到师弟竟然什么都没告诉那丫头,竟真准备一直瞒下去。
这对她来说属实不公平。
茯苓跌跌撞撞的朝前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