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映入窗户,依旧是冷冰冰的。

安渺妙极为反常地早醒来,忙急切地看了看一侧的王嘉言。王嘉言的眼底露出明显的青乌,呼吸浅浅的,看得出来正在安然入睡。

安渺妙欣慰地笑了笑,忍不住叹口气,帮她压了压被角。

今日正好没课,白月看了看依旧再睡的王嘉言,忍不住有些担心:“渺妙,你看嘉言睡这么久了,会不会出事啊?”

“她昨晚睡得晚。多睡一会儿,补补觉。”安渺妙苦笑着,揉了揉酸痛的眼。

白月出去买了早餐回来,放在桌子上,便靠在床边轻轻叫了一声:“嘉言,吃饭了。”

**依旧毫无反应,空气里透出一股凝重。

安静,就像一块僵硬的冰块一般冰冷。

白月忽然有些警觉,快步走到她的床边,摇了摇她:“嘉言,快醒醒。”

安渺妙一看,忙凑近。也一起拉了拉她的被角。

她睁开满布血丝的眼睛,有些吓人,有些悲伤,还有一丝急切。“他……他,有消息了吗?”

说完,她虚弱地一笑。

安渺妙和白月面面相觑,都不吭声。转瞬,只苦涩地摇了摇头。

“原来还没有,我要去找他……找他……”她一下挣扎着站起,嘴唇颤抖着,就像是失去了色彩的花瓣。

二人忙叫道:“嘉言,你再多休息一会儿吧。成夏一定会没事的。”

她们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不自觉地透出一种连自己都难以信服的语调。无根无据的事情,任谁也不敢下定论!

饱受煎熬的同时,她们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白色的谎言。

安渺妙一时情急,看她行动缓慢但仍固执地穿上外套,便心中一酸预备制止她。

她却一下倾身朝前倒下,一看马上要碰上坚硬的床舷。白月惊心动魄地看着,只觉背脊一凉。

就在那惊魂一刻,一双瘦弱的胳膊也不知哪来的大力气一把将昏沉沉的王嘉言一把推回了**。

“渺妙。”白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瘫软在窗边、气喘吁吁的安渺妙。

安渺妙额角汗水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眨了眨大眼。“快去看看嘉言吧。”

……

二人一看,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立马讪讪地收回了手,她的额头就如炭火一般炽热。

白月叹息道:“这么烫。一定是发烧了。”

“昨晚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能不发烧吗?”安渺妙有些痛心。

“什么?”白月皱了皱眉。

“可不是吗?你不知道,昨晚她一会儿就坐起,看着窗外,又看看传呼机。光我醒着,都起码有十几次。更别说我睡着以后的事了。”安渺妙担忧地瞄了她一眼。

“没办法,咱们把她背到医务室吧。”安渺妙摇摇头。

两人利落地给她换上了厚厚的冬衣,然后背着她朝着医务室艰难地跋涉着。

安渺妙面红耳赤地背着她。

白月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嘴里不停地说道:“你要是实在背不起,我来背她吧。”

“等我下楼,你在和我说话吧。我……我现在都喘不过气来了。”安渺妙极为艰难地回答道。

白月忙缄默地跟在身后,像一个小跟班一样。

楼道有些狭长,白月小心地为她搭一把手。好不容易才走到楼下。

屋外的汽笛突然引起了白月的注意。

白月扭过头,对安渺妙激动地说:“等等,我有注意了。”

安渺妙想要叫住她,奈何背着她。心里一面抱怨道:“没想到你起来瘦,居然是是这么有分量。”一面又强烈地渴望着:“嘉言,你可要早点好起来。不然可怎么对得起我背着你去医务室这一趟。”

寒风扑面而来,倔强的少女红着脸背着脸色苍白的同伴立在寝室楼前萧瑟的梧桐树下。不远处,一个少女匆匆跑向一辆车。

那时候,空气里弥漫着的味道,或许就是单纯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