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拓已入住藕荷宫,我们一定会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早日完成主人的命令。”
玄拓暗笑,不知是她们监视他,还是他监视她们呢?这戏未免太不好看了点,还是回去陪他的菁儿吧。
一抹邪笑挂在嘴角。轻掠几步,已至草丛中,低声道:“菁儿,不如我们一起去听戏。”
“嘘……”婉菁轻嘘着让他噤声。
又一个黑衣人出现在视野中,轻捻了窗纸,俯首向书房中望去,忽尔,回转身,转眼消失在视野中。
玄拓刚要起身追赶,却一把被婉菁按住,轻摇头。
事情似乎越来越乱,也越来越复杂了。
他记得母妃的绝笔中,只是让他一定要留住藕荷宫。在信末,淑妃画了一幅图,图中有一本书,书却是倒着放的,所以要把纸笺调个方向来看,书的正面八个大字:床前明月,杯弓剑影。末了署了日期:五一。的确,母妃自缢的那天是五月一日。
所以他便对这书房起了疑,却原来不止他一人,似乎许多人都对这书房感兴趣了呢。
远远见那个自称是火焰令主的黑衣人悄悄离开。
不久,蒙面人与清凤(亦或碧芸)两个人也走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之中。玄拓忙拉了婉菁遥遥跟了过去,其中一个竟真是进了碧芸的厢房。
轻擦了额头的汗,原来内忧外患啊,外奸有小允子和小德子,内奸还有碧芸,怪不得当初他在拿到母妃的绝笔时曾发现封好的漆上有一处划痕,难道竟真是她吗?
……
“小德子,随本王去书房取几本书。”书房早已成了所有人的目标,早已不是秘密了。索性带个别人的“托”大摇大摆的进去,不是更好。倒是清福享福了,可以不用跟班而“偷懒”去了。
进得书房,迎面一幅雪海梅花图,在漫无边际的雪海中,点点梅花盛放在枝头上,粉粉的既令人心生怜爱,又让人油然而生敬意,正是梅花不怕雪寒时。梅花一侧的雪地里洋洋洒洒草书十四字: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署名:陈宜夕。竟是淑妃的亲笔绝画。原来母妃还有这样一手丹青妙笔,怪不得曾得宣统帝盛宠多年。
画还未赏完,就听得婉菁的娇笑,“澈,这么好兴致,怎么不邀婉菁同来?”
“谁知你一大早跑到哪里去了,找不到你,我就自己过来了。菁儿,你瞧这画画得如何?”玄拓轻指着眼前的梅花。
婉菁仔细看了,朗声道:“取意和意境均是上乘,比婉菁高明多了,改天婉菁便照此临摹一幅也摆在我们王府的书房里,整日给你瞧了看。”
极自然的说完,人忽地脸红了,这“我们”也说得太顺口了吧。
玄拓拍掌大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
如此两人各自在书房里随意转了几转。
玄拓随手从书架上取了两本书,一本是司马迁的《史记》,一本是民间盛传的《里外》,婉菁也取了几本,着小德子拿着,两个人便悠闲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