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漓忍不住要睁眼的时候, 忽然,喉咙被人用力握住,窒息感扑面而来。
她睁开眼睛, 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放大,脑海中劈开一道惊雷, 危机感四起, 她下意识挣扎。
隔着冰冷的空气, 他身上散发的戾气, 几乎要置她于死地。
她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陌生而又森冷, 黑眸深邃隐晦, 仿佛狂风暴雨来袭。
她无法呼吸,也无法从他手中挣脱。
突然, 他把她从水里捞起来,新鲜的空气刚一涌进口中, 他的气息便堵住了她的唇。
他**,吸住她的舌头, 重重地吮咬, 她痛得眼冒金星。
南漓想推开他的肩膀, 他反而搂住她的腰更用力地贴近,她被亲得失去重心, 他的手扶住她的背, 另只手捏住她的后颈,往上提,箍住她的后脑勺, 逼迫她承受他的吻。
她涨红脸, 唔唔地反抗, 不服输地找到机会咬住他的下唇。
江矜言眉头短暂一皱,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撬开她的牙齿,用舌头抵在她的齿间。
南漓不敢咬他的舌头,她迟疑的这一下,他再次侵入她的地盘。
导演没有喊“卡”,这场戏就没有结束。
他裹住她的舌头,肩膀随着动作起伏,这一次,他捧着她的脸,没有开始上来的粗鲁,虽也带着霸道,但克制许多,没有故意使坏让她痛。
除了不容抗拒,异样在心底升起。
她的后脑勺被酥酥麻麻地电流经过,身体像被腾空般。
他身上的气息,填满她的鼻腔,热烘烘的,使她的脸颊都不受控制地变烫。
时间变得漫长,长到她可以注意到自己的心跳。
他歪头换了个方向继续吻她,宽厚的背压在她身上,步步进攻,她支撑不住,被他吻得要倒回去。
江矜言亲到她的嘴角,卡住摄影的盲区,在她耳边低语道——
“抱我。”
南漓着魔般听从了他的话。
他的嘴角向上弯了下,边吻边摸了摸她的头。
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张着嘴,滑滑的舌头裹了裹她的,游移过每一处地方,清晰的水声在两人之间发出,暧.昧地仿佛要点燃这狭小的空间……
监视器后,众人的耳朵早在不知不觉间红透。
南漓一身红裙,江矜言白色衬衣,两人极佳的颜值使画面宛如艺术品。
“江矜言这个喉结也太欲了,怎么有男人的喉咙这么好看啊。”
“是啊,他长得这个骨相真是拍电影的好料子,你们看他的下颌角,线条清晰,棱角分明,3D建模都建不出这么完美的脸。”
“南漓也不赖啊,又纯又妖,眼角都满满**。”
众人讨论,沈雾洲拿起扩音器,喊了“卡”,大家不约而同地鼓起掌。
南漓终于听到结束的指令,一把推开江矜言。
她捂着嘴,羞愤道:“你为什么要改戏?”
江矜言的视线锁在她的脖子上,没有当即回答,他跪在浴缸旁,嘴唇又红又肿,可见刚才有多激烈。
沈雾洲竟然还纵容他改戏,她转头,却一眼看到了站在沈雾洲后面的迟最。
迟最薄唇挂着讥笑,漫不经心,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看着江矜言的眼神却带着冷意,可转到她时什么都没有了。早上看到的那份关于他的资料,令她不禁皱起眉头。
妍妍上前要递毛巾,被他拦住,他亲自走过来,当着众人的面用毛巾裹住她。
迟最看到她脖子上被掐的痕迹,讥讽地撇向江矜言,“你下手可真不留情。”
“是我让矜言改的。”沈雾洲插声道,他歉意地看向南漓的脖子,“我和编剧临时修改剧本,为了得到最真实的反应,事先没有说,你想我怎么补偿你,我听凭处置。”
南漓其实猜到是临时改戏,这在业内也很正常。
她和沈雾洲互怼惯了,嘴下自然也不会留情,“那你来给我掐一下。”
沈雾洲:“成!”
南漓只是逗他玩,这么多人在,她还是要给沈雾洲面子的。
“我没事,下次别再这样了。”她说道。
转眼,江矜言不知何时离开。
南漓脖子上的掐痕冰敷后,再涂一层遮瑕就遮住了。
第81节
除了拍戏,她和江矜言再无交流。
偶尔眼神交集,他也很快撇开。
她单独看向他的时候,他不是在低头手机,就是仰头揉头发。
“那小弟弟今天有烦你吗?”迟最问她。
南漓:“你每天这么闲?我要好好拍戏,可没时间招待你。”
迟最躺在长椅上,悠闲地晃着腿,宛然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
“倒也不闲。”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不仅霸占了南漓的长椅,还霸占了她的咖啡,“只是我这个人答应别人的事就要贯彻到底,既然我要帮你甩掉粘人的弟弟,自然就要经常出现,防止他趁虚而入。”
“无聊。”南漓背过身去。
迟最:“亲爱的,这是什么东西?”
南漓回头,迟最从桌上抽起一沓纸。
她要去抢的时候已经晚了,迟最已经看到了纸上的内容,正是早上出现在南漓门口的那个有关他祖宗十八代的包裹。
迟最伸长手臂,不让南漓抢到,他意味不明地盯着她,问道:“没想到你对我竟然这么感兴趣?”
南漓:“……”
都怪妍妍看完也不收起来!
最后一场戏拍完,又到深夜。
南漓卸完妆换上常服,化妆间的灯突然灭了。
“妍妍?”她喊道,无人应答。
她刚换完衣服,没有拿手机,只能摸着黑去开门。
谁知道小腿被绊住,她差点跌跤,关键时刻腰上一热,有人抱住她。
四周漆黑,她不知是谁,条件反射弹开,结果又撞到什么东西,这回直接跌在了地上。
“江矜言,你到底想怎样?”她顾不上疼痛,质问道。
闻道独属他的味道时,她认出来了。
有只手来扶她,她推开。
“别碰我。”
她看不清他,可是她知道这场停电是他捣的鬼,她真的很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他的处心积虑,和冥顽不灵。
他再次伸出手,正好在她的面前,她准确地握住。
“你还想掐我吗?”
黑暗中,他的手握成拳头,她毫不留情地甩开。
“……不是。”他的声音闷着,近在咫尺。
南漓知道他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她不说些狠话,他怎么才肯死心呢。
“早上我门口的包裹是你放的吧,江矜言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恶劣吗?我什么时候教过你这样了,大丈夫坦坦****,你在背后做这些,除了能让我后悔认识你,别无所用。”
为了让江矜言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错误,她继续嘴硬道:“你以为我看到那些我会厌恶他,那你就错了,我就是喜欢他那样的,他越坏我越喜欢,我南漓生性喜欢驯服野马。”
话音刚撂下,头顶嘶啦一声,电来了。
眼前大亮,南漓遮了下眼睛,看清四周的情形时,差点没当场去世。
迟最和妍妍坐在沙发上,前者笑声似乎有点大,后者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敬佩。
而江矜言单膝跪在一旁,视线从她身上扫视一周,从地上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南漓:“……”
她自己爬了起来。
“刚才你们为什么不说话?”
妍妍指责主谋,“他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说。”
“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会发生什么。”迟最毫无愧疚之心,还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没成想听到了令我如此开心的话。”
南漓拿起枕头砸了过去,“开心你个鬼,气死我了。”
“他来干嘛?”
妍妍:“喏,姐的耳环掉了。”
南漓卸妆的时候就发现耳环少了一只,没想到被他捡到了。
“姐,江矜言看起来很受伤呢。”
“随他去吧。”南漓无力道,她这么做也是希望他好。
迟最充当司机,把南漓送回了酒店。
下车的时候,迟最喊住南漓,深夜萧条,南漓背过身看向车上的迟最,车灯刺眼,男人的轮廓被明暗勾勒。
“干嘛?”她又累又困自然没什么好语气。
“你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别被那兔崽子受伤的假象蒙骗了,同情男人会倒霉一辈子的。”
“不用你教。”
“你这么单纯,很难不让人担心啊。”
南漓:“还有事吗?”
迟最想了一会儿,耸肩,“没了。”
“再见!”
南漓说走就走,不带一丝感情。
她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迟最发动车子——
“晚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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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横店最高档的总统套房内,时薇躺在中年男人的怀里,小鸟依人地嘟着嘴。
“李总,人家最近都瘦了,您摸摸。”
时薇拿起男人的手放在胸口,男人立马佯装心疼,“薇薇,可是剧组的饭菜不合胃口啊。”
“哼。”时薇立马撒起娇,说起自己在剧组受人欺负。
“真是这样?这个南漓也太嚣张了,她难道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李老板震怒。
“她仗着沈雾洲撑腰,把我的戏份削的只剩一句话,我站在那里就跟背景板一样,您当初和沈雾洲说好的戏份他也都删了,依我看这个沈雾洲压根没把您放在眼里。”
“竟有这样的事?”
时薇继续拱火,“这部电影要不是有您的投资根本无法顺利拍摄,您为他们创造了这么好的条件,可是他们非但没有感恩戴德,还明里暗里给我穿小鞋,我代表的可就是您,可见他们也不尊重您。”
“岂有此理!”李老板拍着床坐起身,他拿起一旁的手机,“我倒要好好问问沈雾洲,我说话到底好不好使。”
“都这么晚了,李总。”时薇靠在他身上,扶着他的胸口建议道,“沈雾洲也是被色迷心窍才会违背您的意思,归根到底,还是那个南漓的错,你听我的——”
时薇凑到李总耳边窃语一番。
李总听完沉吟不语,似乎在思索成本代价。
时薇摇着他的手臂,“我跟了您,全然不顾外头的指指点点,只因当初您说会保护我,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薇薇你别哭,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不好。”
时薇低头擦眼泪,红唇却勾起上扬。
江矜言,你侮辱我,我就让南漓付出双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