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行几人抵达目的地后,护卫在天元藏身处之外的咒术师一开始还没认出来五条悟的打扮,等他认出来的时候他的唯一一个想法就是幸好他是咒术师,不然他的负面情绪可能当场就变成咒灵开始扭曲阴暗地蠕动了!
工伤,这绝对是工伤!心灵层面的工伤!!
因为实在太过不忍直视,他在确认完了天内理子的身份后就摆了摆手,匆匆地把这几人放了行。
在又缓了好半晌后,这位咒术师才想起来要通知一声地底的其他人星浆体已经顺利抵达了。
但就在他刚刚拨通电话的同时,只见一道人影倏地自视线的死角中如同雷霆般跃出,一刀斩向了看似毫无防备的五条悟。
伏黑甚尔和五条悟这俩人这会当然是在打假赛,毕竟原先雇佣伏黑甚尔的那些盘星教的教众这会估计都只能去翻东京湾的河床找了,没钱的活他可不干啊。
牧野裕司的安排其实也不复杂,既然伏黑甚尔没法悄无声息地潜入,那就让他光明正大地闯进来,再装作重伤了五条悟的模样,直取已经踏入了建筑内部的天内理子。
本身五条悟的反转术式就是在冲绳才刚刚学会的,知道这点的人寥寥无几,想要装作受伤虚弱骗过其他人再简单不过,这会伏黑甚尔也没客气,直接一刀捅向了五条悟的侧腹,又迅速一击即脱,毫不恋战地紧跟着夏油杰的脚步冲了进来。
就在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哪怕近在咫尺也未曾伸出援手的咒术师打算告知地底的其他人警惕伏黑甚尔之时,这位打假赛的选手非常专业地买了个破绽,被一只蛇状的咒灵咬住了小臂,装出了中毒的模样,被夏油杰生擒。
“怎么了?”正在跟他通话的咒术师冷漠地问,“就算星浆体和其他人都遇袭身亡也无所谓,本身不过是消耗品罢了,天元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负责外圈的咒术师则是回答,“不,星浆体没有事,警报解除。”
他紧接着跟对方复述了一遍刚刚的经过,语气甚至比刚见到这一行人时还要轻松道,“我本来就不赞同让像五条悟这样有反骨的家伙去见天元大人,这样的结果可比我预想的要好。”
“的确如此,不过既然送来了星浆体,说明他们至少还是有一点用处的,好了,虽然星浆体的事已经尘埃落定,但你可不能太过放松警惕。”
电话那头的人说,“本来负责护卫的人应该更多的,但是这两天东京突发了很多意外状况,被抽调走了不少人手,天元大人的安危毕竟不得有失,还是小心为妙。”
咒术师颇为不以为意地应了下来,而就在他刚刚汇报完消息,挂断电话之后,早已在他身后等候着的中岛敦立刻一记手刀劈晕了对方。
他把倒在地上的咒术师绑起来塞到了一边,对着耳麦道,“太宰先生,岗哨已经解决了,下一步是?”
“安装好信号拦截装置,然后带着定时炸弹去找建筑的薄弱点。”对方平静地回答,“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就立刻引爆。”
中岛敦有些困惑地问,“但是,以我现在携带的炸药的量来看,似乎没有办法立刻将建筑炸毁,里面的人还是有机会逃出来的。”
【太宰治】“唔”了一声,“本身我也没有这个
打算哦,敦君。”
他说,“既然阿裕说了让我相信他,那我自然不会过多插手,这只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小手段罢了。”
本身牧野裕司和五条悟都有无下限,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死他俩,夏油杰有咒灵护体四舍五入也是个物理免疫的,顺带着保住天内理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天元他们可未必能那么潇洒。
中岛敦则是略微怔愣了一下。
没有人比身为首领直属游击队的他更清楚那位首领绝对不允许任何在他掌控之外的事发生的控制欲,别说是放手让别人施为,哪怕是部下刚产生了些许想法,都会被他瞬间掐灭在萌芽之中。
当被问及这件事的时候,【太宰治】似笑非笑地回答,“有个性的确是好事,不过既然我能保证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绝对正确的,我为什么要容忍其他人有可能会出错的选择?”
这样的太宰先生此刻却选择了信任某个人无论怎么想,都只能说明,那个人的智慧与能力都得到了太宰先生的认可吧?
在挂断通话后,中岛敦用略带着憧憬的目光望向了地下。
其实也不能说他这会想的完全不对,至少【太宰治】的确百分百地认可牧野裕司的能力——此处特指搞事的能力。
而会搞事的人一般都机智过人,不聪明也没法搞事是不是?而像牧野裕司这么会搞事还能顺顺利利没啥挫折地长这么大,只能说明这家伙的智商和情商都远超常人,只是这‘超’的方向不太一样罢了。
就在他们这群‘残兵败将’一脸虚弱地抵达了天元所在的地下之后,立刻有咒术师上前把五条悟和夏油杰拦了下来。
扮成黑井美里顺利通过的牧野裕司蹙了蹙眉,捏着嗓音道,“悟五条君他受伤了,就算你们不会反转术式,也没有储备药品,至少也让他进来休息一下吧?”
为了骗过其他人,五条悟此刻只是用反转术式将深处的伤口止住了血,并没有加速愈合,虽然伏黑甚尔刻意避过了要害,但伤口看起来依旧很吓人。
“这点伤还死不了。”对方高高在上地冷淡拒绝道,“天元大人的安危更重要。”
他又瞥了一眼伏黑甚尔,厌恶道,“禅院家的天与咒缚吗,五条家和禅院家的脸面,呵。”
牧野裕司扬了扬眉,这家伙一向是有仇当场就报的主,尤其是他摊上的‘监护人’还都是些慈母多败儿的类型。
而熊孩子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有人给他个台阶上他是真能左脚蹬右脚地上天啊!
反倒是五条悟和伏黑甚尔都见多了咒术界里这样的咒术师,对对方的话半点反应都欠奉。
说实话,假装押送着伏黑甚尔的夏油杰都怕牧野裕司当场不演了,直接撩袖子开打,没想到牧野裕司竟然硬生生地忍了这口气,只是对着他们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他们做好准备。
第四天灾什么时候选择隐忍过?他之所以选择隐忍只不过是为了过会更大的乐子罢了。
天元所在的核心地区防守显然更加森严,即便只是面对着没有术式的星浆体和她的助手,在通往天元所在的最后一个走廊之外,还是有咒术师把牧野裕司拦了下来,“你不能再进去了,只有星浆体才能面见天元大人。”
牧野裕司握住了天内理子的手,可怜巴巴道,“请再给我们一点时间,至少让我们告个别——”
对方径直打断道,“你们最多只有一句话的时间。”
在牧野裕司眼里对方这会已经是一段经验值的显化了,好在天内理子连忙捏了捏他的指尖,在看了一眼身旁把她看做被押送的货物一般的咒术师后,像是坚定了某种信念般小声道,“放心吧黑井,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你知道就好。”没等牧野裕司回答,会说话的经验包就在他前面抢白了一句,又伸手打开了最后的房门,居高临下地开口,“现在进去吧,咒术界会感谢你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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