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金向山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卢飞雪,我希望你能从你爹的口中知道实情,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你务必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半个时辰以后,你就要离开县衙,你可有意见?”
“没有”,卢雪儿摇了摇头,随后又恭敬的开口,“金大人,谢谢您给我半个时辰的时间。我一定会搞清楚事情的经过。请大人放心。”说完,卢雪儿便走向了卢乙。
大黄也跟了过去。
“你们两个把卢乙带到最里面那间牢房,让卢乙父女好好谈谈。你们出来守着就可以了。”金向山命令道。
“是,大人。”押着卢乙的那两个官兵把他押去了最里面的牢房。
卢雪儿带着大黄跟了上去。
叶效见他们都走了,有些着急,转过头来看向金向山,“金大人,那我怎么办?你是不是预备不管了?”
金向山没有看他,直接吩咐狱卒把他带到最西边的牢房,然后就走出了大牢。
而前边,卢雪儿与卢乙已经进入了一间牢房,那两个狱卒在外面守着,离得也比较远。也听不清他们两个会说什么。
卢乙与卢雪儿坐到了角落里。
卢雪儿看着卢乙,着急的问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不能告诉我?”
卢乙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便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又无奈的道,“飞雪,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关于桂花酒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之所以会被祥嫂污蔑,恐怕就是那个幕后黑手指使的。我若是不按照他的计划走进来,他很有可能会对你下手。爹爹实在不想让你出事,飞雪,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揪出祥嫂背后的那个幕后黑手。你放心,爹爹在大牢里不会有事。”
“金大人也不会冤枉爹爹的。你先不要回卢家酒馆了。先去叶效家里住几日,他爹娘都已经不在了。叶兰也不知所踪,你去那里躲避幕后黑手,应该正合适。另外我也给你姑姑写了一封信,她收到信以后,这几日应该就会赶过来。到时候,无论我能不能出去,你都要跟她去长安,知道吗?”
卢雪儿听完他的话,又变得激动起来,她冷着脸看着卢乙,沉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说这样的话?你为什么总叫我去长安?难道让你酿桂花酒的那个人,真的让你这么害怕吗?我不相信那个人可以无法无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我一定要救你出去,我不会去长安的。除非你答应我,跟我一起去。否则我死也不会去长安。”
卢乙见卢雪儿仍旧执拗,无奈的叹了口气。
“飞雪,无论你听不听我的话,这些话我还是要说”,卢乙的表情严肃而认真,“现在让我酿桂花酒的那个幕后黑手还是没有查到,但我已经入狱了。祥嫂是人证,她说她亲眼看见我杀了夏婆婆,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们下一步可能就要行动了。或许是借皇上的旨意来杀我,或许,派刺客来大牢里杀我。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我都绝对活不了了。我之所以让你去长安,是想让你姑姑庇佑你。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真的不想让你出事。飞雪,你到底明不明白爹的良苦用心?”
卢雪儿听完他的话,眼泪瞬间夺眶而出。直到此刻,她才意识到,卢乙是真的爱他的女儿,而自己,却剥夺了原本属于卢飞雪的爱。
这让卢雪儿更加坚定,她一定要把卢乙救出去。
“我是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是我爹。是我这辈子最亲最爱最尊敬的人,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离我而去。你不是说今夜会有人来杀你吗?那我就在大牢里陪你,生一起生,死就一起死。”卢雪儿激动的道。
卢乙见卢雪儿不走,反而说要留下来,心情沉重。他说那番话,就是为了让她知难而退。可是她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而越挫越勇。竟然要想着跟自己同生死,此生得一女,他夫复何求?
可是,他绝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死。他已经对不起她了,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卢乙知道,自己若是不说狠话,不做狠事,卢雪儿是不会走的。
卢乙没有犹豫,直接站了起来,走到一面墙上,就这样直直的撞了上去。
卢雪儿见状,赶紧站了起来,跑了过去。
“爹,您这是做什么?您为什么要撞墙?为什么?”卢雪儿眼中充满了疑惑,声音中已经带着哭腔。
卢乙额头已经流了血,但是他就像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一样,直接推开了卢雪儿。
随后他冷冷的道,“飞雪,今日你要是不答应我去叶效家里避难,不答应我去长安,我就直接在这里撞墙而死。反正我这条命,早晚都要被人收走。与其让阴险狡诈的人害了我,不如我自尽,遂了他们的愿。这样也可以保住你的安全。”
“你要是还当我是你爹的话,现在就赶紧离开这里。你若是不听我的话,现在我就撞墙自尽。”说完,卢乙便又要去撞墙,卢雪儿赶紧拉住了他。
她早已经泪流满面,一边哭一边说,“爹,我答应您。我什么都答应您。只要您乖乖的呆在大牢里,想办法自证清白,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出去。”
“现在快走,要不然我就直接死在你面前。”卢乙再次用自己威胁卢雪儿。
卢雪儿怕他真的出事,没再说话。直接捂着嘴,泪流满面的跑出了牢房。
大黄也跟了上去。
卢乙看她跑出去以后,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他知道他自己这样做很不对,但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安全,他必须逼迫她答应,要不然自己死后,那个幕后黑手又去找他的女儿报仇,那他就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而卢雪儿直接跑出了县衙,回到了叶氏医馆。
她刚进去,那店伙计就急匆匆的迎了上来。
“卢姑娘,我家东家怎么样了?金大人没有为难他吧?”店伙计着急的问道。
“大哥,叶效现在没事。您可以尽管放心。我还有事,先进去休息了。”说完,卢雪儿也不再管他,直接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大光摇了摇尾巴,也跟了上去。
店伙计很是诧异,想要上前去问,但是觉得自己也没必要紧追不放,既然人家已经说没事了,那他的东家应该也就没事。
他决定先在这里等两天,看看叶效能不能安全的被放出来。若是他能够平安归来,他就继续在这里帮忙。若是叶效一直关在大牢里,他就没必要在这里呆着了。就算是不要这个月的工钱,他也不会一直守着这个没有前途的医馆。
店伙计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坐回原位了。
另一边,金向山已经回到了自己房间,看到金夫人正在收拾包袱。
他赶紧走上前去,一把扼住了金夫人的手腕,怒气腾腾的道,“夏小霜,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莫不是真的想与我和离?”
金夫人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金向山,眼神冰冷,目光不屑,她一把甩开了金向山的手,没有理他,继续收拾包袱。
金向山见她不理自己,愤怒到了极点。他直接双手禁锢住夏小霜(即金夫人)的双手,猩红的双眼迸发出愤怒的怒火。
“夏小霜,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我不准你与我和离,你听到了没有?”金向山满眼赤红,已经处在疯狂的边缘。
夏小霜面对他毫无畏惧,她目光清冷,不带一丝温度,“金向山,你现在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刚才在大牢里你不是说要休了我吗?现在又不准我与你和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让我同意卢飞雪进门当你的小妾不成?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我永远不会……。”
“唔”,夏小霜的话还没有说完,金向山已经忍无可忍的,咬住了她的下唇。
他像一头失控的雄狮,开始捍卫自己的领域。
他咬了夏小霜一口,随后便印上她的唇,开始肆无忌惮的攻略城池。
夏小霜征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金向山会这样强吻她。他们夫妻已经20几年,他从未如此失控过。就算他们有了女儿,金向山对她向来也是彬彬有礼,从来不曾强迫她。为什么这次要这样对她?难道是因为卢飞雪那个贱人?
思及此,夏小霜心中更加委屈,她闭上眼,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往下落,落在了金向山与她自己的唇齿间。
金向山尝到了咸涩的味道,这才意识到,夏小霜哭了。
他停止了自己疯狂的行为,离开了她的唇瓣。
他看着夏小霜,觉得自己真是禽兽,刚才竟然那样对待她,果然情绪失控了,就没什么好事。
“小霜,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那样对待你,只是你说的话一直刺激我。你能不能不要哭了?先听我解释好吗?”金向山语气中充满了恳求,希望夏小霜能给他一个机会。
夏小双泪眼婆娑的看着金向山,开始控诉,“金向山,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嫁给你20几年,为你料理家务,侍奉双亲,我自问从没有亏欠于你。唯一亏欠你的,除了没有给你生个儿子,我哪点对不起你。你为何要那样粗暴的对待我?我夏小霜,难道就该让你欺负吗?”
面对她的质问,金向山无从反驳。他松开了夏小霜的手,开始了自己苍白无力的解释,“小霜,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对不起我。反而是我觉得自己对不起你,自从娶了你,我没有给你富足的生活,一直在县太爷这个位置上坐着。我确实愧对你。”
“我和卢飞雪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与她根本没有关系。干娘走了,我能明白你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心情。但是你也要听我解释,理解我的苦衷啊!”
“关于干娘的案子,还有诸多疑点。其中最令人怀疑的,就是汤祥丹说她亲眼看到了卢乙杀了干娘,可是,干娘会武功,你是知道的。卢乙他不会武功,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是杀害干娘的凶手。这件事我们还需要详细调查,绝对不能冤枉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