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筒光线的映照之下,六个黑乎乎的影子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当中,冲着我们歪歪斜斜,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见此情景,心里咯噔一下,冷汗就顺着我的发髻流了下来。面对这种刀枪不入,并且力大无穷的顽主,别说就我们两人现在手上这点东西了,就是再拿个火箭炮什么的也不一定能占到上风,一击取胜。为今之计,摆在我们面前的也就剩下了逃命那么一条路。

当时也怪我没跟他交代清楚这东西的厉害之处,虽然打心眼里还是很怕,不过舍长那家伙所作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出了别在他腰间的那把黑星手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立刻大喊着作势就要开枪,在他的手刚要触碰到扳机的那一刻,我还是立刻伸手拦住了他。

不明就里的看着我,舍长立马大声朝我吼道:“我擦,你丫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这么矫情,难不成你和他们还是一伙的啊?”

闻声一面拉着他朝后边的通道中退了几步,一面对他说道:“去你丫的!这种东西本就是死物,你用枪打他们管个球用啊,要是一不小心还弄巧成拙,惹怒了他们的话,咱们俩的小命说不准都得搭在这。与其在这和我嚼舌根子,你还不如多想点有用的办法吧!”

听到我的话,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跟着我一起从进来的路退了回去。当我们再次回到那条布满了空洞的巨蜥巢穴时,分布在两侧上那些孔雀盏就如安装了自动声控系统般再次亮了起来。

在那一刻,终于也得以看清了血鬼的真容,眼中腐烂的脸颊,挂着血丝,还在不停向下渗落血珠的眸子,恶心的几乎只剩下了个空骨架壳的身体,外加上那腥臭难闻的气味。没多少时间,那些藏在洞中不停向外窥视的巨蜥就被它们给引了出来。

正所谓这事情无论何种时候都是一个无限矛盾的集合体,这样一来,那些血鬼还就真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将那些巨蜥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它们身上。立刻集结成群,朝那些一步三摇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家伙发动了第一波攻击。顿时只闻耳边啪啪声不绝于耳,虽然那些巨蜥已经使尽了浑身力气,却怎么也没能将那些血鬼给弄倒,反而其中几只还被那些家伙用那如同巨钳一样锋利的双手叉穿身子,在空中散成了一堆碎肉。

见自己这边竟占不到上风,所在后边的一些巨蜥马上就慌了神。可无奈这畜生始终就是畜生,那贪婪的天性还是让它们不忍离去,仍旧充当牺牲品,不停的发动着一波波以卵击石的进攻。

也就趁着这个机会,立刻大喊着让舍长一齐同我从那两群正打的你死我活的家伙中间穿了过去。当我们顺利的穿过那条通道,再次回头看时,那本来干净的就连一丝灰尘都没有的地砖上已经鲜血淋漓的铺了一地。而那几个血鬼,也经不住那浓厚血腥气的吸引,立刻俯下身子,冲地上大口吸了起来。实在不忍目睹那种惨象,我也就让舍长加快步伐,立刻返回到了石桥那里。

因为害怕后边的那些血鬼很可能随时会吃饱了再返回这里,我也顾不上多想就同舍长朝先前所选择的那匹石桥走了上去。当我们走到石桥尽头时,眼中马上就看到了一块刻有蝌蚪文的石碑。

虽然不明白上边写的到底是什么,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在我第一眼看到那些文字时,我立刻就觉得这趟我们算是找对地方了。马不停蹄的让舍长又跟着我向前走了一段,一道和我们先前所看到的铜门风格相似的石门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凭着记忆,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石门上的机关,轰隆隆一阵响后,我们的眼前就立马见到了另一片恢宏雄伟的景象。

都说这彝族的银饰天下闻名,一路上我们目之所及的地方,还果真就布满了各种用纯银打造出来的物品。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本就空气对流本就不怎么顺畅还是因为被墓室的建造者设置了什么防腐措施,虽然时隔百年,但那些银饰的表面依旧散发着当年那般光彩靓丽的颜色。什么凤凰、孔雀之属都雕的栩栩如生,那花草的着色更是鲜艳的有如前一秒钟才被人描上一般轻尘脱俗。

见到这些,自然禁不住手痒,马上就伸手冲那些银饰上摸了摸。看那样子,舍长那小子仿佛还想掰下几块,拿出去买了换钱。可无奈也不知道那银饰究竟是被人为固定在上边,又或是原本就在银矿之处雕刻的,虽然已经尽了全力,可那些银饰却连一点松动的意思都没有。

随即也就灰溜溜的回来跟在我身后,舍长的嘴中一直都在数落着那古墓建造者的种种不是。仿佛是完全复原了这古墓主人生前的住所那样,这主墓室里同样被分割成了几个部分,而且在每个部分的中间都还有一些石墙作为屏障,相互遮挡。

忽然,在尽头处的一个隔间内,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光亮。循着那光慢慢靠过去,一张雕刻精美的墓床立刻就展现在了我们面前。在那木**,还躺着一位戴着孔雀面具,身材姣好的女子,从她穿戴的服饰上看,她即使不是什么王的女儿,也一定是个身份不俗之人,最起码也是个王公贵族的级别。

关掉手电,四处探查,发现那光源的所在正是掉在我们头顶处的一排比鹅蛋还要大上几倍的夜明珠。不过让我很奇怪的是,这夜明珠能发光,就证明这里一定有自然光能够穿透的地方,而如果会有空隙,那这尸体又是如何保持至今仍能不腐呢?

带着这一连串问题,我们已经渐渐接近了那女尸的所在,比起我来说,舍长想到明显就要少上很多了。眼睛直直的盯着那些散落在墓床各个角落上的陪葬品,舍长一边流着口水,一边俯身开始筛选起来。手上一直重复着拿起放下,放下拿起的动作,直到最后,他的手里仍旧空空的没选择到一件自己心仪的物件。

憋了半晌,舍长忽然一拍脑门对我说道:“嗨,我怎么能把这茬给忘了呢?正所谓古墓里最值钱的东西,应该都是常年相伴其左右,藏在她衣物里的,老陆,你还在那傻站着干嘛,快动手啊!”言毕也不等我说话,就自顾自的抬手作势朝那女尸身上摸了过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脑海中却忽然很不妙的闪过了一个穿戴奇怪女人对我微笑的面容!

随即也不容啰嗦,立即制止了舍长手上的动作。看着女尸那**在外边,和普通白净女孩一般不二的肌肤,我说道:“现在动手恐怕还是太早了些,本来这女尸能够在这种环境下容颜常驻,不腐不烂就已经是件很

奇怪的事情了。这一切的根源恐怕都和这洞里常年不破的阴阳平衡有关,如果你要是就这么摸下去的话,搞不好还会引起尸变,惹得女尸突然暴起伤人,害了我们两人的性命。”

闻言很不甘心的对我摆了摆手,舍长扯着嗓子说道:“哎,那难道说我还是得从这堆破铜烂铁里选自己稀罕的玩意儿了?”

透过面罩看他那脸苦逼的表情,我笑着说道:“都说了你是呆子还不信,虽然这女尸咱们是不能动手去摸,但咱包里不是还有绝缘手套的干活吗?”

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兴奋的一拍脑门从自己的背囊里取出两副手套扔在墓床边上,也不等我发指令,舍长就自顾自的套上一副,颤抖着手朝那女尸的勃颈处摸了过去。

见状不觉好笑,我道:“我了个擦的,你这到底是要盗宝还是非礼人家呢,别处不摸就直接想接人家衣领子,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其他人给笑话死!”

听言立刻尴尬的缩回手,不会嘴上依旧不服软的反驳我道:“那依大师所言,我究竟应该从哪下手比较好呢?这盗墓小说里不是都说了这最值钱的东西,必定都是事主生前的贴身物件吗,要是不把她衣服剥开的话,我又怎么能知道哪些最有价值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呢?”

趁他说话的时候,我也戴上了一副绝缘手套,又从内袋里取出了一捆被称为捆尸索的绳索。很不客气的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闪到一边,我马上拿绳索往那女尸身上团团的裹了一圈,凭着记忆缓缓将那女尸抬起,让舍长帮忙在我背上打了个用于固定的活扣。

一边动手帮我打结,舍长还一边略带调侃的对我说道:“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银**吗?”

闻言没好气的隔着防毒面具瞪了他一眼,而后我才又转头对他说道:“你懂个球啊,这玩意儿叫捆尸索,是专门用来对付发生尸变的尸体的,我和她保持这种姿势的原因无非两个,其一是方便我从她身上翻找自己需要的东西,其二就是束住了她身上所有可以活动的关节,即使待会儿真不注意泄阳也不至于会被她暴起攻击,能腾出对付她的时间!”

听到我的解释,那家伙明显还是不大愿意相信。无奈之余,我也只得不再管他,随即伸手开始了在女尸身上探宝的工作。说句实话,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从她身上摸宝我也没有多少底气,好几次刚感觉自己像是摸到了什么值钱的东西时脑中就冒出了女尸突然暴起的画面,看我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舍长马上不满的对我发了一大通牢骚。

言毕竟然还推开我自己上阵,颤抖着一双手在那女尸的贴身衣物中摸了半天。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手不干净,在摸宝的同时还干了些其他不该干的事情。约莫五分钟以后,他终于第一次从女尸身上将手掏了出来,而在他的手里,还拿了一个做工精美,雕刻着孔雀浮图的小盒子。

摘下面罩微微喘了口气,舍长马上呲着他那一口大黄牙对我说道:“哈哈,就说了还是爷比较牛掰吧,依我看,这小盒子里的东西肯定错不了,少说也能值上个百十来万的,这趟也总算没白来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