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擦着额头上露出的冷汗,舍长一边抚着胸口对我抱怨道:“喂,我说你想要独吞这古墓里的冥器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的杀我灭口吧,再怎么说,我们可也是处了四五年的弟兄了,你咋就忍心做出此等龌龊之事呢?”

见这一刀落空,心想也许刚才还真是我看错了,回头对舍长说了声抱歉,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分明看到地上多出的那个影子现在竟又再次出现到了舍长背后,并且抬手仿佛正要对他做点什么。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及多想就立刻又从那砖缝中拔出,朝那影子所在的地方狠狠刺了下去。

就如我先前所料的那样,当我挥刀向它砍去时,它就再次利用周围的黑暗作为掩护,幽幽的又消失在了我的视界当中。因为本就不明情况,舍长立刻怒气的冲冲的将我按倒在地上,给了我两大耳刮子。一边打,嘴里一边还很不干净的将我家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看我似乎根本就没要反抗的意思,那小子终于才挪开他那肥胖的身体,气呼呼的坐到了一边。

轻轻的擦了擦挂在嘴边的血水,我道:“这墓里除了我们,很可能还存在其他具备高智商判断力的动物,刚才我之所以会朝你那边下刀,也是迫不得已,怕那东西老粘着你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闻言先是愣了一下,在脑中稍微鉴别了一阵我的话后,舍长马上不好意思的从医药箱中简单的找出了些消毒的用品递到我手上说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怪哥没搞清楚情况就瞎下了结论,不过你说的那东西,我还就真没感觉到,照你的说法,难道它就那么一直在我后边跟着我们吗?”

缓缓地对他点点头,我道:“对,如果我没设想错的话,他应该是从我们进到这间墓室里的时候就已经盯上我们了,而且仿佛还像是受了什么特殊训练的样子,那家伙的灵活程度以及躲避能力都是一流的,每次我刚捕捉到他,想要下手的时候,他也就神奇的不见了!”

听我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紧张的要死。一面紧紧抓住我的衣角,舍长一边拿手电不停地向四周照着说道:“不是吧,那我们要对付他岂不是就像猪想干掉恐龙一样苦难咯?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建议咱们还是先采取回避措施,赶快就近卷几件东西滚吧,否则这要死真到了危急性命的时候,后悔可就真来不及了!”

听完他的话,苦逼的笑笑,我道:“回去谈何容易,暂且避开这守在那通道门口的怪鸟还有里边的巨蜥不说,就是到了我们刚进来的地方,你又怎么出去呢?别忘了,那里现在可是有人住的地方。这真要是被人给发现了,我们说不准还就真会吃不了兜着走,给人报警抓到局子离去。反正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两条路,一向前走,求取一线生机,二回头走,听天由命,究竟要怎么,你自己决定吧!”

似乎是接受了我给他列出的分析,舍长在听完我的话后也并未提出任何反对意见,而是绝望的回头又朝我们来时的那条路上看了一眼。最后,他还是一咬牙对我说道:“他妈了个巴子的,反正这人生就是一场没有尽头的赌博,早输晚输都得熟,既然人固有一死,那我也就选择死的其所,

重于泰山吧!”

言毕也不等我,自顾自的就朝前边大步走了出去。就在我们刚迈动步子的时候,那个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我们的影子就忽然又从黑暗当中悄悄潜了出来。还像上两次一样,静静的仿佛就贴在舍长的后背上一般,虽然还能分辨出映在地上的影子,绝非两个人那么简单,可每次当我再抬起手电朝舍长那边照去时,他就忽然幽幽的没了踪影。

疑神疑鬼的窥探着四周的环境,只觉得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那家伙的藏身之所。这墓里原本阴冷之气就着实不轻,再被那家伙给闹腾上一阵,我和舍长更是觉得每走一步,后脊梁骨都在隐隐冒汗。不过尽是如此,但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在面对这些事情时,似乎还是更能够沉得住气了。没走出多远,我们面前的路就被三座由铁链连接而成的石桥给分割成了指向不同入口的三条小路。也就在这个时候,才恍然意识到我们方才所走的那条路只不过人家院外的正大门,而我们面前这匹石桥后边,才是我们此站的目的地,那个很可能关押着孔雀神的地方。

但正所谓人生自落地那天起就已面临了各式各样的选择题,就如我们面前的三座石桥一样,只要蒙对了,我们就能顺利到达那个机关奇巧都分布最少的主墓室,而如若不幸走错,迎接我们的就肯定只能是无穷无尽的威胁。

立刻马上又同我的意见相左,产生了不同意见。在舍长看来,何事都不应该想的过于复杂。就中国传统观念来说,这主墓室为了能够迎合对称原则,应该也就只会排布在位于正中间的那匹石桥背后。而我却认为,既然这是彝人所造的奇观墓穴,那么这规矩自然也不能跟着汉民族的传统习惯走。有时适时违背一下常规,说不定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如此互相争执了一久,无奈之余,我只得使出杀手锏,将舍长先前在这墓里所闯出的祸事向他一一罗列了一遍。由于自己这边本也理亏,更何况这所谓的正中间理论也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结论而已,最后,他还是不得不屈服于我,随着我一起走上了最左边的一匹桥。

没走了几步,我们鼻中就忽然嗅到了阵浓浓的血腥之气,我心里也同时产生了了种奇怪的感觉。随即也不说话,立刻让舍长停下脚步,同我一起找了找那气味的来源,突然,从桥下伸出来的一只手就牢牢的抓住了我的脚脖子。

咿哇一通大叫,也不管他那枪法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下是否施展的开,就立即把枪朝抓在我腿上的那只爪子上射了一枪。索性因为紧张,他那枪最后也只起了个震慑作用,什么都没射到。

从脚上传来的阵痛告诉我,只要再多那么几秒,这支红扑扑的大手就可能将我整个从这桥上给拖到桥下,电光火石间,我立刻掏出龙鹰匕,顺着那只手的骨节处狠狠砍了下去。不过让我十分惊讶的是,当龙鹰匕砍中他的瞬间,我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拿手砸到了石头上那样自不量力。伴着从那手骨处亮起的一串火光,那只手仍旧完好不损的紧紧抓着我的脚踝。

所幸,在墓中又恢复了那种难以打破的寂静之后,那只手还是条件反射般的又把手给缩了

回去。拿手一抚方才被他抓到的那只库管,我发现上边似乎还遗留着些黏糊糊的玩意儿。

拿到鼻边一闻,终于了解到原来我们先前闻到的那股血腥味正来自桥底,而且搞不好就是这些东西所弄出来的。当即,我的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名词,血鬼!

说到这,可能有很多朋友会问,这血鬼究竟所谓何物呢?正所谓血鬼,其实指的也是干尸中的一种。这种东西,一般也都只会出现在地气及阴之所,靠源源不断的血流供养,以求保留机械意念的古墓防盗工具。说明白点,这血鬼其实也就是墓主人残忍将殉葬者杀害之后,利用各种奇技巧以求能让这尸体随腥而动,嗅阳气而行的东西。由于本是干尸,并且又常年受着这血水的滋养,也就练就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肢体。如若我和舍长这次遇上的真是这东西,那八成我们也是很难从这石桥上通过,做接下来的事情了。

不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心底里突然又生出了另一个疑问,既然这血鬼是嗅阳逐腥而动的东西,那它们又是如何感知到我们的存在的呢?

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马上回头朝舍长看了一眼。没好气的隔着防毒面罩在他头上拍了一掌,我没好气的问他道:“孙子,你刚才是不是干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了?”

疑惑而又委屈的看着我,舍长只道:“没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跟在你后边什么都没干嘛,顶多也就是刚才在这桥上突然内急,所以放了个水,怎么,难道这样也算错事吗?”

看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恨不得当场就把他扔到河下喂那群正在下边跃跃欲试的血鬼,立即返身又从桥上走了下来,我大声对他说道:“我就说这东西怎么会盯上我们,原来还就真是你这个不争气的给惹的祸。都说懒驴上磨屎尿多,看来也跟那驴子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畜生!”

受到了如此劈头盖脸的责备,舍长那家伙自然也不肯服软当即同我理论起来。当头一句,舍长就很俗套的同我说道:“这人又三急的,这尿来了,难道你还让我憋回去不成啊?再说了,要是还为这个烙下病根,影响到肌体某个功能的话,爷不是就亏了?”

隔着面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道:“亏你还读了那么多盗墓小说呢,在阴气重的地方,就算你只是呼口气都很可能会惊动到那些不干净东西的注意力,更何况还是撒尿这种泄阳的行为了。要是刚才那家伙再坚决一点,我现在很可能还就真去西天面见各大神佛以及革命领袖了!”

嘻嘻笑着,就连半点歉疚都没有,舍长那小子又接住我的话茬说道:“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对我来说也许还是件好事呢!这不用多个人分赃不说,出去之后我还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挂在你名下的那两大美女,此时真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遇啊!”说完竟然还很没风度的对我拌了个鬼脸,就在这个时候,借着微弱的亮光,我突然发现那桥边的石板上仿佛多了点什么东西,缓缓地似乎还有向我们靠近的意思,一拉舍长的衣角,我马上让他调整电筒照出的方向,同我一起转换到戒备状态,屏住呼吸观探起那边的情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