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北辰哼了一声。

“我这哪里是偷懒?我儿子出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回来吗?”

说着,张北辰看了一眼南河。

“行吧行吧,你没有偷懒。我这不是图个方便,才一路跟着你的嘛。结果来了含州好几天你也不肯搭理我,我还得自己掏钱住客栈,怪可怜的。”

唐沙虽然嘴上抱怨,但实际上好像对自己在含州的生活状态并没有太大的不满,至少这些点心已经叫他欲罢不能了。他在雍州也就是跟着前辈做生意,没有什么好玩的,到底是孩子心性,一到含州,父亲不在身边,又少了许多琐事,他看什么都是好玩的。

“这样吧,你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来都来了,就在含州玩几天吧,吃住的钱花了多少尽管告诉我,别不好意思啊。我这两天正好也要带着你嫂子游玩,有空就找你聊聊。”

“游玩?啊哈,我懂了,小别胜新婚是吧?是要好好玩一玩。不过……嫂子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估摸着慎之兄没有说清楚,我自个儿再讲一遍啊。”唐沙不顾张北辰的目光,站起来对着南河一拱手,“我是唐沙,是慎之兄生意上的伙伴。听说大部分女人都看不起做生意的,更不用说我这种小商贩的儿子了,不过我还是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

张北辰有些尴尬。

其实他早就知道唐沙来了含州,但是前几天一来自己忙着,二来父亲盯得紧,就没有管他。

唐沙既然主动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张北辰却一直岔开话题,就是不希望当着南河的面提及生意的事情,从前她不喜欢他做生意的。

毕竟,南河一场大病初愈,他到底还是心疼她多一点。就算不可能为了她牺牲自己的事业,也没有必要拿到台面上故意说给她听,这不是存心要她不愉快吗?

谁知道这个唐沙,不仅一点儿没有意会出来他的意思,居然还强调自己是他“生意上的伙伴”。

张北辰已经能够想象到,南河一定会低头不语,闷在心里难受,回去之后又要哭着问:“慎之哥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生生陪我过日子?”

想想就头疼啊。

南河看着唐沙,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就站在那里,似乎已经做好了被南河看不起、被张北辰打揍一顿的准备了;再看张北辰,脸上半是无奈半是懊恼,似乎唐沙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为什么说一般女人看不起你们做生意的呢?”

“这还用问?”唐沙对于南河的反应很惊讶。

就像讨饭的比不上种地的,唱戏的比不上做官的,做买卖的就是比不上读书的,这不是大家公认的吗?

“可能我不是你说的那大部分女人吧,我不这么想。刚刚说错话是因为我月前大病,许多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我没有半分看不起你的意思。”

唐沙一番自我介绍,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了。他家本来就是贱籍,考不了进士的,不得已做了生意人,虽然过得也还算潇洒自在,心里总是有些不甘。没想到南河今天说出这话。

张北辰惊讶地望向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