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能出远门旅游,南河已经很满足了。

生活十分惬意,倒是张北辰的生意遇到了一点问题。

作坊的生产已经跟上了,店铺的销售情况却不太良好,还魂纸每日生产五百张,只能勉强卖出去百来张,照这样下去,存货必然越积越多,赚不到钱,一直亏本怎么行?

张北辰召集众人,开了个会。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么好的纸没理由卖不出去。”

“我们得找到原因,然后对症下药。市场的变数很大,各个书院的情况也不尽一致。”南河开门见山地问:“之前你们不是做过调查吗?有没有数据?”

和嫂子相处久了,大家也大约可以听懂嫂子的话,昼宿立刻递上来一本账簿,上面详细地写着含州城各个学子的姓氏、家境。南河拿过来翻了翻,被“张某某,上;李某某,下;周某某,中;林某某,中……”整页整页的字晃得头晕,翻到最后一页,才看见写着的总数。

她放下账簿,望向张北辰:“你们平常看的账簿都是这样的吗?”

“大部分都差不多。做生意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看账簿,你刚刚接触,肯定会有看不懂的地方,慢慢习惯就好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问我。”

“我觉得没必要,账本完全可以简便一些。”南河转向昼宿,“含州城中一共有几家书院?”

“除去各个世家的族学私塾之外,一共有五家。一是郭家的杏山院,二是昭关伍家的昭关院,三是东郊的东山书院,四是州府的长源书院,五是半面山上的云开书院。”

南河隐约记得昭关是一位姓伍的将军坐镇,便问:“昭关院是伍将军家的?”

张北辰答道:“昭关地界人不算多,因为地势险要,是沿江重要的关隘,军队常年驻扎在山上练兵,他们家室也很多都在山上。伍将军开设书院是为了方便将士们的孩子读书。我认识伍将军的儿子伍子叙,他也是在昭关院读书的。”

“其余各个书院的情况如何?”

昼宿答道:“杏山院乃是含州城中口碑最好的书院,从杏山院里出来的秀才每次秋闱中举都是最多的。今年乡试中含州城出了一个孝廉、一个解元,都是郭先生的弟子,现在城中很多书生都想进杏山院读书,不过郭先生收学生比较严苛。”

“严苛?”南河想了想,杏山院中有常莫辞、张北辰这样的世家子弟,也有顾逢之类家世普通的书生,“郭先生收弟子的标准是什么?”

“很随性,一般是看读书的态度吧。”张北辰想了想,“像常莫辞、陈方解之类的,读书都认真。”

南河托腮看着张北辰:“那你是怎么进杏山院的呢?”

“这个嘛,大概是因为我以前是州牧的儿子?”

众人笑了,唐沙插嘴道:“嫂子别嫌弃,我们当家的好歹是个孝廉嘛!”

虽然这个孝廉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但好歹说出去也不比解元差,也算是给杏山院长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