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书辰梳妆的时候脚下都是垫着东西的,上花轿也是由自家的兄弟背上去,这个任务自然落到了张北辰身上。
一开始,陈方解带着花轿到了门口,下了马进门来,张至亭和陈河州二人坐在正堂接受他的拜见。
拜见完长辈之后,陈方解由仆人引来内院书辰的房间请新娘子出发,张北辰背着书辰,从内室出发,一步步走向张府的大门。
陈方解和张北辰一起扶着新娘子上了花轿,敲锣打鼓的都张罗起来,四十八个大汉抬起嫁妆跟上迎亲队伍,鞭炮声响起来,陈方解上了马,整个队伍一路喧闹地出发了。
南河是女眷,正常时候不被允许离开内院,尤其是陈河州特别嘱咐过她不能抛头露面,以免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便避开了陈方解,迎亲队伍一来,她将金铃铛给了书辰就回孤吟轩了。
躲进孤吟轩,只听见外面鞭炮声响了好一阵,鼎沸人声差点被盖过了。
先前,书辰的陪嫁品账目几乎都是南河核对的,每样东西无不亲自过目,着实忙碌了不少天。此时此刻,书辰上了花轿,南河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外面人来人往自然有陈河州操持,南河便先歇一会儿。简欢端来了一碗小米粥和几碟小菜,让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饭的南河先垫一垫肚子。
“简欢,张北辰哪儿去了?”
简欢答道:“少爷已经带着送亲队伍往陈家去了,今日中午和晚上都在那边用饭,估计不回来了。”
“酒席是在陈家那边办吗?那张家这边摆了这么多桌子是为什么?”
自昨天下午开始,张家居风院的院内便摆满了八仙桌,一大早将新娘子送上花轿之后,仆人们纷纷擦桌子、铺桌布、摆果盘,南河已经听到外面喧闹的人声了。
简欢的表情有些无奈,仿佛南河问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她还是耐心且温柔的回答道:“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如此,女方家在送嫁这日摆一日宴席招待女眷;男方家今日摆酒席,招待男子们,明日还要接着摆上一天。”
“原来是这样啊。”
家中的酒席自然有陈河州操持。还没有到午饭的时间,赶来看新娘子上花轿的亲戚们被安排在桌子前坐下,大家一边就着蜜饯果子喝着茶,一边谈天说地,气氛还算融洽。
南河吃完了早饭之后,去夏姨娘那边看了看。
书辰已经被花轿抬走,原本被二十四担嫁妆摆得满满当当的屋子也空了下来,院子里的仆人也被叫出去帮忙,只留夏姨娘一个人悄悄抹眼泪。
她看见南河走来了,赶紧擦干了眼泪站起来迎接:“少夫人,您怎么过来了?怎么不入席吃茶?”
“我来看看姨娘。女儿家大了总是要嫁人的,陈小公子品貌兼优,性格温驯,确实是书辰的良配。”
夏姨娘含泪笑了:“可不是嘛,能嫁给陈公子是书辰的福分。”
南河附和道:“书辰自然是个有福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