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子书玉衡轻轻一笑,不在意地解释道:“二位误会了,我不是子书公子,只是他的书童而已。少爷将家姓赐给了我二人,这位是子书摇光。”
南河学着男子打招呼的样子,向二人一拱手。
松墨与春山满腹疑惑,碍着子书玉衡在场不方便问,只好把心中的疑惑都压下去。
子书玉衡却又问道:“不知道二位是哪户人家的书童?”
春山答曰:“松墨是州牧张家居风院的北辰少爷的书童,我是张家青苑园寻辰少爷的书童。”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南河的脸色,她竟然只是略略惊讶一下,神色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松墨暗自拉了拉春山的衣角。
“哦,原来是张家,久仰了。素来听闻张家家风甚好,家中不论男女都是气质出众。今日所见两位书童兄弟,真真是一身书卷气呀。看来传言不虚。”子书玉衡如此一番吹捧,算是客气到位了,“时候也不早了,各位早点休息吧。”
子书家的二人进了另外一个隔间,春山压低声音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话?”
松墨低声答道:“现在事情尚不明朗,你就不要打草惊蛇了。等我少爷明天来了再说。”
春山心里起了一个念头:张北辰还没有来,可自家少爷此刻就在书院里呀,得告诉少爷一声,让他出个主意。
不行,常南河毕竟是居风院的少夫人,还是让北辰少爷来处理比较好。何况,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成了子书家的书童,还是不要让自家少爷蹚这浑水为好。
“你们居风院的少夫人怎么成了别人家的书童?”
“我也不清楚。昨天晚上少夫人就不见了。”
“那你家少爷呢?”
“少爷估计是去寻少夫人了。含州这么大,不知道少爷要到哪里去找,谁能想到少夫人就在书院里呢!”
没想到北辰少爷这么在乎常南河。唉,他恐怕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个怎样水性杨花的女人。
春山知道常南河与张寻辰之间的事情,十分为自家少爷感到不值得。没想到如今又在这满是男人的书院里看见少夫人,她居然还要和男人同房,实在是荒唐至极!
或许是搞错了,这个子书摇光只是和居风院的少夫人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松墨与春山正在困惑、不解、纠结中,忽然看见子书玉衡抱着被子从另外一个隔间过来了。
“抱歉,摇光在家里被娇惯坏了,不喜欢与旁人同房拥挤。不知道可否在二位这里挤一挤?”
书童们的床就是一个个靠墙的大榻,一个榻上睡两个人宽敞得很,睡三个人也绰绰有余,因此没有拒绝的理由,又不是挤不下。
不过……另外那边只有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地方,是不是太过分了!
在这间屋子里,南河明明应该是心事最多的一个人。
隔壁躺着的三个男人,两个是张家的书童,好像快认出来自己了;还有一个是几乎陌生的人,莫名其妙对自己很好,还不知道是什么居心呢。
以南河原来谨慎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睡过去的。
可是南河实在是太累了,从张家逃出来一个晚上没有睡,再加上着凉发烧、舟车劳顿,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头一沾枕头,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倒是隔壁三个人,几乎一宿没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