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出了他话里的落寞，鼻头开始泛酸，却不知该如何去回应他。
牧斯伦轻笑，语调里却透着一股悲凉，“我已经不值得你信任了吗？”
“不是的。”
苍白的否认显然没有任何信服力，牧斯伦松开了她，却没打算放过她。
“那么你愿不愿意让我以男朋友的身份一直陪着你？”
他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她，如一头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已完完全全锁定她。
白颜满眼的震惊，红唇微张，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半响给不出反应。
她疑迟，轻声问道：“斯伦哥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嗯？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了？”
牧斯伦低头看她，嘴角弯起一抹让人溺毙的笑。
“那萧秘书……”
蓦地，她明白了过来，那天在酒会的餐厅里萧心溪说谎了。
“她只是我的秘书。”
他的手抚上她的脸，控住她，炙热的唇再次贴上来，落在她的额头，眼角，鼻尖，最后掠夺了她红润的唇。
白颜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感受到了他极力的克制与温柔，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直到她的氧气快要耗尽，他才放开，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颜颜，不用着急着回复我，你可以慢慢考虑。”
他在她耳边低语，气息喷洒在耳朵上，整个耳廓染上了一片红晕。
白颜小脸发烫，眼睛往旁边瞄，手指头在腿上揪在一起，“我……我记得斯伦哥说过有喜欢的人。”
“就是你。”牧斯伦勾着唇笑。
“可是我一点都不优秀……”
他是遥不可及的存在，她甚至觉得卑微弱小的自己只配远远遥望。
牧斯伦牵起她的手，在在掌心里揉了揉，“你很优秀。”
隐匿在心底的这份感情，他已无法继续将它压抑。
她不知道，是她救赎他孤独的灵魂，缝补他支离破碎的世界。
“在我心里颜颜是无人可替的。”
这天晚上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印象，脑海里只有牧斯伦低沉的那些话像倒带一样，反复播放着。
凌云沐来到白颜的座位前，低头看着这几天变得不太正常的白颜，偶尔会发呆，嘴角不时会扬起，还怎么都压不下来。
她恋爱了？
“姐姐上班发什么呆？”他略带苦恼地看着她。
白颜收回思绪，抬头看了他一眼，“我的工作做完了，而且……”
说着她把手机拿起给他看了看界面，继续说道：“现在是午休时间。”
他打量着她，眸底划过一抹复杂的光芒，“姐姐谈恋爱了？”
那天晚上，他在阳台看到牧斯伦的车停在楼下，助理从车上下来，打开后座车门。
月光照进车里，他看见她从牧斯伦的怀里离开，一脸的甜蜜。
白颜蹙眉，不打算理会他，打开手机看看午餐要吃些什么。
“和牧先生？”他追问。
她抬起头，眼神在警告他，那些都是她的私事。
凌云沐抿唇不再说话，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眉清目秀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下午，白颜来到凌云沐的办公室。
“凌总，您找我？”
凌云沐放下游戏手柄，委屈巴巴地抬起头，“姐姐真的要和牧先生在一起？”
她没说话，眼神微冷，不喜欢一直被追问这些话题。
“不如姐姐先看看这份资料吧。”
他满脸真诚，把放在身边的文件递了给了她。
白颜翻开文件看着里面的信息，顿时小脸失了血色。
凌云沐靠在沙发上，微笑着欣赏她的表情变化。
“姐姐，看完了这个，你还要和牧先生在一起吗？”
“你母亲的死并不是意外，她的死跟牧家，牧斯伦脱不了关系。”
她僵硬地合上文件，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紧紧拽住，痛得无法呼吸。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白颜没看他一眼，冷着脸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来到自己座位上，她给牧斯伦打了电话。
“白颜小姐。”
是孟宁接了电话。
“斯伦哥在哪？”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孟宁看了一眼紧闭的会议室大门，“牧董在牧氏。”
白颜直接挂了电话，拿起包包离开公司。
从出租车上下来，她抬头看着面前宏伟的牧氏大厦，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进入大厦后没有员工卡的她没法上楼，转身直接往前台走。
“我找牧董。”
前台小姐抬头看她，愣了一下，才确定她要找的是董事长。
“小姐您有预约吗？”
白颜摇头。
“那麻烦您登记一下，我需要往上面通报。”
她看着递过来的登记本，没想到在这里找牧斯伦还要这么麻烦。
“不了，我打个电话。”
前台小姐点头，把本子收了回去。
白颜转身给孟宁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孟宁就接通了。
“白颜小姐。”
“孟宁，我在牧氏楼下，能不能下来接一下我。”她着急地说着。
“您稍等。”
不到五分钟，孟宁来到楼下，把白颜带进牧氏。
电梯里，他感受到她的状态不对，整个人都是绷着的，像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来到顶层，孟宁带着白颜进入牧斯伦的办公室。
“您稍等一会。”
白颜坐到沙发上，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回应他。
孟宁看了看她，转身离开办公室。
来到会议室门口，他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后推门进去。
他来到牧斯伦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现在？”牧斯伦锐利的双眼闪过一丝诧异。
“是的。”
随即，他站起来直接出了会议室。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白颜望过去，见牧斯伦走进来，她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斯伦哥。”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泛红的眼眶，他轻柔地拥着她，“怎么了？”
双手像哄孩子一般，在她背上安抚似的拍了拍。
白颜两只手垂在身侧攥紧，掌心沁出一层薄汗，指尖泛白，她抬起头望进他饱含温柔与宠溺的眼眸里。
“我妈妈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说这话时，才发现她的声音是打了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