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亭来不及细想,急忙将斗篷先摘下来,抓在手心。

视线落在斗篷上,指腹轻转。

这异香的香味,跟催情香很像,而且比催情香更加霸道厉害。

不仅催情、还必须在一个时辰内**才能解的下作药,并且根本没有解药。

当然,也只是针对于古人的医学技术。

南溪亭有空间加持,这点异香还难不倒她……

伸手从药袋里拿出解毒丸,咕噜咽下一粒后,体内隐隐的躁动没一会儿就被压了下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南溪亭正思索着该怎么处理这害人的斗篷,只是这一想又念起了其他事。

她的斗篷里被做了手脚,那沈延舟呢?

是不是也在南知行的算计下,中了催情香?

想到这里,心下腾起几分急切,掀开车帘对着车夫道,“掉头,回宫。”

“啊?……好、好的大小姐。”

车夫虽然有些惊讶,但也谨记规矩,没有过问主子的事,听话的掉头朝着宫门驶去。

南溪亭看着斗篷,眼底满是冷意。

她已经跟南知行说了沈延舟同意跟大皇子见面,南知行却还要这么做。

并且还是用的这种不能解的烈性药,若是沈延舟当真中了这种催情香,且在一个时辰内没有**的话,便会损伤根本,留下隐疾。

她必须得在一个时辰内找到沈延舟给他解毒,不然,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沈延舟会有别的女人,或者生生忍下来,以后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甚至……对女人也会有心无力。

南溪亭越想眉头便皱的越深,心底暗骂南知行阴险下作,启唇再次催促车夫,“行快一点!”

车夫被她冷冽的催促声引出几分紧张,“是!驾——”

马儿吃痛,蹄下风也似得朝前跑。

只是还没等马车奔到宫门口,便率先被人拦住了。

车夫险些被来人吓死,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啼了声,险险停下。

“你是谁?!不要命了吗!马车也敢拦。”

车夫惊怒责备着拦住马车的姑娘。

“奴婢是将军府的人,是沈老夫人差遣奴婢过来请大小姐去星月阁一趟!”

车夫正想要在开口,却见马车窗牖上的帘子被人掀开一角,南溪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老夫人的人?”

拦住马车的丫鬟见到马车里正主发话,连忙小步跑近了些,“是,沈老夫人说是有要事请大小姐前去商议。”

视线昏暗,丫鬟的脸若隐若现,南溪亭光是看轮廓都觉得十分陌生。

“我怎么没在老夫人身边见过你?”

丫鬟低垂着头,说话毫无错漏,“回大小姐,奴婢是近日才被徐嬷嬷提拔上来的大丫鬟。”

南溪亭定定瞧她一眼,道,“你方才说老夫人在哪里等我?”

“在星月阁,二楼往左最里的包厢。”

南溪亭轻声说了句知道了,便放下窗帘,对着车夫道,“现在去星月阁。”

刚才的丫鬟全然陌生,而且张口说的是沈老夫人,而不是老夫人。

若是亲近的大丫鬟,绝不会如此生疏。

南知行想要促成此事,必定会派人引她和沈延舟共处一室。

那丫鬟说不定就是南知行安排的人。

看来她不用费劲自己去找沈延舟了。

车夫很快再次调转马头,朝着藤元阁的方向而去。

月色高悬、风声鹤鸣,马车飞快碾过里面时,将凉风全数带进了车厢内。

车帘原本就不防风,被风吹得胡乱飞舞着。

鬓间发丝乱了乱,南溪亭哪怕穿得不算少,也被冷得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饶是如此,南溪亭还是不想将角落里的斗篷穿回到身上。

就这么一路熬到了藤元阁,一下马车南溪亭就急匆匆朝着那丫鬟说的厢房走去。

也许是南知行特意打了招呼,她一路畅通无阻。

才走到厢房门口,便听到瓷器落地的清脆声。

南溪亭心下一凛,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

“谁?”

男人凌厉的视线顷刻便投在了南溪亭身上,琥珀眼染着冷冽和戾气。

只一瞬,他的目光倏地顿住。

“你来了。”

短短几字,低沉嗓音中满是隐忍。

沈延舟坐在软椅上,眸光里的狠戾也被他掩了下去,昏暗烛光将印出绯红面庞,看着竟出奇般柔和了两分。

南溪亭将门关好,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旁边蹲下。

“手伸出来。”

她的靠近,让沈延舟浑身僵了僵,抓着桌角的右手陡然收紧。

女子的清香、雪白的肌肤,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是致命的**。

沈延舟压着身体的躁动,听话地将左手伸了出来。

他的掌心血肉模糊,正不断往外渗着血,还能隐隐瞧见伤口上有二三碎裂的瓷片。

南溪亭看着不舒服,把住他的手腕,将掌心黏扎着的瓷片给拔了出来,“你中药多久了?”

沈延舟感受到手腕传来舒适的凉意,额间忍出薄薄一层汗珠,喉结滚动,呼吸越发粗重,声音低哑得不像话,“从酉时三刻到现在。”

南溪亭给他把了下脉,才掏出解药给他喂了下去,“你中药时间很久,药性已经挥发到最大,解药起效果还需要一会儿,你且忍忍,一炷香后,我在进来用银针给你排血纾解。”

沈延舟视线落在她脸颊上,“若是忍不住了该如何?”

“不如何,忍不住也要忍。”

说完,南溪亭作势就要远离些他,岂料下一瞬手腕被扣住,身体被力道扯着,整个人猝不及防被沈延舟抱了个满怀。

腰肢被有力的臂膀紧紧缠住,动弹不得。

南溪亭微惊,呼吸都有些乱了,张口道,“沈延舟,你忍住,我先出去。”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摸向了药袋,要是沈延舟当真忍不住,就用僵尸粉对付他。

沈延舟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淡淡药香入鼻,躯体冰凉入骨,他竟是得了一时纾解,躁动的气息冷了一瞬后,下一次便又更加猛烈。

翻涌的欲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似的。

沈延舟尚存一丝理智,咬住下唇,唇瓣的刺痛让得他清醒了几分,猛地抓住正摸向药袋的手,“想用药对付我?”

南溪亭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倒、倒也不是……”

这狗东西都难受成这样了,居然还能察觉到她的小动作。

“是吗?”

手腕力道一松,紧接着,腰间传来扯拉的感觉,等南溪亭反应过来的时候,药袋已经被沈延舟扯下来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