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下来,那暗卫被说得脸色微白,拳头死死地握着。

当初他们出任务回来时,乍然听到南溪亭毒杀了灰岩后,个个都很愤怒,南知行也亲自带着他们去听雨轩拿人报仇,当时若非沈延舟来得及时,枭擎早就打断南溪亭双手双脚。

可谁能想到,现在南知行不仅没有另寻机会,给灰岩和枭擎报身死和断臂之仇,反而隐隐有要重用的意思。

昨个儿枭擎在病中还被南溪亭和沈延舟抓走下了诏狱。

南溪亭更是天天往将军府跑,难保不是二人密谋,想要致枭擎于死地。

这般想着,那暗卫眼底怒意涌起,不再犹豫,“既然如此,我们便先下手为强。”

“这贱人会毒,待会杀她时记得屏息。”

二人对视一眼,眸光俱是阴狠之色。

而南溪亭正坐在软椅上吃着点心等南知行回来,忽然,屋檐瓦片被人大力劈开,细碎石瓦坠落而下。

南溪亭猛一抬头,正见两个黑衣人从屋檐下拿刀从上往下对准自己而来。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南溪亭反应得极快,当即便从软椅上偏了偏,接着整个身子往旁边滚摔而去。

那剑劈在软椅上,将靠背劈出一道深深刀痕,剑光扫落茶杯碗碟,再次朝着南溪亭杀去。

南溪亭眸光一冷,当即从药袋里拿出药粉朝着杀来的两个人撒去。

暗卫看到南溪亭撒来药粉,大笑道,“还想故技重施?!当真我们不会屏息不成?”

药粉眼看已至眼前,两个人却毫无闪躲之意。

只要屏息,不吸入毒粉,那么他们绝对不会有事……

然,下一刻,他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药粉弥漫过来后,身体竟然瞬间僵硬在原地动不了了!

可是他们明明屏息了,怎么还会中招?

剑尖堪堪在南溪亭发顶停下。

她伸出手将剑缓缓推开,从容不迫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还优雅的拍了拍裙角的灰。

两暗卫心如死灰,眼底满是惊恐。

想说什么,却拼尽全力也开不了口。

“你们,挺眼熟的啊。”

“昨日我带沈延舟去缉拿枭擎的时候,当属你们两个护得最紧了。”

南溪亭眯着眼笑着道。

见她认了出来,两暗卫神情麻木。

“你们是奉南知行之命来杀我的?”

话落,南溪亭转念又一想,南知行现在还求着她带他去诏狱见枭擎一面呢,就算想要杀她也不可能这个时候动手。

所以,这两个暗卫这个时候杀来,肯定不是南知行受命的。

应该是昨日她带人抓走枭擎,狗急跳墙了。

南溪亭想到这里,掀了掀眼皮道,“你们为什么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吗,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两暗卫,“……”

为什么不说话,她心里没点数吗?

南溪亭哪管暗卫愤怒的眼神,将其中一个手里的刀拿走,颇有些嫌弃,“这刀也太长了,弄起来多不方便。”

两暗卫还以为南溪亭要痛下杀手,谁知,她竟是拿着刀将他们的腰带劈开了。

“!!!”

她在用刀杀他们的衣裳!

这个贱人,士可杀不可辱——

两暗卫眼看南溪亭将他们的衣裳割破剥落,气得差点吐血,羞愤得恨不能立刻咬舌自尽。

眼见南溪亭将最后一块遮羞布割破,剑指大腿根,两暗卫眼底的愤怒和恨意才瞬间化为了慌张和害怕。

南溪亭羞辱还不够,她这是想要将他们阉了……

“你们腿还能抖?看来我的药需要在精进一下了。”

两暗卫,“……”

可南溪亭只是吓唬了一下并没有伤害他们,而是当着他们两人的面将割得七七八八的衣裳烧了个干干净净。

紧接着,拿着剑开始在书房搞破坏。

她先前还有一丝丝担心南知行会心软放枭擎一条小命,现在这两个傻大个送上门来,怎么也得好好利用一下。

枭擎是这些暗卫的首领,如今才刚进诏狱,这两人就自作主张来杀她,无论是怀着什么心思,南知行也无法容忍。

将书房内的书柜、纱帘以及桌椅通通劈倒,最后是燃烧的烛台。

当两个暗卫看到燃烧的蜡烛将南知行书桌上一些重要文书烧了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等到南知行回来的时候,看到书房内火光影影绰绰,浓烟滚滚,心里大觉不妙。

刚挪了一步,就瞧见门口突然被人撞开,南溪亭全身黑漆漆地从书房里跑出来,身后还有两个**身子的暗卫正提着刀追砍着她。

南溪亭目光投向南知行,“爹!救命啊,这两个人要杀了我。”

南知行认出追着南溪亭杀的两个人,眼底迅速爬上阴鸷,“住手!”

“来人,拿下他们——”

听到命令,屋檐上出现两个暗卫,三两下将**的两人擒住。

南溪亭跑得头上朱钗都散了,瞧着两人被抓,似是松了一口气,气喘吁吁地跌坐在地上,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可南知行哪顾得上眼前的境况,一个箭步冲进书房,看到屋内书籍都被烧了一大半,顿时气得差点站立不稳,“来人,快去打水来灭火!”

高管家连忙叫来下人,去水缸打水来。

火势不大,等两盆水下去就彻底被浇灭,入目所及,只剩下灰烬,一本完好的书都没了,只剩下一地的灰烬,柱子和书柜也被烧得漆黑。

南知行咬着牙动了大怒,“将人全都带进来!”

高管家知道这是闯了大祸了,书房里的许多机密文书对南知行而言都至关重要,这下全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高管家连忙吩咐两个丫鬟架着南溪亭的胳膊,一同随着两个暗卫被扔进了书房。

两个暗卫刀剑被收走,得两身外袍蔽体,此时此刻全都跪在地上,不敢在放肆。

南溪亭则是调整了下姿势,坐在地上,先发制人,“我原本在这里等得好好的,结果他们两个突然从屋顶上跳下来要杀我。”

“我东躲西藏,差点没死在他们的剑下。”

两个暗卫脸色惨白,但却还是没忘记为自己辩驳,“不是这样的!主子,这书房是她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