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自个儿院子了。”

南鸿雁着急忙慌的就要走,似乎是想起了此事是春笋点破了,他又颇有些幽怨道,“大姐姐,春笋看着就不服管教,这种不听话的奴婢要来有什么用?发卖青楼或者打死了事。”

门外春笋将南鸿雁说的自己的怀疑尽收耳底,不由嘴角一扯,“三公子误会了,奴婢不是不服管教,只是不服你的管教而已。”

蓦然听到门外春笋说话的南鸿雁,“……”

他明明说得很小声啊,春笋是怎么听见的。

旋即,扭头就是一记告状,“大姐姐,你看啊,她多嚣张!”

南溪亭道,“稍后我会发落她的。”

至于什么样式的发落,他就管不着了。

南鸿雁听此,这才心满意足,抬脚准备离开,却又被南溪亭叫住,“等等,喝完这口茶再回去。”

说着,她悄然伸手摸了一把药袋,拿出一些细白药粉背过身倒茶时将药粉撒到茶杯中。

南鸿雁有些疑惑,“为何?”

南溪亭将倒好的茶递到他跟前道,“方才看你追春笋追得挺累的,不口渴?”

南鸿雁,“……”

不过是一口茶的事情,他没理由多加推拒,喝完后便回了自个儿院子。

等到夜幕将南鸿雁的影子彻底隐没,南溪亭才拍了拍染着细粉的手指。

南鸿雁能专门来听雨轩告诉她这个消息,倒是挺令人挺意外的。

“春笋。”

“奴婢在。”

南溪亭并没有发落的意思,而是问道,“妙桐带回来了?”

春笋乖乖巧巧地应着,“回小姐,带回来了,奴婢给她安排了院子,教了些规矩,让她稍作休整。”

南溪亭道,“将她叫来。”

“是!”

不一会儿,春笋就领着人进了内屋,南溪亭坐在软椅上,手中拿着医书低头看着,烛台的暖光将她整个人印上几分柔色。

妙桐规矩的行礼,“奴婢请大小姐安。”

南溪亭这才将视线从医书上移到妙桐身上,“起来吧,春笋应当跟你说过了,以后你留在内屋做事。”

妙桐低头道,“是,但凭小姐吩咐。”

南溪亭点了点头道,“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你替我去瀚阳医馆采买些药材回来。”

“是。”

吩咐完妙桐,南溪亭又看向春笋,“你去柳清的院子找小桃问一问,最近有没有异常,柳清那个小情夫来了几次,一般是什么时间来的,还有刚才南鸿雁说的毁容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打听打听。”

春笋颔首应下,转瞬就出了房门。

妙桐都傻眼了,她刚上任,就、就听到这么大的秘密吗?

春笋领她回来后,将尚书府的情况和各种人身份都一一教给过她,自然清楚南溪亭口中的柳清是谁。

没想到堂堂尚书夫人竟然私通外男。

惊讶之际,妙桐又是满满的感动,南溪亭能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些隐秘之事,足以见其对她的信任。

妙桐十分上道,“小姐可要洗漱,奴婢这就去打水。”

她得努力干活,才能对不起这份信任不是。

南溪亭没拒绝,在妙桐的伺候下洗漱完后,上床熄烛睡觉。

只是她闭着双眼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熟,在浮安苑听到的秘密,搅得她脑壳疼。

混淆皇室血脉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家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忽然就有一种沈家的荣辱都系在自己身上的感觉,沈延舟这狗玩意也是真不怕死,将这秘密说给她听,也不怕她传扬出去?

一旦有了风声,按照京城各路对他的痛恨程度,肯定能将沈延舟拍在案板上,捏扁搓圆。

胡思乱想了一整晚上,第二天南溪亭起来的时候精神明显不济,两黑眼圈十分明显。

南溪亭一边洗漱一边在心里把沈延舟从头到尾骂了个遍。

骂完沈延舟又开始骂南知行。

今天还要带南知行去看枭擎,不然她高低得睡个回笼觉。

春笋给她洗漱着,嘴上禀报昨夜打听到的消息,“小姐,小桃说最近几日柳清的小情夫天天戌时末进云院与她厮混,还有昨日整个下午南菲雨都待在柳清的院子里,似乎是在密谋着什么。”

“具体的呢?”

春笋道,“柳清和南菲雨谈话的时候,并没有将小桃小杏留在屋子里,具体的小桃也不甚清楚。”

南溪亭挑了挑眉,“也罢,你将这些天容羽的行踪悄悄透露给南菲雨。”

一个容羽还不够南菲雨忙的么,竟然还有闲心和柳清密谋毁她的容貌。

春笋应了下来,让妙桐上前来洗漱,作势便要出发去办事。

南溪亭将她叫住,“另外,你将这个给小桃,让她做成香囊挂在柳清的床头。

说着,她从药袋里拿出一个散发着香味的药丸。

春笋好奇地接过来,“这是啥呀小姐。”

南溪亭眯了眯眼,没有明说,“不过是个助兴的东西罢了。”

春笋秒懂。

妙桐懵懵懂懂。

南溪亭洗漱完,用了早膳,才去了南知行的书房。

高管家正给南知行整理着昨夜散开的书册,见着南溪亭来了,颔首见礼,“大小姐。”

南溪亭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道,“我找父亲。”

高管家道,“老爷现在还在宫中当值呢……”

“你就说是枭擎的事情。”

上次沈延舟抓走枭擎的事情,高管家也是知道,见是正事,他不敢耽搁道,“我这就派人去知会老爷一声。”

南溪亭淡淡地嗯了一声,高管家便命人奉上茶点才下去。

而此时此刻,屋檐上两道身影正蜷缩在一起,定睛看去,赫然是南知行手下的两个暗卫。

“我们当真要这么干吗?”

“咱们老大被这贱女人搞得都进诏狱了!你还心慈手软?”

另外一个暗卫抿着唇道,“可是现在主子看重她,若是轻易杀了怕是不好交代。”

暗卫满不在乎的道,“那又如何?你忘了她之前是怎么杀了我们的弟兄,如今主子对她这般看重,怕是已经歇了让她给灰岩偿命的想法。”

“灰岩当初可以救了我们两一命,况且,老大进诏狱是这贱人亲自带人抓的,他怎么会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