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华哥,”林秋水小跑两步,冲前面喊道。

这下余叔才听见,他转过身来,却大惊失色:“快跑!”

林秋水不明所以,她只看见余叔朝她这边狂奔而来,便也听话地加快了脚步。

身后,从隔壁街走来的零散几个丧尸,离林秋水的距离不过两米。

“啊!”

一双手爪从背后抓上了林秋水的肩膀,林秋水惊惶尖叫一声,手中的甩棍在转身的同时扔了出去,正好砸向拽她肩膀的丧尸。

林秋水定睛一看,刚才她的身后竟然有三四只丧尸,但她却毫无察觉!

甩棍只将丧尸的手打开,并没有损伤它一分一毫,林秋水手无寸铁,她踉跄地往后退,然后拼尽全力跑起来。

此时余叔也挡在了林秋水身前,但无奈,余叔也没有带武器,他没有徒手拧断丧尸脖子的能力,丧尸根本不理睬他,都想越过他去吃林秋水。

坐在车里的成轩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但他怀里抱着林蔷,脚边还趴着志科,车门一开,他分身乏术,到时候也逃不过车窗外的丧尸。

“这里!”想了想,成轩将车窗开了一小空,然后把自己的刀扔了出去。

余叔在和几只丧尸周旋,显然也快抵挡不住,林秋水咬咬牙,没有再跑,而是绕车子另一边,想从车尾绕过去捡那把刀。

原本余叔为了拦路,一人将丧尸的手或脚全部缠住,可林秋水到了丧尸身后,丧尸竟然反应激烈地挣脱了他,其中最靠后的一只丧尸已经调转了方向朝林秋水而去。

林秋水捡起了刀,站在原地没有走,在第一只丧尸靠近时,林秋水的刀和丧尸的手同时伸出。

丧尸倒下,林秋水的心中顿时充满了惊喜与庆幸,随后而来的一只丧尸也被林秋水用短刀扎中了脑袋。

最后只剩下两只丧尸还被余叔拉扯着,林秋水走过去,想在余叔的桎梏下把丧尸刺死。

变故就出现在这一瞬间。

林秋水握刀扎向其中一只丧尸时,刀拔不出来了,她双手用力想把刀抽出来,余叔放在这只丧尸身上的力气也重些,这就给另一只丧尸挣脱的机会了。

丧尸摇晃着身子卸掉余叔手上的力,然后直直扑向了林秋水,林秋水毫无防备,唯一的短刀还插在那只丧尸头上,她脚下一绊,摔坐在了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余叔根本来不及思考,他本能地趴下身子,挡在了林秋水身上。

丧尸的手几乎都掐在了林秋水的肩膀上,最后咬到的,却是余叔的手臂。

鲜活的人就在身下,丧尸没停手,它拼命地拱脑袋想咬林秋水,余叔不动如钟,将林秋水死死地护在了身下。

“咻——”

一枚石子穿进丧尸的侧脑,丧尸没了动静,砸在余叔身上。

是赶来的高歌和纪佰严到了。

“怎么回事?”高歌一脚将丧尸踢开,把下面的两人扶起。

余叔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是丧尸的咬痕,血迹透过衣服渗出一片殷红,他好像昏死了过去,紧闭着双眼没有知觉。

林秋水几乎要哭死,她跪在余叔身边不停地唤着余叔的名字,但一切无济于事,余叔并没有醒来。

见一时问不出个什么,高歌决定先将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纪佰严背着余叔,高歌则去车里带回成轩,一行人回到了养老服务中心。

处理完吴杰的李观棋和周星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躺在**昏迷不醒的余叔。

“怎么回事?”周星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检查余叔的伤口,他怀疑道,“这是丧尸咬的?不对啊,丧尸不会攻击类丧尸啊。”

纪佰严简单说明了事情经过,林秋水泪流满面地守在一旁,她自责又悔恨,如果不是她,余叔就不会受伤,她恨不得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也不要余叔为她牺牲。

从医院里带回的药一直都是由李观棋保管携带,周星立马开始为余叔处理伤口,顺便吩咐李观棋去拿用得上的药。

“余叔本来是类丧尸,按理丧尸不会咬他,所以我也不清楚被咬后会是什么情况,”周星边为伤口消毒,边和其他人说,“而且这伤口涉及面积大,从肩膀到手臂都有,所以也不能做切除。”

周星凝重:“在余叔醒来之前,先绑起来吧。”

几人都明白周星的意思,这意味着余叔可能会变成丧尸。

大家都没有说话,最后是李观棋默默去找来了绳子:“我来吧。”

李观棋将余叔没受伤的手绑在了床头,又把两只脚也绑在了床位的铁栏杆上,确认绑得牢固这才放心下。

而这时的高歌,正在和郑新立谈话。

原先计划着解决了沈鹤的同伙就离开,谁知变故横生,现在不得不打扰郑新立一段时间了。

“要麻烦你们一段时间了,”高歌说,“等余叔伤好些我们就走。”

听着高歌歉意的话,郑新立很豪爽:“说那些话干嘛,我们能不受恶人折磨还得感谢你们,你们放心住着,我们房间很多。”

见郑新立是真的不在意,高歌这也放下心来,她询问道:“你们这里一共有多少人,我们要暂住,也应该和大家商量一下。”

“你别担心,”郑新立看出高歌的顾虑,“大家都很好相处,不会有异议的,这里一共二十六个人,六个是小孩,十九个是老人,其中有四个是你们说的那个…”

高歌接话:“类丧尸?”

郑新立点头:“对对对!”

对于养老中心的类丧尸有好几个,高歌一点也不意外,老人的身体不如年轻人,大病小情自然少不了吃药,所以成为丧尸和类丧尸的可能性也更高。

郑新立友善道:“你先去看看你的朋友吧,我给你们打扫住宿,等会来找你们。”

“多谢,”高歌心中确实感激,末世之中,雪中送炭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见高歌进来,林秋水再也绷不住了,她哽咽道:“高歌…”

“嗯我在,”高歌上前握住林秋水的手,她岂能不知林秋水的心情,高歌安抚道,“不是你的错。”

林秋水扑进高歌的怀里,放声大哭:“都怪我,要不是我下车,他也不会有事。”

其他人见状,自觉地退了出去。

临出去前,纪佰严多看了一眼高歌,她看到高歌的手腕上,戴着一条手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