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诗怀雅追了将近10分钟,才堵住那个掠过窗外的黑蓑人。

周围是公园树林,向北可以看见龙门大游乐园的巨大摩天轮,天空没有星光,只有公园的路灯为两人提供一些视野。

“离开这里。”

在被堵住之后,黑蓑人非但没有畏惧,甚至向两人发出警告。

“离开?没有人能要求我们离开龙门。”陈冷漠地说,“既然你已经发现我们的位置,就别想走了。”

黑蓑人周围都是树林,看似全都是逃离路线,但从陈和诗怀雅两人的姿态来看,已经封死他的所有去路。

“龙门与你们无关。”

只见黑蓑人缓缓从披风下挥出一把雪亮长刀,与之前袭击黑羽那批人一模一样。

“向干员使用武力么——很有勇气。”于是陈也拔出那把她经常使用的长剑,“给你一个选项,放下武器,就地投降,接受审问!”

黑蓑人没有回应,而是果断向陈发动突袭。

没有让诗怀雅出手,陈径直迎了上去,手中的黑剑似乎裹挟着一股气流,在挥剑进攻时**起周围的树叶,甚至将扫过的地面撕出一道道浅痕。

当!当!当!

刀和剑的交锋碰出炫目的火花,黑蓑人的长刀有着超乎意料的巨大力道,在陈看来,甚至可以轻易切开低级重装的盾牌和护甲,可见黑蓑人的力量之强!

黑蓑人的速度和力量都不算很快,但每一次挥刀都朝着脖子,心脏等要害,仿佛每多用一招都是多余的。

最简洁的技艺,最强悍的力量,让黑蓑人与陈在3秒之内拼刀5,6次。

强者之间的对决往往在瞬间完成,而作为罗德岛高级资深干员,陈也再次展现出她经过大战考验的强大剑术!

当陈用一记重劈崩断黑蓑人的长刀时,黑蓑人毫不犹豫地向诗怀雅的方向突围,然而一直安静站在那里的诗怀雅面前突然掀起一阵狂风,一枚气势惊人的链锤以肉眼无法观察的弧度砸在黑蓑人身上!

黑蓑人能感觉到蓑衣下的甲片断裂,甚至骨折的声音。

只见诗怀雅面无表情发动的攻击将黑蓑人的身体打得偏移原本方向,然后重重撞在一旁的树上,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猎杀过无数权贵和高手的黑蓑人,在两名罗德岛资深干员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

“让办事处的人过来,抓回去。”

陈收剑回鞘,然后用剑鞘将准备自杀的黑蓑人打晕,让诗怀雅呼叫办事处。

“早就叫了,应该快到了。”诗怀雅收起链锤,无奈地看着昏迷的黑蓑人,“看来我们的存在被发现了~。”

“早就发现了,从我们走下炮艇就一直被监视着。”

“呵呵,所以逮到这个恶心的家伙,说实话很让人心情愉快呢~”

从追击到拿下黑蓑人一共用了十多分钟,然而陈的心情没有任何轻松,她摸了摸胸口,平复一下略微急促的心跳,缓缓舒了口气。

“既然酒店的位置已经暴露,要搬到办事处去住吗?虽然还剩2天就得回去了。”

诗怀雅向陈询问,高跟鞋踩着公园的沙地,眼中露出一丝担忧。

“不了,我们不能让办事处成为龙门高层的焦点。”陈轻轻摇头,“等办事处过来——”

然而当陈的目光再次看向地上的黑蓑人时,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两人面面相觑,过了很久,诗怀雅咬着牙,气愤地跺脚。

“‘龙门粗口’!居然忘了他们的本事!”诗怀雅气呼呼地瞪向陈,“刚才怎么不用力一点!这不是根本没把人打晕吗!”

“刚才如果我再用力,他的头就碎了。”陈冷淡地回应,“能承受这种痛处,果然是一群被训练出来的怪物。”

作为龙门暗部,黑蓑人的实力和隐忍十分惊人,狡猾凶险,否则也不会成为大人物们处理脏活的匕首,两人再次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暗部。

“那现在怎么办?”

“不出意外接下来我们的调查会变得更难,至少暗部会大规模介入我们的调查——肯定很碍事。”

陈咬着牙,一脸不甘。

“哼,算了,反正该整的都差不多了,之后只要把账本交给近卫局。”看着不甘心的陈,诗怀雅叹了口气,随后一反常态地搂住她,抚摸她的后背进行安抚,“差不多就先收手吧,我们先回罗德岛。”

陈任由诗怀雅搂在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明明刚吃完晚饭,结果又跑了这么远。”诗怀雅看向远处灯光璀璨的高楼大厦,“要去吃夜宵吗?我请客~。”

“吃这么多,小心发胖。”陈轻哼一声,“之前听博士说,你最近越来越‘大’了。”

“什么——!明明是在夸人家好不好,怎么被你说得好像我胖了一样!”

诗怀雅鼓起俏脸,尾巴不满地摇晃着,由于被搂在怀里,陈能感受到诗怀雅身体的明显变化,跟随博士数年,加上最近1个月的高强度‘开发’,让许多干员的身体都已经完全成熟了。

尽管陈自己也不遑多让,但总感觉不太甘心。

既然诗怀雅愿意请客,陈也不会放过这个让她破费的机会,让黑蓑人逃跑的郁闷心情稍微消散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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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某处,当负伤逃离的黑蓑人返回‘茅屋’时,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浓郁的鲜血,在地上绽放一朵鲜红色的‘花朵’。

见黑蓑人进门,‘茅屋’里的医师将其抬上病床,开始为黑蓑人治疗,为黑蓑人矫正偏移的肋骨,床边放着纸笔,通常用来为抢救无效的黑蓑人记录临死前的重要情报。

虽然黑蓑人最终勉强扛过来了。

经历了没有任何麻醉手段的紧急救护,黑蓑人的身体已相当虚弱,但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他最终没有死于内伤。

至于没有使用麻醉手段的原因,据说是麻醉会影响神智,让对象的情报出现失真,甚至误差,而不使用麻醉手段进行治疗,对于黑蓑人来说只算得上最低级的忍耐训练。

尽管这些都与医师无关。

在沉默中进行了1个小时的治疗和包扎后,黑蓑人沉默地向医师点头,从**坐起,然后拿起笔在纸上写下几句什么,在这个过程中医师会转过身,直到黑蓑人写好纸条并以一种特殊的方法折好,交给医师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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