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儿,浔阳郡主心术不正,最喜欢纵狗行凶,草菅人命,娘说过你多次,让你离她远点,你怎么还是置若罔闻?”裴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娘,浔阳郡主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样,她这个人对自己人其实挺好的。”

“这万一有一天你不是自己人了呢?”

“我会远离她。”裴琪说得理所应当。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她是因为喜欢镇北王,才爱屋及乌。

“你把她的画像画给娘看看。”裴夫人半信半疑的看着女儿。这个女儿心胸狭窄,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她也是知道的,她也不希望自己孩子太老实,可是,这种手段如果用在了自家人身上,裴夫人同样也是不能容忍的。

“娘,你等等。”裴琪去了画室。两盏茶功夫,她拿着画像走了出来。

画像上的窦含笙颜如楚女,似玉生香。不得不说,裴琪画工很好。

母女连心,只一眼就让裴夫人热泪盈眶,这是她的女儿。女儿的双眸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她。女儿的脸部轮廓和裴渊很像,年轻时候的裴渊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只不过现在人到中年发福了。

看着娘喜极而泣的模样,裴琪更烦了,这万一窦含笙没死活着回来了可怎么办?不行,自己绝对不会让她活着回来。窦夫人杀不死,就让她来。“玉华,拿着这张画像,见到此人,立刻杀之。”回到住处,裴琪画了一张窦含笙小相递给玉华。

“是,小姐。”

有了这双重保险,裴琪的心略安。

此时,玄衣卫和大理寺的人已经把京城掀了一个底朝天。

漏夜。

东升客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已经入睡的窦含笙被惊醒,她连忙收拾妥当跳窗而出。

“大人,那有一条黑影。快追。”眼尖的玄衣卫大声喊到。

“站住。”

“小贼。哪里逃。”

窦含笙不想出现在这些人面前。她的人皮面具管不了多久。

好在她轻功不错,当阿飘的时候又把京城的各个角落飞了一个遍。

“快,抓住他。给我包抄过去。”

窦含笙看着这群穷追不舍的王八蛋,实时甩出一把暴雨梨花针,纵身一跃跳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宅子里。

“别动。”刚跳下墙,就被人用刀抵住了腰。

窦含笙哀叹,“完了。”

“转过身来。”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他呼吸急促,浑身滚烫,就像一个火炉子一样。窦含笙一惊,前世,她在新婚之夜被人糟蹋,这个人也是发出这样的呼吸声。

她慢吞吞的转身一看,迷蒙月色下,居然是卢湛?他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嘛。

卢湛一看,原来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毛贼,此时,他的呼吸更重了,就像野兽低吼一样。“说,你是谁?”

“我饿了,想偷点东西吃。”窦含笙压低声音。

“撒谎,不说实话,本官废了你。”

“我是真的饿了。”

“开门,开门,抓贼了。”一阵踹门声音响起。

卢湛一惊,窦含笙迅速脱离他的掌控。

“大人,你中毒了。”

“闭嘴。”

“大人,我们做个交易,我帮你解毒,你帮我打发这群癞皮狗。”

“他们是你招来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小贼,受死吧!”

已经脱离掌控的窦含笙岂会如他所愿,两个人你来我往斗起来了。卢湛中毒,运功迟缓,很快就被制住。卢湛暗悔把林江派去查案了。

“大人,我说了,我们做个交易。”外面的踹门声音越来越大。如果不是门厚实,估计已经破门而入了。

卢湛此时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下体肿的快要爆裂开来,今晚,他参加镇北王宴请,被人下药了,他强撑着来到了这处私宅,正准备跳进荷花池,没想到窦含笙就跳进来了。

“你究竟是谁?”不愧是卢湛,哪怕已经快要撑不住,依然冷静的应对。

“我是一缕在人世间漂泊的游魂。”声音调侃,但卢湛听出了莫名的哀伤。

“成交。”

窦含笙把一粒清心丹塞进了卢湛嘴里。不一会儿,卢湛呼吸平稳下来了。但这只是暂时的,他清楚,这个小贼很狡诈。

“干什么?”

“卢大人?”众人一看,开门的居然是卢湛。

“这是本官的宅子。”都知道卢家豪富,祖上非富即贵。

“大人,您可见到一个贼人进来了?”余茂问。

“虽然我没看见,但不排除有贼躲在暗处,进来搜搜吧!”

“得罪了,大人。”

一群如狼似虎的玄衣卫蜂拥而至,都想快点抓住这个贼人,回家搂女人睡觉。别说贼子可疑,他就是无辜极了,替罪羊也是他。

私宅很大,用了两盏茶功夫才搜完,不出所料,一无所获。

“属下打扰了,告辞。”

“无妨,都是为了镇北王分忧。”

“大人此言差矣,是为陛下分忧。”余茂谨慎一笑,恭恭敬敬告退了。

“出来吧!”

卢湛一连喊了几声,四周死一般寂静。卢湛气乐了,这小子。看来,还是得跳荷花池。

“等等,虽然你卢湛言而无信,但是我依然信守承诺。喏,这是剩下的药。”

“你有这么好心?”

“没有。”

“说吧,你想要什么?”毒解了,卢湛突然不想杀他了。

“借你贵宅一用。”

“休想。”

“那算了,打扰了。”窦含笙转身就走。她原本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做什么指望。

“站住!”

“怎么,卢大人出尔反尔了?”

卢湛突然觉得她的背影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本官可不是你。”

“你想住多久?”

“什么?”窦含笙以为听错了,毕竟这个卢湛可是极为自私自利的。

“本官的话不说二遍。”

“先住几天吧。你放心,我会付房租。”她从钱袋里拿出一张银票。

“本官差你这仨瓜俩枣?”卢湛推门离开。这个宅子闹过鬼,他当年花了极低的钱买了过来,一直放在这儿。小子,自求多福吧。窦含笙不怕卢湛告密,因为,这个时候卢湛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心知肚明,卢湛和镇北王之间并不是像表面上的那么和谐相处。

“卢大人,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体内还有一种毒。”窦含笙抱着双臂,好整以暇。

“你究竟是谁?说。”卢湛声色俱厉的逼视着窦含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