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这个是六叶滴水莲,要四叶滴水莲才有用。”窦含笙看着一堆药。一脸无语。

“小毛……小哥,这个四叶滴水莲在哪里才有。”林河抠着头。

“背阴之处,悬崖峭壁上。”

“小哥,你没有骗我吧?”林河似信非信。

“我现在寄居在你家,我活腻味了?”窦含笙像看傻子一样。她当然想治好卢湛,也算是结个善缘,这个卢湛可不是什么好人,睚眦必报,心胸狭窄。

“不是,我是太想治好我主子了。”

“其实,也好找,南都附近不就有这样的山吗?”

“有吗?”

“有,七百八里之外。”

“行,我马上去寻找。”他还不信了,自己公子就这么倒霉。

这六年来,公子被折腾得够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就连妇人的滋味儿也没有尝过,他都为公子掬一把同情泪。

“此事不可声张。”

“小哥,你放心好了。”因为有了共同的秘密,林河自觉把窦含笙归纳为了伙伴,说话也亲切多了。

“对了,这是公子让给你送来的肉干和清水。”林河有些不好意思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囊。他刚刚好悬忘了。

“替我谢谢他。对了,外边的钩子走了吗?”窦含笙拿起一块肉干丢进嘴里,麻辣香,入口满嘴流油,好吃,太好吃了。

“小哥,你也知道外边有狗吗?”他们统一称呼玄衣卫为狗。

“显而易见嘛。”

林河更加佩服了。不错,不愧是公子都青眼有加的人,这小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这些狗只防得住普通人。”林河一脸傲娇。想当初,他们燕云十六卫哪个不是武功卓绝,只不过跟着公子以后,就开始变得束手束脚了。

“小哥,你慢用,我走了。”

“一路顺风。”

“好嘞,托小兄弟吉言。”

世界又安静下来了。窦含笙叹了口气。她一边啃着肉脯,一边悠闲自得的逛着这栋暂时属于她的房舍。

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仿佛飞鸿踏雪,又好似雨打芭蕉。

窦含笙一惊,终身一跃跳上一棵槲叶树。她从树叶缝隙看过去,原来是几个玄衣卫。他们蹑手蹑脚的东瞧瞧西望望。

窦含笙冷笑一声,扔出一块石子儿。几个玄衣卫一惊,拔出佩刀。

“谁?谁在装神弄鬼?给爷滚出来。”三人背靠背,都知道这是一栋鬼宅。

喊了几声,四周一片死寂。

“大哥,别是个鬼吧!”有个玄衣卫颤抖着声音。

“瞎说,这青天白日的哪有鬼。”

“多半是我们听错了。”

“走,大哥,进去瞅瞅。说不定真有漂亮女鬼已经等不及了。嘻嘻嘻……”有个玄衣卫邪笑一声。

这三个人里面数他胆子大,早年不是玄衣卫的时候曾经睡过一个刚死的女人。

“一边去,你们不走,我走。”胆子最小的那个很快就跳出围墙逃之夭夭。

窦含笙暗呼可惜,本来可以一锅端的。

与此同时,胆大的玄衣卫已经来到卧室里。他眼前一亮,**居然有一床绣被,一摸被窝还是热乎乎的。

“哈哈哈哈,爷今儿运起不错,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

“大哥,你不觉得很邪乎吗?”另外一个玄衣卫也有些害怕,明明空无一人,这里却有一架床铺。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边去。”被称为大哥的玄衣卫毫不在乎。鬼怎么可能有热气。所以,多半是某个流浪的女儿家寄居在此。

“大哥,要不咱走吧。”另外一个玄衣卫就觉得这里鬼气森森的。就连挤进窗棱的阳光也突然变得冷嗖嗖。

“要走你在,爷今儿就要守株待兔。”夜以继日蹲守在此,他某处已经起了反应,不马上泄火的花那物件儿就怕已经废了。

“大哥,你忘了王爷的话了?不可贪花好色。”有个玄衣卫提醒。

“废什么话啊,爷几个没日没夜的守着这么一间破屋子,就连鬼影子也没有见着一个,怎么,还不让爷私底下乐呵乐呵了。”被称为大哥的玄衣卫不乐意了。

“大哥,哎,小弟就先走一步了。”玄衣卫一跺脚转身就走。

“忙什么呢?大家活儿一起乐呵乐呵再走不迟。”窦含笙轻飘飘的飘了过来,她头戴青纱。飘飘渺渺,柔若无骨,身姿曼妙。

“你,你是谁?说?”玄衣卫佩刀出鞘,指着窦含笙。

“我就是鬼啊,咯咯咯……”窦含笙阴恻恻一笑。

“巧了,爷今儿就想要鬼陪老子,看来,这是瞌睡来了遇到枕头。别说是鬼,今儿就是王母娘娘,也得给爷宽衣解带。”大哥色眯眯的盯着窦含笙纤细的腰肢,暗暗咽了一口口水。

“是吗?那姑奶奶就送你们去见王母娘娘吧!混账王八羔子。”窦含笙随手一撒。顿时,两个玄衣卫就昏迷过去。

窦含笙像拽死狗一样把他们拽出屋子。拖到一口早已干涸的井台边。手起刀落,就解决了他们。

猛的,她狠厉一笑。挥刀割下他们的首级。又用皮袋包好。

“不愧是小贼,杀人也挺利索。”一道清淡的声音猛的响起,顿时,把窦含笙吓了一大跳。她转身一看,居然是卢湛。

“卢少卿走路都不带声音,人吓人,吓死人”。窦含笙瞪了他一眼。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

“你在本官的地盘上杀人放火,你说,本官怎么处罚你才好呢?”卢湛语气柔和,仿若情人呢喃。细听,却是带着一股子杀气凌然的森寒。

“卢公子如果不是那么健忘的话,这应该是我的地盘了。”窦含笙青衣素服,语气平淡。

“说吧,忽悠我的下属干嘛去了。”卢湛掐下一朵美人樱。

“卢湛,你是不是装傻充愣啊,算了,懒得理你,我还得去送个礼。”窦含笙拎上包袱就走。

“真把本官的话当耳旁风了,本官的毒未解之前,仔细留着你的一条小命。”卢湛随意一拽,一股罡风就把窦含笙卷进他怀里去了。

两辈子,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亲密,男人火热的胸膛就像一块炙热的碳,灼得人心慌意乱。

她甚至于清晰的听到了卢湛平静的心跳声。

“你有病吧,卢公子莫非有断袖之癖?”好歹她现在还是一个大男人,而且容貌粗鄙。

“就你?”卢湛冷笑一声,一掌推出去,顿时,窦含笙就被甩出三丈开外。

不过,她借势一跳,就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上。

“欺人太甚。”窦含笙怒气冲冲的扔出一瓶枯颜,所到之处,寸草枯萎。

“下次再敢如此,它们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