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父下手没轻重,童惜十分害怕。
她躲到卫生间给沈律打电话。
这个时候,她觉得只有沈律才能帮她。
毕竟这一切的起因,就是那项研究。
然而,接到沈律电话的,不是他本人,而是顾迦洛。
她听到童惜那惊恐的求救声,以及电话那头的撞门声,心头微颤……
这里是沈律的卧室。
而她只是碰巧来找他,想探探底,让他放弃对童父童母的追查。
不巧的是,他这会儿正在衣帽间里换衣服。
“沈律!”
沈律听到声音,一转头,就看到顾迦洛一脸焦急地进来。
他上半身还**着,她就像没看到似的。
只见她手里攥着他的手机。
“童惜被家暴了,他们在打她……”
她眉头紧蹙,“都是因为你,你把她爸妈惹急了,他们不敢来找你,就……”
沈律迅速套了件上衣,镇定地提醒她,“先报警。”
童惜那边还没有挂断。
顾迦洛刚要去听,手机被沈律夺走了。
他一只手搭在她肩头,“没事的,你先回房间。”
顾迦洛却是一步三回头。
此刻,她看着也很不安。
沈律虽然在处理童惜的事,却还是能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里。
他看到她的眼神从担忧变成释然。
也看到她迟迟不肯离去的身影,就为了求证他是否在帮童惜。
他想——她不喜欢童惜,但更讨厌那些施暴者。
……
沈律报了警,还通知了刘向。
这样一来,童惜那边也不需要他再费心。
他走到顾迦洛的卧室外,敲了几下门。
得到她允许,他才进去。
卧室内,顾迦洛正趴在**玩手机。
还是她经常玩的那款益智小游戏。
那能帮助她分散注意力,将它集中到游戏上。
沈律进来后,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直到他坐到她旁边,她才有所反应。
顾迦洛皱了皱眉,“不许坐我的床。”
“我以为,你不会担心别人。”沈律意味深长地说道。
顾迦洛手指上的动作慢了。
她有些恼,“我本来就没有担心谁。”
“童惜没事了。”沈律特意来告知她。
“跟我没关系。”她继续专注于游戏,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局结束了,她才抬眼看向沈律。
而后,她直言不讳。
“我只是不想欠她什么。
“毕竟是我雇她爸妈去闹事的。
“要是这事真的闹大了,我也会被查出来。”
沈律知道她小时候被生父家暴过。
刚才童惜那边的动静,听着确实很吓人。
就怕她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拆穿她的口是心非,主动问道。
“我一会儿去公司,需要我回来时给你带蛋糕么。”
他这么一说,顾迦洛就想起一个多月前,让他带蛋糕回来,结果他人“跑”了。
她阴阳怪气地反问。
“你不是说忙吗,不是说不回来吗?”
沈律的眸中有她看不透的情绪。
他沉默了片刻,缓缓道。
“我们快结婚了。
“虽然无法深爱彼此,但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样剑拔弩张。”
他这意思,听着像是在妥协,求和解。
而类似的话,他从前也说过。
顾迦洛没有给他答案,而是审视着他。
“沈律,你很不对劲。
“说实话吧,一个多月前,给我买蛋糕那天,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这话并非在关心他,更像是逼问。
她不希望他有秘密。
沈律却没再说什么。
他站起身,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
顾迦洛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越发怀疑。
……
沈律走后。
顾迦洛翻出手机里的未接来电,拨了回去。
接通后,就听到母亲那毫无感情的语调。
“你觉得我会蠢到留下把柄么。
“这件事,你无需再插手。”
“沈律已经怀疑您了。”顾迦洛同样没什么感情,就像是例行通知。
宛嫆冷声道。
“他怀疑我,最多以为我的动机是不想让你们结婚。”
顾迦洛反问。
“不管动机如何,如果他真查到什么,再告诉爷爷呢?
“妈咪,您有时候就是太过自信了,这样可是很容易出事的。
“不过,谁让我们是母女呢,就算感情再不好,我也会帮您的。
“而且也希望您记住,我已经想好怎么折磨他了,是您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才对。”
宛嫆听到如此狂妄的言语,冷嗤了声。
“你的折磨,就是和他在休息室厮混么。”
顾迦洛脸色微变,眸中很是不悦。
母亲的眼线还真是无处不在呢。
“妈咪,我不喜欢你这种口气。”
宛嫆话语冷酷。
“我也不喜欢你言之凿凿,行动却与之背道而驰。”
母女俩瞬间又变得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服谁。
顾迦洛连声质问。
“那您呢?
“今天那两个蠢货要是真的得手了,您不止会毁了沈律,还会连累顾氏。
“您又对得起顾爸爸吗!”
宛嫆冷声道。
“我既然做了,就有办法让顾氏不受影响。
“所以让你去学习经商,而不是什么都想当然。”
说完,宛嫆就挂断了。
顾迦洛对着空气,幽幽地低语。
“妈咪,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毁掉一个人的名声,并不足以让他生不如死啊……”
一个小时后。
顾迦洛给沈律打了一通电话。
她嗓音发颤,听上去很害怕。
“沈律,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他、梦到他打我和妈咪……”
沈律见过她担心童惜的模样,没有丝毫怀疑。
“先让张妈陪你,我很快回来。”
通话结束后,顾迦洛唇角轻扬。
他以为他很了解她,知晓她的脆弱。
殊不知,她也能反过来利用他的已知,玩弄他那点可笑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