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学期间，沈律都很忙，尤其是大四。

而那时，作为大一新生的顾迦洛特别闲。

她经常找他麻烦。

那次看到他和几个合作商在一起，她闹得格外凶。

就在那光线并不明亮的体育器材室里。

她用各种难听的字眼羞辱他。

说到他被人包养时，他也忍无可忍。

他不记得太多细节。

记的最清楚的就是，当他吻上她时，她双眸瞪大，无辜又惊恐地望着他。

那一刻，他耳边清净了，心情也舒畅了。

只要亲她，就能让她闭嘴。

所以，他不顾她挣扎，加深了那一吻。

她应该是第一次跟人接吻，慌张极了，一直在抓他、挠他。

他只能控制住她的手。

然后，她的眼睛很快就憋红了，眼尾泛着好看的殷红。

那次的碰撞，令他体会到前所未有的奇异感觉。

事后他也哄了她很久。

她骂他什么，他也都认了。

只是没想到，一个学生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原本只是谈资，后来就越闹越大。

其实他早就能够出面处理的。

但他还是想问问她的意思。

可在那期间，她没有联系过他。

他打她电话，她也不接。

反倒是顾潇潇找到他，用他的秘密做要挟，让他和她交往。

他没有立刻同意。

后来，顾迦洛联系他了。

但一开口，就是要他去酒吧接她。

而那晚，他帮她挡酒，气不过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态度，把她带到酒吧附近的小巷里，第二次亲了她。

她那次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但她还是知道回应他的吻。

那次的吻，不像第一次那样莽撞。

他认真地对她做告别，决意离开她。

他当时就对她说过——他会和顾潇潇交往，让她放过他。

她也答应了，回了个醉醺醺的“好”。

……

沈律还在回忆过去那些事时，顾迦洛突然走到他旁边，踢了踢他的小腿。

“你要怎么处理童惜的爸妈？”

沈律抬眸，看了看顾迦洛。

她有双漂亮的眼睛，睫毛卷翘，眼珠就像那打磨得格外完美的宝石。

当她面无表情时，就显得疏离冷漠。

当她笑容满面时，就格外明媚艳丽。

不过在他面前，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生气的。

一生气就会瞪他，就像随时都会扑过来咬他似的。

“你光看我干嘛！”顾迦洛不满，又踢了他一下。

沈律语调寻常，“我会继续让人调查他们。”

顾迦洛面不改色。

“调查什么？你难道不信是我指使他们？”

“只是为了谨慎起见。”

“你就是不信我。”顾迦洛自己反倒生气了。

沈律分外认真地反问。

“你上赶着承认是你所为，难道我不该怀疑？”

顾迦洛一扭头，轻哼道。

“那你只管查好了，反正你答应了我，不会告诉爷爷的。”

沈律垂眸，看到了她那双亮闪闪的高跟鞋。

“脚还痛不痛？”

顾迦洛难得好脾气地回答他：“早就不痛了。”

话落，沈律的眼神蒙上了些许沉甸甸的深意。

只因他不合宜地想起，两年前那晚，她也穿着类似的高跟鞋，衬得脚踝格外纤细。

当她躺在他身下时，那高跟鞋还是他亲手脱下的。

她那时的意识很混乱，却还娇滴滴地咕哝着——“不要抢我的鞋子……好贵的……”

他也想起，当他初次占了她的身子时，她一直在喊痛……

沈律突然站起身，令顾迦洛猝不及防。

他很着急似的，沉声对她说：“走吧。”

……

离开大楼后，沈律亲自将顾迦洛送回了花园别墅。

但另一边，童惜就没这么平静了。

她回到出租屋，童父童母早在里面候着了。

童惜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面上还保持着冷静。

“爸、妈，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童母面前的茶几上，还摆放着一把备用钥匙。

那是之前童惜给他们的。

而现在，她对此十分后悔。

“你还知道我们是谁呢！”童母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童父也铁青着脸，对童惜没有好脸色。

他起身，把门给反锁了。

童惜有点不安，就干站在门边。

“妈，你们今天不该去捣乱的……”

童母大步走上去，抡起胳膊，毫不留情地打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直接把童惜打蒙了。

她的眼泪也随之掉下来。

耳边还响起母亲的责骂声。

“你这死丫头！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老师怎么教你的，做儿女的，最重要的就是孝顺父母！

“你做到了吗！

“原本就没指望你能给我们养老，你还帮倒忙！

“我们今天是去讨公道的，你还说我们捣乱！

“别人家生了女儿都是来报恩的，偏偏你就是来讨债的！！！”

说完，童母不解气，又打了童惜几巴掌。

童父就在一边冷眼旁观，还恶狠狠地咒诅道。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摔死你！

“整整一百万啊！就这么没了！”

童惜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跳。

“一百万？爸，妈，你们收了谁的钱！”

童母想想就一肚子火。

“你还有脸问！因为你，这些全没了！

“我们还想用这笔钱装修房子，以后给你弟娶媳妇……”

说到这儿，童母破罐子破摔。

“既然是你造成的，那你就负责到底！

“从现在开始，你弟将来要拿的彩礼钱，都由你来付！反正我跟你爸也不管了！”

童惜悲愤不已。

“凭什么……凭什么要我承担……

“我也是你们的女儿啊。

“那一百万本就不是我们该得的……”

“你还敢跟我们犟嘴？！”童父气呼呼地怒斥。

童惜也怒了。

“谁能给你们一百万，你们就找谁去！”

“他娘的！我看你是皮痒了，要造反呐！”童父为了彰显自己的父权，抽出皮带就往她身上抽。

……

下午三点。

沈律的手机接到了童惜的紧急求救。

“沈律，救我……我求你救救我，我爸妈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