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梦蝶——缘

…”

林宇摆手:“无妨,只不过有劳妈妈传话就说《长相思》。至于见与不见,全看杜姑娘的意思。”看也不看红裳,只将一沓银票递到她手中。

虽然听不懂林宇说的意思,但拿了钱没有不办事的道理。心想反正我话帮你带到,见得到见不到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微澜那丫头的规矩,这么久了还没有被人破过,有钱不赚岂不吃亏!红裳娇笑道:“那请公子稍等片刻。”

不过一会儿,红裳便回来了。

“哎呀,今儿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了。一听见那首曲名竟羞红了脸答应见您了!”

林宇皱眉不语,红裳见状立刻让身边人为他领路。看着林宇的背影,想来这该是位财神爷了!微澜丫头真是好样的!

人未见,曲先闻。

走进房内,一缕幽香迎面而来。杜微澜房内的淡淡香味竟让林宇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杜微澜一身素雅,姣好的面容未加修饰,在这个百花争艳之地更像是一株幽兰,遗世独立。她依旧是席地而坐,垂头弹着一首林宇也没听过的曲子。

这曲调柔和,令人心生感动,曲声更是唯美动听。不过情到深处时却又截然而止改作他调,竟藏着凄凉的哀,悲切的痛。

“好曲!”林宇拍手道:“不过我没听过,姑娘能告诉我这曲子的名字吗?”

杜微澜起身行礼:“只是闲来无事胡乱弹着玩的而已。”

“虽说是弹着玩的,但也别有一番情趣。”林宇坐在正中的红木桌边,似在自言自语般:“你可真喜欢悲伤的曲子。”

“悲伤的曲子最能体现人心,情不到深处又哪来的悲呢?”杜微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无奈,一边为林宇沏上一杯热茶。“公子怎会找到这里?”好像是相转移话题,杜微澜问了一个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自然是有办法。”林宇端起茶杯,细细嗅过清单的茶香再慢慢品味:“对了,你这房内好香。不过我倒没闻出这是什么香,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用的香料是什么?”

杜微澜闻言笑道:“公子这可是取笑我了。我没有用香料焚香,只是将采来的百花研制后代替香料来用。”

哦,原来是这样。林宇点头,讥笑自己心中那个可笑的想法,还以为……唉,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公子那日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宇呆愣片刻,才想起杜微澜那日的问题——“公子心中一定有一个忘不了的人”……恍然地答道:“是啊,忘不了,怎么会忘得了!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会认得他!”

听他这么一说,杜微澜不由地羡慕道:“看来公子对那人用情极深了。”林宇闻言吃惊地看着地方,没想到一个红尘女子竟看穿了他现在最不愿承认的事。

杜微澜落寞地看着窗外的归雁:“说实话,我真羡慕公子心中那人。”林宇看着这个像极了他忘不了的那人的女子,无法言语。只听她缓缓道:“微澜自知自己身份低微,是无根的叶,飘在着滚滚红尘中无依无靠。若有落地之时,也是微澜我丧命之时。命数曲折,我一小小女子无法反抗这般残酷的命运,该我受的我会受也不会逃。反正这辈子我是注定不会有家,我不奢求能像那人有公子的用情极深,但只求能遇见一个怜我知我的知己而已。”

林宇原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见她眉目间的那般悲凉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杜微澜会那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抱歉道:“看看我,难得公子前来,我竟说些这些。”起身又坐回琴前:“公子想听些什么,微澜谈给你听。”

林宇点头,说出了一个曲名。

空灵的乐曲又一次萦绕整间房子,不过这一次曲中的那丝哀愁之意变淡了。空回婉转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明亮而轻快的欢愉。临走时,林宇对杜微澜承诺道:“若姑娘不嫌弃,我便来做姑娘的知己。”杜微澜的杏眼毫不闪躲的与林宇对视,就像是要把他看穿,看清他的内心一样:“那是微澜的福气。”

“那好,我会常来的。”

玉楼春从此多了一位常客。林宇有空便会来这里,和那个命运坎坷的女子谈天说地,驱解各自心中的苦闷。渐渐地,两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即使最先林宇对她的样貌有所抵触……

林宇某次问起杜微澜怎么看待誓言二字。杜微澜不语,径直走到铜盆边捧起一把水。晶莹的水珠顺着玉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无论杜微澜怎么用力也无法阻止。到最后,手里的水都流光了,只有手上的水渍能证明它存在过。

杜微澜这时才开口说道:“在我看来,誓言就是我手里的水。无论我握得有多紧,它也会找到缝隙,随着时间的流失从我手中滴落。撑不住时光的考验,留下的,只是当初的回忆而已。”林宇黯然,杜微澜却又接着道:“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愿为它湿了这双手。毕竟我宁愿承受它带给我的痛苦也不愿永远不知它带来的甜蜜。”

林宇叹气:“是啊……让人痛苦却也快乐。”

多少痛苦,能让人心甘情愿?多少愁情,因爱而生?

即使脆弱到像是昙花的一显,即使飞逝如跌落的流星,即使摔破头颅,断了双手也是要努力抓住,再不放手。这是剪不断的羁绊,将你我相连,缠至一生,长到永世。

☆、第十三章 (3826字)

第十三章

中秋佳节,皇上大开宴席,设宴群臣。

皇家宴席排场自然不用说,灯火辉煌,将偌大的宫城装点的更加华贵。各国使臣,王公贵族,后宫嫔妃,大小官吏……丝竹之声在开阔的宫闱中回响,洋溢着节日的喜庆。华贵的毛毯上美艳的舞姬扭动着婀娜的身段,伴着玉润珠圆的乐音,轻歌曼舞。宴席间,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这是林宇多年来位数不多的进宫参宴。但常年久病,他早就习惯了清净。此时反而不习惯这样的热闹。瑞王夫妇坐在亲王的席间,林宇则因皇上照顾而特赐坐在御坐边。

“子清,你觉得办得如何?”皇帝林轩叫着林宇的字笑着问道。

“皇兄这场宴席办的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我久病在家早就习惯了清净,现在反而不习惯这些热闹。这些金玉之音,弟弟我实在是受用不起!”

林轩和林宇自小交好,加上各自母亲又是表姐妹,林宇小时候经常被召进宫和林轩一起读书嬉戏。比林轩自己真的兄弟还要亲近,感情深厚自是不用说。林宇从小就叫惯了林轩皇兄,在林轩面前林宇从不掩饰。就算是林轩是当朝天子,除了朝前必须的君臣礼节,平日里两人还是像从前一样。

“我就知道你小子难伺候。”林轩笑骂道:“幸好我早有准备,前日里新招了一个弹琴名手。知道你素爱乐律,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林宇抬眉,不屑道:“真有那么厉害?不过肯定没我知道的人好!”林轩好奇道:“是吗?是谁然这出了名的挑剔鬼都这般夸奖?快快带来让我见见!”

脑海中浮现出南宫采的样貌,不由一阵揪心的痛。林宇苦笑:“那人现在我也找不到了。”清楚林宇的心性——他要是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敲掉他的牙齿也问不出——林轩也没多问,只是戏谑道:“不管那人是谁,反正我找的这人的琴技定会让你大吃一惊!”

“哦!?既然是这样皇兄就快点让我见见这人吧!”

“看你这猴急的样!”林轩笑道,挥挥手给身边的太监示意。皇上身边的太监自然是恨不得自己是圣上肚子里的蛔虫,这样简单的示意当然是立刻就懂。拿着手中的铃铛轻摇三次,顷刻间所有的乐师立刻齐齐停止演奏,曼妙舞姬也全都停下了舞蹈向高台上的那位行礼退下,所有人都看着天子。

林轩没有说话,他身边的贴身太监有将手中的铃摇了两下。

大殿之外竟传来了清脆的铃铛声。

叮铃,叮铃,叮铃……

铃铛的声音一下一下,由远及近。众人都向殿外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抱着把古筝,不急不缓的走进大殿。

那清脆的铃声则来自束发红绳上的白玉铃铛。这时众人才看清,那人竟是穿了一件纯白的羽衣,而且每片羽毛都编织着银线加以串联,整个人看去仿佛是笼罩着一层银白的光晕,有种说不出的神圣感。

每个人都想看看这样一个人的真容,没想他的脸上竟还蒙上了一层白纱,像是蒙蒙的细雨将景物都朦胧了。但仅仅从眉目中流露出来的光彩也足够让人遐想了。

那人行过礼,便径自坐下抚琴——苍白的手,修长的指。

这双手有女子的柔荑,有男子的刚健。小巧秀气,纤纤五指,粉色的五指指盖上隐约呈现白色弧形的半月痕。

一曲结束,余音绕梁。待到男子开口,众人才回过神来。林宇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听南宫采的琴听久了(那时几乎天天都会央求采给他弹琴听==),怎么现在听谁弹都那么像他呢?

男子取下面纱在此行礼,瞬间惊艳所有人。那是比男子阴柔,比女子刚毅的美,是超越性别的美。若不是身材修长,真会认错他的性别!

林轩点头,男子便被人领了下去。

“怎样?无话可说了吧!”林轩得意的问着身边的林宇,却见后者神色严峻,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怎么了……?”林轩迟疑道。

林宇握紧了拳头,虽然面色还算平静但内心的波澜却汹涌澎湃。难以置信,那个了无音信的南宫采,那个好似人间蒸发了的南宫采,那个自己苦苦寻了两年的南宫采竟会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

“没什么。”林宇尽力稳住自己的声音,然后开口:“皇兄,这人是谁?”

“烟冷。”

“烟冷?”林宇不敢相信,明明就是那个化成灰自己也认得到的南宫采,怎么会是什么“烟冷”?

“皇兄怎样寻得此人的?”

“也没什么,只是前段时间南巡在一个小地方遇见的。见他弹得一手好琴,又可怜他是个哑巴,便大发慈悲带他回来了。想说要是你喜欢就赐给你,不喜欢吗?”

林宇冷笑:“怎会!我真是喜欢的不得了!!多谢皇兄赏赐。”

林轩觉得林宇怪怪的,直觉告诉他林宇和烟冷一定有什么关系。至于是什么,他也不想多问。“臭小子,更我客气什么!”

“皇兄请恕弟弟无礼,我想先行告退。”林宇向林轩请退。

“我知道你想去找他切磋,快去吧!”

“多谢皇兄。”谢过林轩,林宇向宫人打听了那人的去处。

南宫采,我看你这次怎么逃!我看你还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

林宇推开偏殿的门,里面正在换衣的男子吃惊地看着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

冷哼着:“烟冷?你还真会取名字,想说烟花易冷吗?”林宇眼里带着自己都不可察觉的寒意。

南宫采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被这股寒意给冰冻了一般,全身尽然是动也动不得!宇,听我说!只有发出咿呀的哼声。

林宇一把抓住南宫采的手,不顾他的挣扎大声呵斥道:“别以为换个名字我就认不得你了!南宫采!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可怜单薄的南宫采那里是林宇的对手,自己拼尽全力的挣扎在对方眼里根本不算什么。呜呜地哼叫着,惊慌失措的南宫采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的光芒。下一秒,一个炽热的吻便将他所有的咿呀全都压制了下去。

这个吻来的突然,像灼人的火,灼烧着他。

猛烈,汹涌——带着林宇的愤怒,蛮横,霸道。这样的林宇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用愤怒表达自己的疼痛。

南宫采感觉自己要融化一般,不由得瘫软在对方那火热的怀里。呼吸快要断掉了,口中竟有一阵腥甜——林宇竟然咬破了他的舌头。

林宇从身上拿出一块丝巾,三下五除二的将烟冷的手绑了起来连嘴也堵上了。“既然你要装哑巴,那我就让你装个够。”

本来林轩就想让林宇留在宫里陪自己下下棋什么的,毕竟自从林宇得了怪病,除了奉母后的命令去探病之外他两就没怎么见过面。好不容易等到林宇身子好了,两人倒可以好好叙叙旧。加之瑞王妃拜托他探探林宇的口风,王妃总觉着林宇病好后心中就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但怎么问他他也是不回答。这不,早在宫里打扫出了一间房让林宇好在这里过夜。却不想这刚好省去了林宇回府的路程。

将南宫采一把丢在**,林宇慢条斯理地褪去身上的玄服:“我定会让你后悔你所做的。”

不,不,不要!南宫采咿呀着,感觉林宇已经失控了。

此时的林宇完全被愤怒冲碎了理智,像一头野兽般气势汹汹地袭来。南宫采害怕地向后退着。林宇上床,对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直到将对方逼在床脚。眼看着林宇服下了身来,南宫采也算是无计可施一脚重重的踢向林宇双腿之间。

啪……林宇一把抓住南宫采的脚。若是换做以前,这一脚定会要了林宇的命。然而在南宫采的不辞而别后,林宇在最痛苦的日子里一边寻找着他,一边学习武术。虽然他的内功修为很好,但毕竟年龄过了最好的时间,他花费的功夫是一般人的十倍。即使是习武的奇才却也免不了流汗,吃苦,甚至是流血。但这些他都忍了下来,因为他明白只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有失去。

“想让我断子绝孙?”林宇加大了手上的力气。

南宫采即刻便疼的两眼泛红,他在心里喊着:不,不,听我解释!

“即使这样,我便先让你尝尝承受的滋味!”林宇近乎野蛮地撕开他的衣裤,混乱了发丝。林宇压在南宫采身上,一手游走于下身,一手抓住下巴,再次狠狠吻住。不知是有意无意,这次的吻多了几分揪心的缠绵,残暴厉也多了那么点柔情。

粉嫩的唇被吻得殷红,顺着吻下去,唇,小巧的下巴,喉结,精致的锁骨……闭上眼,林宇含着对方胸口的那点樱红舔弄。南宫采扭动着的身体也渐渐地在这吻里平静了下来,“这么快就入戏了?”林宇冷笑着,南宫采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好像完全没有理解对方的话。漆黑的屋里,林宇还是看见了那反射着荧光的泪,对方眼里传来的那丝无助像一把利剑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一个巴掌甩过去,冷声命令:“给我闭眼!”

南宫采因为疼痛皱紧了眉,下一刻便是没有任何前戏和缓冲的彻底贯穿。“唔!”南宫采因无法发音,只有这一声撕心裂肺的闷哼才能传达他所承受的痛楚。林宇一边贯穿着身下人一边埋头啃咬着他的身体。

住手!住手!不仅是南宫采心里呐喊着,林宇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也在呐喊。闭嘴!林宇在心底大叫一声,任然没有停下对身下人的**。

好痛苦,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南宫采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碎。红帐随着床摇曳着,雪白的床单上静静蔓延着一抹美丽而绝望的红线。痛楚伴着快感,交织在一起将他缠住,让他从身体道心灵都无法动弹。

最后一次贯穿,林宇紧紧抱着昏迷的南宫采,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将头埋在对方的胸膛,完全没了刚才的强势。略带呜咽的声音低低划破房内的寂静:“采,我想你……我,好想你……”在月色照不到的地方,一滴泪像跌落天际的流星,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落,留下一道浅浅的水印。

☆、第十四章 (4301字)

第十四章

第二天,林宇醒来看见的是一床的惨不忍睹:白浊与血混杂,在雪白的床单上勾勒出诡异美艳的花纹。而南宫采则晕睡在这之中,像是一朵即将凋亡的红蔷薇,苍白而绝美的容颜被一头漆黑的长发遮掩,雪白的躯体上昭然显示的是林宇昨晚的疯狂。

轻轻撩去那缕青丝,冰冷指尖颤抖着勾勒对方的轮廓。南宫采还没醒,皱着眉头轻哼,即使睡着也躲着这冰冷的指尖。

“唔”,南宫采睁开眼,却没看见林宇眼中的柔情一晃而过。

再度开口,恶劣道:“舍得醒了?”

昨晚过后,南宫采觉着自己好似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头有点痛,好像是发烧了,不过在林宇看来就是睡醒后的睡眼惺忪。待他还没回过神,林宇便甩摔下一个耳光:“磨磨蹭蹭的干嘛,赶快穿了衣服给我出去!”说完就走出房内。

林宇转身离去,错过南宫采嘴角的那味苦笑。摸着脸上五道火辣的,肿的老高的指印,失去声音的他,眼中流转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无奈,痛楚,伤心……

等林轩下朝后,林宇便找了个借口带着南宫采出宫回去。

南宫采没想到自己离开的两年里林宇竟然变了,变得他都快不认识了。抬起头,看着斜坐在车内,闭目养神的林宇,依旧是那么让人脸红心跳。但不知是南宫采的错觉还是别的什么,原本俊秀的面容竟带着那么一丝丝邪魅,越看越是叫人勾魂。不想就在南宫采看呆时,林宇就睁开了眼和他对上。

皱了皱眉,林宇只道:“把脸转过去,我不想看见你这张脸。”然后再次闭上眼睛,神情像是看了世间最恶心的东西一样。

南宫采像是看见他那种神情一般,只是静静地按照他的吩咐把脸转了过去。其实他现在很狼狈,衣服早就在昨晚被林宇撕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两腿间甚至有皮肤被磨破了。对于这些,他没有仍何在意。他在意的只有林宇一个人,自己怎样早已无所谓了。

林宇下车后,看也不看南宫采,对着墨荷吩咐道:“把他带去洗干净,给他换身衣服,然后带他来见我。”墨荷应道,接着就带南宫采离开。

南宫采回头看林宇,对方笔直的站在廊下,身影却是孤寂无比。南宫采扯扯墨荷的衣袖,咿呀着:他还好吗?

墨荷不解,歪着头:“你说什么我不懂,要不你把你要说的写在我手心上?”

南宫采点点头,牵过墨荷的手,一笔一划写着。墨荷看了他写的,苦笑着:“不算好也不算坏。”

南宫采接着写:为什么?

墨荷叹口气:“自从世子病好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变得让我们都不认识了。王爷王妃没有多说,因为只要世子身体好就都好。但是最开始时,他就像是在行尸走肉,出门见一个穿白衣的就冲上去,拦也拦不住。其实大家都担心世子是魔障了,甚至……甚至觉着这一切是世子回光返照。”墨荷看着天上的白云,神色哀寂:“后来,世子渐渐地也不这样了。就在我们都松了口气时,世子却又开始流连于那些小倌之中,不过这样也比开始好吧!”毕竟在这个国家,男风并不少见,反倒有悠久的历史。

墨荷看着南宫采好奇道:“对了,你和世子认识吗?”

南宫采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墨荷摇摇头,在她手上写下三个字:不知道。因为他所认识的那个林宇是个温柔而又可爱的人,现在这个人还是么?

墨荷奇怪,这个人真奇怪啊!什么叫做不知道?

在木盆里兑好洗澡水,墨荷把洗澡要用的东西放在一旁,然后指着屏风说:“这里是换洗的衣服。你洗好了换这一套,我在外面隔壁等着,等你洗完就带你去见世子。”南宫采点头,谢过墨荷。

“那好,你慢慢洗,我出去了。”

等墨荷走后,南宫采便开始脱下那不算是衣服,只能算是遮羞布的东西。一件一件褪去,白玉般的肌肤上是昨晚被林宇强要的痕迹。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里——这个南宫采曾带林宇来过的家——而现在这里是林宇的别院,他在这里修的别院。

南宫采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便小心翼翼的慢慢坐下去。“唔!”身上的伤口碰到热水后是一阵钻心的刺痛,特别是昨晚接受林宇的地方,火辣辣的,比伤口上撒盐还难受。等到差不多适应后,他才把手伸到那个看不见的地方,咬着唇慢慢的清洗着。

流出的白浊,晕染了清水,像是浓到化不开的墨,侵蚀着一切的清透。就像此时他的心,被一种心酸填满了空间。

南宫采洗了好久,才把身上洗干净。拿下屏风上的衣服才发现,这是以前林宇买给自己的那套,原来他还留着。南宫采嘴角浮起笑意,以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定会让他伤心,他也一定会把有关自己的一切给扔掉。没想到,他还留着。这说明自己与他之间还有情不是么?

推开门,等在外面的墨荷看着洗漱后的南宫采不禁红了脸吃惊道:“天哪!你长得真好看!”上下打量着南宫采,墨荷自言自语:“奇怪了,这件衣服怎么看上去那么眼熟。我感觉好像早就看过你穿了!”

南宫采表面上笑着不语,心里却在说:墨荷啊!你是见过啊!这件衣服当初还是你陪着林宇去买的。

墨荷挠挠头,叹口气:“算了,可能咱们是对眼缘吧!你快点跟我来,别让世子久等。”

这里被林宇扩建的比较大,装饰却是朴素典雅,一切取材这山水中,自然得体没有那种庸俗气。墨荷带着南宫采走过廊桥,绕过小院,最后停在一个园子外面。

南宫采抬头看,这院子叫做“倾采园”。园内种满了花草树木,茂密的灌木丛将里面的一切与外面隔绝开。园外站着侍卫把守,毕竟是小王爷,该有的还是一应俱全。

墨荷道:“我只能带你到这儿了,那里面我不能去。”

南宫采不解,在墨荷手中写道:为什么这么说?

墨荷看看园子深处又转回头看着南宫采,无奈的说:“这个我真不好说,你进去就知道了。”话语刚落,从里面就走出一个家丁,墨荷说:“跟着他走。”

南宫采跟着家丁走到园子里面,远远就听见最里面传来的阵阵笑声。走出那个藤蔓做出的长廊,南宫采看见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十几个面容娇美的小倌,穿着暴露,个个都围着林宇转悠。像是一条条水蛇,缠在林宇的身上。林宇坐在园中的石凳上,左手撑着下巴斜靠在石桌上,右脚搭在左脚上翘着二郎腿。身后一个小倌轻轻地给他捶着肩,身旁一个给他揉着手,还有一个坐在地上,把头靠在林宇的腿上。其余的也三三两两在一起,以林宇为中心站着。

见南宫采来了,林宇冷淡道:“居然敢让我等这么久。”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水果,命令道:“去,给我剥桂圆。”

南宫采脸色苍白,走过去剥起了桂圆。

“宇!”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林宇身边的小倌竟都自觉的让开了。纱兰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就看见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在那里。

“你这个坏蛋,居然背着我带人回来!”说归说,纱兰还是一屁股坐在林宇的腿上。林宇笑了:“现在胆子打了啊!居然敢说我是坏蛋。今晚我就让你看看坏蛋是什么样的。”纱兰佯装生气,抬手在林宇胸口轻轻捶打:“讨厌!”

转过目光看着失了神的南宫采:“抬起头来给我瞧瞧。”毕竟自从自己来了这儿,林宇就再也没带过人回来了。说起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比他服侍林宇的更多。这人毕竟是林宇带回来的,那自然会上点心了。

南宫采光是听见纱兰那声“宇”就颤了手,桂圆也从手中滚落。好难受,原来不是自己一个人才可以这样叫你。看着这一切,他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吗?以为此生你爱的人还是我,原来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高,不懂你的心。

目无焦点的抬起头,不想这样楚楚可怜的神情更是惹人癫狂。

这下子才算真正看清了南宫采的面容,纱兰心中不可遏制的燃起了名为嫉妒的火焰。虽然自信自己对人心的把握可以弥补样貌的不足,毕竟能从小地方混进兰苑全靠了这个。所以纱兰从不在意样貌,然而现在,南宫采的绝色却是让他既羡慕又嫉妒,在南宫采面前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不会有任何胜算。

“桂圆呢?”林宇问道,南宫采颤着手重新剥好一个递了上去。林宇接过,指尖上的碰触让他像是被电了一般,却又默不作声的将桂圆放进嘴里,赞叹道:“不愧是南国贡品,好甜。”纱兰笑道:“我也要尝尝。”说罢,灵动的小舌便游进林宇的嘴里,开始翻腾搅动。林宇伸手摸着他的大腿,纱兰便立马发出及其诱人的叫声。

看着这一切,南宫采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但头部的疼又清楚地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有痛苦的闭上眼睛。不能说话又怎样?他现在只求自己看不见也听不见!不想看见林宇在自己面前亲近别人,为什么要这样?让我看见,你与他人欢好?

过了好一会儿,林宇才放开纱兰。

“人家想吃核桃了。”纱兰嗲声嗲气的撒着娇。

林宇指了指南宫采:“让他给你剥。”

南宫采心中笑道:原来,原来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了让我做这些……

纱兰看着南宫采,用满是命令的口气说道:“喂,你聋了吗?我说了我要吃核桃,还不快去给我剥!”

南宫采早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根本就是毫无反应。

一把核桃被扔在地上,击打出散乱的声响。纱兰使唤着:“快剥啊!”南宫采伸手,拿起地上的核桃,看着纱兰,没有东西怎么剥?纱兰白他一眼:“用手剥啊,真笨。”

南宫采便用双手使劲儿剥着核桃,核桃壳那么硬,尖锐的壳一下子就把南宫采柔嫩的手指给戳破了。但他就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埋着头,连声音也没有,只是剥着核桃。不一会儿,手指便是血肉模糊了。

纱兰光是看着都觉着自己的手疼,南宫采用那样的手递来的核桃都是带血的,他怎么可能会吃!纱兰打开南宫采的手,恶心道:“讨厌,核桃都被你弄脏了。我不要吃了!”

林宇没说什么,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笑着对纱兰说:“你不想吃核桃了?”挥挥手,让其他小倌都退下,“那现在便让我吃了你可好?”纱兰小声惊呼,一下就被林宇拦腰抱起,走进房内。

空旷的园内,只有南宫采一个人跪在那里。耳朵太过灵敏也是不好,他听见了风里传来纱兰的娇笑,林宇的粗喘,红床在嘎吱嘎吱的摇曳……绝色容颜没有表情,就像是一个华丽的面具,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忽然眼前一黑,就那么笔直的倒了下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迷迷糊糊间竟听见了两个人在对话。

“他怎么样了?”

“有点发烧,加之身体虚弱所以才会晕倒。”一个年老的声音说道:“小王爷,虽说下官不好插嘴,但是房……**还是要节制啊!”

林宇顿了片刻缓缓答道:“我知道了。劳烦梁太医告诉父王母后不要为我担心。”

接下去的对话,南宫采想听也听不见了,他太累了。

☆、第十五章 (3321字)

自那日过后,南宫采便被留在了林宇府上。不过不再是以前那样,王妃的干儿子,林宇的大夫,他的爱人,而是作为一个林宇带回来的男宠而已,一个连小倌也比不上的男宠而已。

当林宇需要时便叫他去侍寝,每次都是一场难以忍受的折磨,而每次南宫采都默默咬牙忍受。他不是不想解释,但他没那个机会。平时,林宇和他是能不见面就不见面。

自从南宫采来了后,林宇时常不在这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林宇不在,纱兰就会就把南宫采叫去尽情的使唤。凡是有他不满的地方,便是打骂不休。南宫采从未把他放在心上,无论打在身上有多痛,他都不会叫出一声。身上的伤,他也无心去管久等它自己慢慢好。

那日纱兰又是趁林宇不在家,把南宫采叫了去。墨荷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