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纤细的柔荑在对方苍白的脸上拍了拍:“可千万不要这个时候犯病或者晕倒,我有的是无数种弄醒你的办法。”
贺悦的脸上只剩下惊恐。
这个贱女人是知道了什么吗?
不会的,不可能,当年做得那么隐蔽,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博砚哥……”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乱了。
总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会发生让她后悔莫及的事情。
傅博砚对于地上女人的哀求,不为所动,只是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她:“刚刚那巴掌到底怎么回事。”
被心爱的男人怀疑,贺悦脸上越加苍白,就连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博砚哥,我们从小就认识,你怎么可以不相信我。”
“啊,我好疼。”
一边尖叫着,用双臂紧紧抱住自己,满脸的痛苦。
傅博砚的眼神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不过他依旧没有走上前要把人抱起来的意思,还是那句话:“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她都这样痛苦了,这个男人还是无动于衷,贺悦越想越不甘心:“不要,博砚哥,你送我去医院好不好。”
男人却像是听不到她的哀求,目光始终落在苏暖的身上,像是要把这几年失去的岁月都补回来。
同时,围观的宾客,也注意到了这一幕,一个个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
【贺悦不是砚少的未婚妻吗?怎么态度如此的冷漠。】
【是啊,是啊,听说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女儿,都快要结婚了,但是看现在这情况,也实在太不对劲了吧。】
【砚少难道是对前妻还念念不忘吗?】
这些议论声不停地传入耳中,贺悦都快疯了:“博砚哥,求求你。”
只要他带她离开了这里,那些怀疑声音就可以不攻自破。
"呵呵."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她没有叫停就要继续玩下去。
苏暖轻蔑的笑声继续传入耳中:“急什么,不是听说妹妹五年前已经做过骨髓移植了吗?怎么身体还是这样的不好。”
听到骨髓移植这四个字,贺悦恐惧已经达到极限。
她知道了,她肯定是知道了,声音也更加慌乱了:“博砚哥……”
“我看妹妹的声音这么响亮,身体一定是没有问题了,不如就留下来,继续看看我送给妹妹的礼物,你一定会很惊喜的。”
苏暖的声音明明含着笑,但是落在贺悦的耳中,却像魔鬼的催命曲。
“贱女人,滚开,我不要你的礼物。”
一边对着苏暖狰狞的怒吼,一边紧紧抓住自己的最后救命稻草:“求求你,快点带我离开这里。”
傅博砚却像是根本听不到她的哀求,他阴鸷的眼神始终落在苏暖身上,阴沉、复杂、迷茫。
贺悦眼见自己求助无望,开始从对方怀中挣扎着站到地上。
却因为双腿无力,直接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她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再次挣扎着站起来之后,就开始跌跌撞撞地往宴会厅大门跑去。
她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只剩下最后三米就可以离开这个让她窒息的宴会厅了,贺悦的脸上闪过一阵欣喜。
就在这时,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了一声:“快看那边。”
宴会厅正中间偌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一段监控视频。
一对母女和一个医生。
“医生,我女儿的假病历全部交给你了,只要我女儿能顺利嫁入傅家,之后的好处不会少了你。”
“贺夫人和贺小姐放心,事情我绝对会给你们办得妥妥。”
宴会厅上空,一片哗然。
宴会厅门口的贺悦,瞬间又成为了每一个人的焦点,她自己只觉得眼前一黑,完蛋了。
此时她只能装晕倒,期待众人可以把她遗忘掉,心底更是恨不得把苏暖碎尸万段,为什么五年前没有彻底弄死她。
她恨对方,苏暖同样厌恶她。
她的眼神沉了沉,随后看向脸色一场阴霾,眼底还有一丝愕然的男人,心底多了一些畅快:“砚少,感觉怎么样?”
“被自己的未婚妻欺骗至此,有没有感觉自己就像个傻子。”
“这种感觉,我五年前我深刻地体验过一次,现在自然也不能彼此彼此,对了,不用太感谢我。”
话落,她继续一步一步走向晕倒在地的女人面前:“贺悦,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躺在地上的贺悦整个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也让她没有办法继续装晕下去,下一刻,她快速地扑向傅博砚:“对不起,对不起博砚哥。”
“我只是太爱你了,害怕你离开我,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女人哭得凄凄惨惨,却没有一个人再敢怜悯她。
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就能装病欺骗这么多年,实在太恐怖了。
顿时,大家看向傅博砚的眼神,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
而就是这样的眼神,让傅博砚心境彻彻底底的阴霾,眼神阴鸷的就像一块千年寒冰,随时可以把人冻死。
众人不自觉移动脚步,试图离这一位盛怒之中的男人远一点。
苏暖则是毫无畏惧,脸上的笑容持续扩张,到最后的灿烂夺目:“贺悦,其实你今天不来招惹我,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偏偏你自视清高,看不清真相,最后自食其果,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对了,回去之后,请带一句话给我那位父亲大人和我那位后妈,我苏暖回来了,有些债也该还了。”
之后顶着所有人各异的目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
而在她的身后,女人的哀求声还在继续。
-
同一时间,赵忆梦在接到女儿的电话,第一时间和丈夫贺景瑞赶到了酒店。
这个女儿可是他们贺家和赵家唯一的希望,千万不能出事。
“悦悦,悦悦,你还好吗?”赵忆梦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脸上红肿,精神崩溃的女人,是她一个小时之前刚刚离开家,一脸幸福的女儿。
傅博砚始终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到人来了,他只是轻轻的颔首,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人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
却在眼前的余光看到远远走近的身影,再次慢慢停下了脚步。
“悦悦,你说话好不好,不要吓妈妈啊。”赵忆梦已经彻底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妈妈的熟悉声音,终于让贺悦找回了一丝的理智,下一刻,直接扑在对方怀中:“妈,苏暖那个贱女人回来了,她是回来报复我们的。”
话音刚落,三个人的身后传来淡淡的笑声:“爸、阿姨,真的是好久不见。”
嘴角的笑容灿烂明媚,和眼前三个人的难看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悦条件反射地往赵忆梦怀中躲,后者看向对方的双眼就像是碎了剧毒的阴冷:“苏暖,这可是你妹妹,你怎么能打她。”
一旁的贺景瑞一听到这话,快步走到苏暖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孽障,竟然还敢回来。”
“真是狼心狗肺,喂不熟的白眼狼,亲妹妹都打,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外面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