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你怎么这么恶毒,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再恨我,悦悦也是你妹妹,她的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
“你不帮忙劝一劝,怎么还在这个时候刺激她。”赵忆梦是真的怕了,也是第一次恐惧地认识到,眼前这个人早已经不是她从前熟知的那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孩。
她是回来报仇的,是想把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这个幸福家庭毁掉。
越想,整个人越惶恐。
更加担心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长大的女儿,会被苏暖刺激的直接划下去。
她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忐忑:“悦悦,你乖乖听话放下刀子,妈妈会帮你的,一定会帮你。”
偏偏贺悦已经不再相信她的话:“你也是个骗子,都是骗我的。”
“你之前就说你一定会帮我,会让我达成所愿。”
“那你让他们现在就去离婚啊。”情绪激动之中,手腕的鲜血又一次溢出不少。
赵忆梦直接就恐惧地哭了,之后甚至顾不上自己受伤的那只手,开始拉扯身边男人的胳膊:“老公,你快点劝劝悦悦啊。”
“悦悦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说着,声音开始出现了一丝的绝望。
贺景瑞终于在这个时候找回了一丝丝的思绪,不过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担心贺悦会不会真的割下,而是觉得很丢人。
他的两个女儿,竟然为了同一个男人持刀相对。
一想到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别人对他指指点点的言语,他就恨不得给这两个人一人一巴掌。
不过从他内心深处还是偏向被自己宠爱长大的贺悦,于是把矛头直指苏暖:“你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真的要逼死你妹妹你才甘心吗?”
“当年你能嫁给博砚,都是你妹妹让给你的……”
“住嘴。”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满脸阴霾的傅博砚一声呵斥制止,同时他阴沉沉的眼神落在对方身上,让贺景瑞全身上下,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冷颤,甚至连眼睛都不敢和对方对视。
之后就是男人更令人心颤的冰冷声音继续传入耳中:“我今天只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到这里,他冰冷得犹如碎了冰块的眸子再一次扫过贺家三个人:“我傅博砚不愿意娶一个女人,任何人逼我都没有用。”
说完,他多了一些迫切的眼神直接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苏暖,最后慢慢地变成了失望。
那张娇艳的脸上,还是平静无波澜,甚至在他看向她的时候,她连一道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他。
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了吗?
当然不是。
苏暖的内心早已经是波涛汹涌,甚至连眼眶都是酸涩的。
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他当年和她结婚,不是为了贺悦。
这是真的吗?
还是她理解错了?
思维挣扎了许久,苏暖还是选择了不相信,同时,她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冰冷。
五年前在馨雅医院的VIP病房,她可是亲耳听他说。
放心,这三年我怎么让她心甘情愿地献血给你,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她给你移植骨髓。
现在又暗示她,当年和她结婚,都是他心甘情愿。
根本就是前言不搭后语,满嘴的谎言。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慢慢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心中更是一阵阵反胃。
她当年怎么就眼瞎了,没有看出这男人是个表里不一的,不过现在清楚了也不迟。
慢慢地,眼神之中多了一抹坚定。
等她解决了眼前这一家三口,就是绑架,她也绑着这个男人去民政局把婚离了。
继续和这个狗男人的名字在结婚证上多待一分钟,她就有种冲动,把他直接从这高耸的楼上推下去。
这样她甚至不用废这么多精力让他答应离婚还可以直接继承他的遗产和女儿,苏暖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可行性很高。
唯一的难题就是怎么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还不是被警察查到自己身上。
她是根本不相信这个男人的话,依旧把刀子架在手腕上的贺悦则是不愿意相信。
他当年和苏暖结婚,是心甘情愿的。
这个想法刚刚进入大脑,贺悦的情绪就又一次失控,她举着刀子,满脸的泪水,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不会的,不可能。”
“你是为了我的病,才和她结婚的。”
“博砚哥,你喜欢的是我,是我。”
……
大声地控诉完,她开始得意地看向苏暖:“你听到了吗?这才是真相,这才是真相。”
“博砚哥和你结婚,根本不是他心甘情愿。”
“苏暖,你要是还有点脸,就不会再纠缠不清。”
“所以你们去离婚,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啊。”
……
声音到最后,只剩下刺耳的狰狞。
这明显就是精神状况不对劲,苏暖看出了端倪,赵忆梦和贺景瑞明显也察觉到了。
但是这一次,贺景瑞却退缩了,已经在傅博砚这个晚辈面前这么丢人,一次就够了,他不愿意再丢第二次,甚至他此时的内心多了一股冲动。
直接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管了。
这里是傅氏集团,傅博砚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女儿自杀。
终究还是他的手臂被身边的女人紧紧捏着,他走不了,最后他习惯性地低下了头。
赵忆梦已经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所措,而身边的老公就是她最后剩下的全部的希望,在她满怀希望地看过去,却只看到对方一副明显闪躲的态度。
她的心瞬间拔凉,从上到下,就像是被浇了一盆冰水,再也没有一点温度。
这么多年顺风顺水的生活,早已经让她忘记了这个男人遇事就躲的性格,多年前林馨雅的事情他是这个反应,现在,还是没有变。
真是验证了那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之后,赵忆梦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抬起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直接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巴掌。
之后,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之时,直接对着一个方向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