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北岸,孤零零一座小饭馆立在那里,门前挂着破破烂烂的幌子,风化干裂的牌匾上写着“缘客来”三个字。
两名风尘仆仆踏水而行的白发老者,赶了大半天的路,此时正是口干舌燥饥肠辘辘,路过此处见到馆子,心想快餐一顿再继续赶路。
可近了一看,只见煮肉的锅,却不见开饭馆的人,故而失声叫骂。骂得那个难听就甭提了,就好像有三生三世抱着孩子跳井的深仇大恨似的。
“金枝,你去前面瞧瞧,我在这边收拾。”
“嗯。”
听到叫骂声,冷面男子连忙把扭动反抗的沁儿打晕过去,藏到柴房里。又把火扑灭,把盆挪开。男子手脚麻利,藏东西的地方也都老早有所准备。这时妇人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走到门前,见两名白发老者正在猜拳。
二老者衣着不俗,只是其中一人头发蓬乱,衣衫邋遢,鞋面破洞。那么好的长袍皮靴穿在他身上,依然感觉像个乞丐,估计是他从哪里偷来的吧。
而另外一位老者却颇有些风度。可光有风度,却藏着一颗孩童心肠,二人使出好大力气,激烈猜拳。
“金刚锤!”
“锤!”
“锤!”
“锤!”
“哈哈哈,你输啦!”
结果风度老者猜拳获胜,满脸得意哈哈大笑,伸手去锅里抓肉。而那乞丐老者则是从兜里掏出一块饼来,气鼓鼓地吃着干粮。不时瞟肉一眼,再瞟一眼屋里的酒坛。
(本章因涉及暴力血腥过度描写而被封禁,笔者十分抱歉、懊悔、害怕,痛定思痛,决定在这里省略千字,以叙述方式,简而言之:哼哈二将作为当年万隆帝身边的贴身扈从,当然不是那么好骗的,在吃饭的过程中,察觉到这是一家黑店,并点破店家诡计……)
一听这话,男子慌了,丢下妇人不顾,撒腿就跑。
老黄坐在那里,左臂一展就是一招“擒龙手”,龙形飞影,虚空一抓,就把跑到门口的冷面男子抓了回来,落到地上,被老黄踩住:“兔崽子,在哼哈二将面前耍花招,你还嫩了点!”
稍一用力,毙掉那人,妇人吓得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老吕眨眨眼,指着妇人道:“装昏。”
老黄眨眨眼:“那你抓她痒痒。”
老吕蹲下来,伸手抓向妇人腰间。
妇人继续装作昏厥,瘫软不动。
老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探出一根手指,“噗”的一声戳向妇人腰间,只见那妇人“嗷”的一声惊叫坐起。连忙换做跪姿,磕头如捣蒜:“两位爷爷饶命吧,小女子也是被这恶人逼迫,故而做这缺德营生!哎呀!爷爷饶命啊!”
妇人名叫张金枝,冷面男子名叫罗甲英。说来这女子还真的就曾是罗甲英的一个“猎物”。
张金枝已婚,却觉得自己俊俏而家中丈夫窝囊配不上自己,故而委屈,时常与丈夫拌嘴。
那一日二人吵得激烈,张金枝便离家出走,在河边散步许久,结果撞见这样一家小店孤零零立在那里,又见到罗甲英一人在门前煮肉。
七年前,罗甲英才三十四五岁,正是男人成熟而不失体魄的好时候,而他冷冰冰的一张脸,不但没让张金枝感觉可恶,反而觉得这男人很有男人味,便与罗甲英攀谈起来……
(非常非常抱歉,这里也要省略几百字。大体内容是:怨妇张金枝碰见罗甲英后受到迫害竟还一见钟情的故事,还有罗甲英的一些不堪历史。张金枝被老黄戳醒后,对二老哭诉,隐瞒具体细节,谎称自己是被迫留在这里。而老黄老吕通过张金枝找到谭沁儿,也找到谭不疯的尸骨,场面惨不忍睹,不此赘述。)
沁儿被趴在盆前嚎啕恸哭,她多么希望疯奴能活过来。口中声声述说这一年来的酸甜苦辣。
虽然疯奴不会说话,还经常惹事,可疯奴一直紧随沁儿一年有余,忠心耿耿。即便是条狗,养一年死了也让人心痛,何况是个大活人。
想当初,楚无霸带领几十号恶匪闯入红黑寺,沁儿勇斗恶匪不敌,紧急关头,疯子撕开铁笼冲出,持笼拍死恶匪康无古,否则沁儿焉有命在?
那一幕一直留在谭沁儿脑海里,心中倍加感激。其实从各种渠道,外加自己的回忆,沁儿已经知道,谭不疯就是乔装龙啸天的人。
也就是说疯子是杀父仇人。可沁儿下不去狠手对付这个没有判断力而又对她无比忠诚的疯奴。
那么疯奴为何会忠于沁儿?
谭不疯的两个师兄死后,或许只有雁悲鸣能说得清楚。
简而言之,谭不疯身体以前没问题,他曾有个女儿,那女儿活泼可爱,一头卷发,眉眼灵动,而这些特点沁儿也有。看着女儿被折磨死,雷瘟乾的十一境天才义子杨问鼎,就这样疯了。
杨问鼎二十二岁跻身十一境,比黄顶天还早三年。
那孩子是杨问鼎的女儿,也是雷瘟乾的爱孙,从小儿膝下成长。闻听噩耗,雷佬暴跳如雷,亲赴仇家。
一场恶战,毙掉数名高手,依然愤恨难平。
这时有两名斗篷男子出现,一个手持重剑,一个亮出鹰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