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八点多时,大多数人就散去了,毕竟都是老人家。

有了王阿嗲和李阿婆的组织安排,今天的早餐每一个人都很满意,

沈南也乐得轻松,可以专注于制作美食。

走出后厨,来到前面店铺。

给王阿嗲和李阿婆都泡上了一杯注入文气的碧螺春。

经过文气的加持,原本黄绿暗淡的老茶,在玻璃杯中又焕发出嫩绿清香。

如清风拂过茶园,最灵性的晨露带出来的那缕味道。

让人的心情一下子安静起来。

一口下去,满齿留香。

王阿嗲边喝着茶,边在哪里摇头晃脑的叹道:“这茶真是好喝,每天一杯就是神仙的享受。”

李阿婆今天也难得坐了下来,慢慢的品着茶,时不时看着不远处摇曳的柳枝出神。

“阿婆,没事你就多在这里坐着,我给你泡茶。”

“不用麻烦,你们年轻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情,别把时间都花在我们老人的身上。”

李阿婆笑着对沈南说道,“想喝茶,我们老人家自己来就可以了。你该干嘛干嘛。”

“就是,南子。你把茶叶放到店里,我们自己来泡就好。”

“那行,你们先喝着去年的陈茶,等清明时我自己来炒制点新茶,再用上虎丘寺里面的石泉水,就更好了。”

“南子,你还懂炒茶?真是难得。”

“那今年我可要有口福了。”王阿嗲很是满足的说道。

“绿润涵灵气,清芬带露华。

翠微新雨歇,云窦古根斜。

沸鼎看鱼眼,擎杯吸乳花。

多君缄赠我,应自胜流霞。”

李阿婆突然在旁边吟出一首诗,沈南一听知道是写碧螺春的,甚是有禅意。

“不好意思,不知怎么地,喝了南子泡的茶,就突然想到了这首诗,让大家见笑了。”

李阿婆下意识的感到有点说漏嘴,又喝了几口茶,就走了。

“阿嗲,李阿婆这是怎么了?看样子,阿婆倒是有很强的诗词功底,不像是一般人呀。”

王阿嗲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了想说道。

“李阿婆也是个苦命人,本是当地世家的大家闺秀,可丈夫在战争中早亡。

一个不着阳春水的女人,突然要养着一大家子,就去了魔都做生意,后来又回来这里,来来回回的。”

“好在儿女都争气,家里人在魔都都安家立业,不过到了该享福的时候,身子却是不行了。”

“苦了一辈子,这回来也就是一个念想,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又走了。不过,能吃上你做的美食也是一种缘分。”

“好了,不说了。以后你呆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知道的。”

“下周你要做寿宴的吴老,别看现在的样子,其也是从魔都高位上退下来的,一大家子还都在魔都,就自己在老家这里养老。”

“虽说我们这个古镇现在没落了,毕竟是上千年的繁华,藏龙卧虎呀。”

“嗨,你看,人一老呀就爱絮叨。对了,给你修房子的老师傅,我已联系过了,明天先过来看下房子,再说怎么修。”

王阿嗲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对了南子,这周末你有空就和我们一起去笠泽湖钓鱼,现在正是钓白鱼的时候,春天湖里的白鱼最是鲜美,

到时候钓上来,你给我们几个老家伙收拾一下。”

“好,反正周六日店里都不营业,我有时间。回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想去家乡走走看看。”

“行,到时候一早叫你。”

沈南送走王阿嗲,回到店里。今天因为有专人组织,所有的碗筷都已经洗好,放好。

让沈南轻松了许多,只要收拾好厨房就可以了。

来到暂住的厢房,耳边突然想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一个文人怎能不应和雅友的诗词呢?触发任务,以李攸宁所咏的诗和一首碧螺春词。

根据完成情况,随机发放奖励。”

“李攸宁?难道这就是李阿婆的闺名?”

“哙哙其正,哕哕其冥。君子攸宁。看来其父辈定是希望她能过一个无忧无虑、岁月静好的一生。”

沈南来到书桌前,打开手机,

把今天李阿婆的几张照片发给墨紫衣,

另外,附上了刚才李阿婆口中的碧螺春诗。

拿出自己新得到的松烟墨,用老苏的抄手砚研磨了起来。

笔无俗韵,墨是真香,可沈南有点难下笔。

听到手机的声响,打开一看。是墨紫衣的回复。

“那首诗是外婆写的吗?好有意境,外婆多少年没有这份心境了,谢谢你了。”

“我过一段时间回去,我也要喝一杯你泡的碧螺春。我先预定了,切记、切记。”

看着调皮的口气,沈南的脑海里仿佛出现了那个一身素雅旗袍的江南女子,

举着青花瓷的茶杯,小口品着青绿的碧螺。

沈南似有感悟,拿起毛笔,用王宠的娟秀小楷写到。

《如梦令闺情》

镇日莺愁燕懒,遍地落红谁管。

睡起爇沉香,小饮碧螺春碗。

帘卷,帘卷,一任柳丝风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