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鸟声初动,青梅味已新。”

沈南牵着紫衣的手,走在笠泽湖里的一个无人岛里面,一人一个竹筐,摘着青绿的梅子。

看着眼前带着微细绒毛可人的青梅,紫衣忍不住摘了一个,

放到嘴巴里面,轻咬了一口。

“呸,怎么还这么酸呀。”

“哈哈哈,叫你贪嘴,你吃的这颗野生的梅子还没熟。”

沈南看着紫衣的囧样,大笑了起来。

“既然没熟,哥,你拉我来这个地方干什么?我听说光福的青梅也不错呀。”

“那些梅子都是人工种植的,这几颗可是野生的。”

沈南没有说话,而是随即上了最大的那颗梅子树,摘了一个顶端熟透的梅子,扔给了紫衣。

“来,尝一下这个。”

“嗯,这个好吃,酸甜酸甜的。”

“紫衣,这就是野生梅子的好处,虽然成熟后完整的少,但好的各个都是精品。”

“来,把筐子给我了。我上去多摘一点,今天我们泡点青梅酒,再做些蜜饯。”

如今的沈南,身手矫捷,不一会就摘了两大筐最好的梅子。

“哥,你看我摘的怎么样?”

“嗯,做蜜饯还可以,泡酒就差了点。”

“都怪你,让我穿汉服出来,树都上不去,好的一个都没有摘到。”

“好了,别生气了。我就是想看你穿汉服的样子。”

“哥,我今天好看吗?”

“嗯,特别好看。”

沈南说着,一把抱起了紫衣,

紫衣顺势紧紧的搂住了沈南的脖子,红着脸道,“哥,你轻点。”

……

“笑摘青梅傍绮疏。数枝花影漾前除。太湖石畔看金鱼。

笋指晓寒慵出袖,翠鬟春懒不成梳。为君缝狭绣罗襦。”

“紫衣,这首《浣溪沙》送给你了。”

正在那里笼着发髻的紫衣,听着沈南在那里读着为自己写的春词,小脸不仅又红了起来。

“哥,我的衣服都被你弄坏了,就这一首《浣溪沙》,可不够赔。”

“紫衣,那你想要什么?”

“让我想一想?可不能便宜了你。”

沈南看着在那里转着眼睛的紫衣,坏笑道:

“紫衣,你不会是,还想再要一次吧。”

“哥,你坏死了。”

紫衣说着用小拳头,向沈南的胸口打去,没想到一空,

被沈南抓住了小手,一把又拉入怀里。

半天后,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远方的大湖,默默无言。

“哥,我记得晏殊写过一首《蝶恋花》。”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

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

秋千慵困解罗衣。画梁双燕归。”

“这一句,青梅如豆柳如眉,写的多好。那象你什么太湖石畔看金鱼,一点都不雅。”

“紫衣,这你就不懂了。哪有英雄不爱美人的。”

“你看辛弃疾辛稼轩,虽是豪放派,但不也是写过无数的艳词。如这首。”

“家住江南,又过了、清明寒食。

花径里、一番风雨,一番狼籍。

红粉暗随流水去,园林渐觉清阴密。算年年、落尽刺桐花,寒无力。”

“哥,你总是玩文字游戏,没意思。”

“这才不是什么文字游戏,不信我问你,这青梅如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还不是……。”

紫衣刚要说话,沈南的指头就伸了过去,在其最敏感的地方轻轻的拧了一把。

“嘶,哥,疼。”紫衣连忙打掉沈南在其怀里的手。

“知道什么是青梅如豆了吧。”

“不理你了。”紫衣站起身来,转身向湖边走去。

沈南也连忙站起身来,追了过去。

“紫衣,站着别动,你都要走光了。”

“走光有怎么了,我想让谁看,就让谁看。”

话是如此,紫衣却是停下了脚步,让沈南近前帮自己整理了衣服。

两人这才背上筐,划着船向家里而去。

……

回到老宅,两人来到后院,把两大筐青梅倒入水池,开始制作青梅酒。

“师父,你去哪里了,一大早就没见你。”

丹辰听到声音,从厢房里面走了出来。

“去和紫衣一起摘青梅去了。”

“墨紫衣,你看你,偷偷去就去把,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衣服还弄烂了。”

丹辰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紫衣汉服上的一个大口子,调侃起来。

“这是我摘青梅弄的,南宫,你有眼力见的就先管好自己的事,别总是惦记着别人。”

“我,什么事。”

紫衣用手指了指丹辰的裤裆,丹辰一看,自己出来的急,裤子拉链忘了拉,好像里面的**还漏了色。

丹辰的老脸当着立马一红,连忙转过身去,背着沈南拉上了拉链。

“好,紫衣,这次算我们扯平了。”

“都别在哪里叽歪,紫衣你进去换衣服,丹辰,过来洗青梅,我教你泡青梅酒。”

丹辰一脸的不高兴,无奈的来到池子边,蹲下和沈南一起用井水洗青梅。

“你洗的时候注意点,别弄伤了表面,把不好的,带斑点都挑出来,留着做梅子酱。”

“师父,这青梅酒好做吗?”

“简单,只要材料好,制作的时候注意点就可以了。”

“泡青梅酒,除了青梅外,就是冰糖和基酒。”

“这冰糖最好是用广西的古法老冰糖,而基酒在我们姑苏的首选,则是‘元大昌’的老白干。”

如果是用虎丘的青梅和用元大昌的老白干,则可以制造出别具风味的“摽梅酒”。

这泡制出来的青梅酒,清澈晶莹,果香甜柔,清酒浓烈而别样风情,惹人沉醉。

“师父,那我们怎么不用虎丘的青梅。”

“师父的青梅更好,等酿好后你就知道了。”

“好了,去把这些洗完的青梅晾干,等下就可以做了。”

“又让我弄,师父,你为啥不让紫衣干。”

“呦,还生气了。这酒泡的最后还不都是你喝,你还不干活。”

“知道了。师父,说好了,我可要一大罐。师父你可不能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