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波吃完饭就出门了,因为家里的房间实在是太少了,为了方便大哥和大嫂尽快生孩子,所以家人们都默契地在吃完晚饭后出去散步两个小时才回家。而刘文波则是和几个玩得好的年轻同事跑到弄堂深处里抽烟。这里很少有大人们过来,所以就成了年轻人和半大孩子们玩闹的地方。
“波哥,听说你被那个私营老板看上了?”有人打趣地说道。
“什么看上不看上?人家是和厂里有合作,我被调过去帮忙而已。再说了,不是还有好几个人也被选过去了么?”刘文波淡淡地回答道。
“你真是好运气!”有人羡慕地说道,“私营老板那边给钱给的痛快,就算厂里要过一手,但发到你们手里的肯定不少。”
“凭什么厂里还要过一手?人家找厂里合作就要给厂里钱,然后厂里发给波哥他们的钱还要抽一笔,这旧时代的地主老爷都没这么狠吧?”有人不服气地说道。
“瞎说什么呢?”有老成的人立刻呵斥道,“这里都是熟人还不要紧!要是被外人听到了,跑到厂里告一状,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刚刚还有些不服气的人立刻闭上了嘴。虽然现在的工厂是无法开除工人的,但是给你穿小鞋还是很简单的。比如卡着你好几年不能升职加薪,你憋屈不憋屈?比如有高津贴的工作就是不安排你,你郁闷不郁闷?最可恶的是那种安排你去做清洁扫厕所这样的工作,你窝囊不窝囊?反正只要不开除你,再怎么折腾你都是厂里有道理。
但是这个人的话却狠狠地砸在了刘文波的心中,他原本就有些失衡的心理天平此时已经彻底倒向了一边。林冬梅没有瞒刘文波,直接说了她找东美厂合作的代价是多少钱。如果刘文波没有记错的话,这笔钱相当于东美厂一个季度全部收入了。而且除了“合作费”之外,林冬梅还要给刘文波这些“借调工人”一笔“借调津贴”。这笔津贴大概相当于刘文波工资的三倍,但是他知道最后只有相当于自己工资30%的津贴会发到手,这一进一出,林冬梅给刘文波的津贴其实有90%被厂里拿走了。或许那个人说得对,旧时代的地主老爷也不过如此了吧?
林冬梅当然不知道此时刘文波的想法,因为她收到了一个让她无比振奋的消息,那就是蔡司公司此时面临经营困境。蔡司公司可是后世赫赫有名的光学产业公司,人家副业之一的镜头产品在国际市场几乎是吊打同行的存在。甚至林冬梅重生前的那个时代,不少手机商就各种蹭蔡司的热度。蔡司的镜头太贵买不起是吧?没关系,我们的镜头买了蔡司的镜头调校技术,所以是平替产品哦。
不过现在的蔡司可没有后世那种高度,因为二战结束之后,随着日耳曼被分拆成东日耳曼和西日耳曼两个国家,蔡司公司也被拆为东蔡司和西蔡司两个公司。再加上二战解放的时候,花旗国和北方老大哥对蔡司的工厂可是瓜分过一波,所以现在的蔡司可谓是举步维艰。要不是蔡司公司是日耳曼的骄傲,所以东西两个日耳曼国的政府还是尽力补贴这个公司。但是政府补贴总归是有限的,蔡司还是要找到自己的出路。
林冬梅对蔡司感兴趣自然是为未来的光刻机布局,光刻机可是需要不少光学产品做配件,因此手上如果能有蔡司的控股权是最好的。
“这次陷入困境的是东蔡司和西蔡司?”林冬梅飞到鹏城与自己设立在明珠市的咨询顾问公司的负责人联系上了。
“其实蔡司自从分拆之后就日子过得非常困难。原本两家公司是有合并的打算,但是不管是东日耳曼还是西日耳曼都希望合并后的蔡司总部位于自己的境内。因此导致了东西蔡司合并谈判一直磕磕绊绊,现在更加是完全停滞了。”咨询公司的负责人说道,“西蔡司目前因为订单比东蔡司略多,所以西蔡司过得还算凑合。不过他们还是有融资计划,但是大家都知道东西蔡司如果不合并就是两个废物公司。至于东蔡司那边,由于东日耳曼国和北方老大哥的干预,所以被限定只能在东方集团这边的国家里选择合作者。”
林冬梅一听,顿时觉得自己把握其实挺大的。投资西蔡司完全可以让杰西卡以麒麟国际的名义去做,而收购东蔡司则完全可以自己出面。虽然现在华夏和北方老大哥的关系有些尴尬,但是华夏和东日耳曼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如果是华夏的商人要收购东日耳曼,哪怕北方老大哥有些不爽也不会刻意阻挡。
想到这里,林冬梅就抓紧时间回到了京城,然后和周晓说起了这件事。
“你真的打算做芯片啊?”周晓有些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林冬梅回答道,“现在蔡司那边问题很多,如果能够收购的话,未来我们布局芯片业也会简单许多。”
其实除此之外,林冬梅将目光对准了郁金香国的阿斯摩尔公司。后世的阿斯摩尔是全球最大的光刻机制造商之一,但现在的阿斯摩尔还是一家靠人输血的公司。它的股东除了西蔡司之外就是飞利浦公司。而现在的飞利浦可是非常瞧不起阿斯摩尔的,恨不得将手里的股份卖掉。只不过没有人慧眼识珠,所以阿斯摩尔的股票只能压在飞利浦公司手里。当然,很多年后,飞利浦公司会感激此时他们没有卖掉股份的。不过林冬梅可是打算让飞利浦在合适的时候卖掉阿斯摩尔给自己,到时候再想办法将它的技术的打包带走。最后再截胡鸿海的那几个工程师,基本上光刻机算是到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带你去见见李明北教授。”周晓说到。
林冬梅当然知道李明北教授是谁,他一直是国内芯片界的大神级存在。只是他生不逢时,刚刚研究有起色的时候,国家就被一些人的“造不如买”给说服了。然后他想自己创业做芯片,结果他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公司被合伙人背刺,最后惨淡出局。一直颠沛到耄耋之年才重新被委以重任,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那么大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