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鲜有发怒的时候。
陈洵愣在原地。
什么情况?
他干嘛了?
他不过就是想看清“小妖精”的脸而已。
“唐夫,过来给她看看。”
裴言川没看陈洵,他弯腰抱起女人,转身上了楼。
别人不知道,陈洵可太清楚了。
三楼是裴言川私人楼层,一般人进不去,就连唐夫也只进去过几次。
这“小妖精”什么来历啊?
眼瞧着裴言川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洵扭头看向唐夫,妄图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谁知唐夫耸了下肩:“你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先去了。”
“哎……”
还没等陈洵开口,唐夫的身影也消失在楼梯口。
陈洵叹了口气,刚准备离开,就发现脚下踩了样东西。
陈洵低头一看,才发现是裴言川的戒指,估计是刚刚打斗中掉落的。
这个戒指他跟着裴言川的时候就已经在裴言川手上带着了,且常年不离身,裴言川宝贝得很。
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祖传的。
银制的戒指因为常年佩戴,已经开始变黑。
他弯腰捡起来。
戒指是定制的,上面有着裴言川名字简称。
陈洵抬头看了眼楼梯口。
更奇怪了。
他跟了裴言川四五年,裴言川戒指从不离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裴言川这么不重视这个戒指。
~
裴言川将人放在**。
昏黄的床头灯照在女人脸上,裴言川坐在边上,目光难得柔和。
似乎是做了噩梦,**的人眉头紧锁,裴言川抬手替她抚平,大概是这个动作惊醒了**的人,那人半眯着眼:“水……”
裴言川起的急,不小心碰到刚刚放在床头柜上的包,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裴言川没管,等倒了杯水过来,**的人似乎又睡着了。
他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地上的身份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身份证上的女人明明是记忆中的模样,明眸皓齿,可名字却很陌生。
裴言川蹙了下眉。
沈意欢?
不是温牧今。
可明明这张脸过分熟悉。
尤其是眼底那颗不成型的泪痣,他记得是当初温牧今怕疼,只点了一半。
门口传来敲门声,裴言川下意识的看了眼**的人,发现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他将身份证放在床头柜上。
打开门,唐夫站在门口,手里提了医药箱。
裴言川侧身让他进来。
他看了眼躺在**的女人,什么都没多问,将医药箱打开,仔仔细细的检查女人的脑袋。
待摸到后脑时,女人皱起眉,唐夫收回手:“脑袋应该被撞击过,需要仪器,要不要送医院?”
裴言川抬眼看了眼**的人:“严重吗?”
“不好说。”
裴言川抿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门铃声打断他和唐夫。
一打开门,陈洵就伸长了脖子往里看,裴言川皱了下眉,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什么事?”
陈洵舔了舔唇,有种做坏事被发现的窘迫:“那几个老家伙都醉了,我让人送回去了。”
“嗯。”裴言川没心思听这些,他又等了会儿,陈洵还是没开口。
裴言川这才看了他一眼:“那你还来干什么?”
陈洵:?
你一声不吭带了人过夜,这他妈谁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看看你今晚什么打算。”
裴言川拧着眉看他:“什么意思?”
“打人那个男的,警察让去录口供,你去不去?”
裴言川回头看了眼:“我就不去了。”
陈洵扬了下下巴:“那你屋里那个呢?她是当事人。”
“她受伤了,明天再说吧。”
“严重吗?要不要去医院……”话说到一半,陈洵突然反应过来:“哦,对,唐夫应该能解决。”
陈洵挑了下眉:“怎么说?今晚留下了?”
察觉出陈洵语气里的探究,裴言川翻了个白眼:“我的事你少管。”
陈洵撇撇嘴,嘟囔到:你以为我想管?还不是为了我的工作。
你要是塌房了,徐总得扒了我的皮。
瞧着裴言川要转身进房间,陈洵扯着嗓子:“哎……”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裴言川又拉开门,蹙着眉开口:“声音小点。”
语气很不耐烦。
陈洵自然是不敢惹这位爷,立马闭了嘴。
舌尖抵过后齿,裴言川拧着眉开口:“对了,去帮我查个人。”
“谁?”
陈洵来了兴趣。
有活干,他也好为今天的事开脱。
“沈意欢。”
听着像个女人的名字,陈洵脸色有些为难:“不是吧,你这屋里有一个,外面还想着再找一个?不太好吧。”
“谁说我……”
话说一半,裴言川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让你去查就去查,别废话。”
陈洵还想再说什么,裴言川一脚踢在他屁股上,陈洵一下子站不稳,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步。
等他站稳再回头,身后早就没了裴言川的身影,只有那声不算大的关门声回应着他。
陈洵撇撇嘴:“渣男!”
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裴言川关上门。
唐夫正用毛巾给**人消肿,瞧见他回来,开口道:“简单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明天还是要去医院看看,对了,她脸颊需要消肿,你知道的,女孩子都爱美……”
“知道了。”
裴言川没看自己,唐夫也不知道他到底听进去没,但该说的都说了,他把东西收拾好打开门出去。
出去时,他回头看了眼。
裴言川神色难得温柔。
他认识裴言川这些年,鲜少看见他这样的神情。
大概……
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