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川拧了下眉。
杜明聪捂着鼻子，感官都在那仿佛断掉的鼻梁上：“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MJ的VIP！”
“是吗？”
裴言川不以为意，一脚踹上杜明聪的肚子，杜明聪被他踹倒在地。
他垂眸看杜明聪：“从现在起，你不是了。”
虽然被打的很疼，可杜明聪还是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你说不是就不是？”
裴言川懒得理他。
“你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交给小夫处理。”
陈洵拍了拍面前女人，她毫无反应。
他将指尖放在她鼻子下面，呼吸还算顺畅，看上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松了口气，将人扶着站起来。
女人脸颊红肿，白皙的皮肤上，五指印格外明显。
“畜牲！”陈洵诧异开口：“你还打女人？”
听到小夫这个名字，杜明聪才有些慌了。
其他人可能不太清楚，但像他这种混迹夜场的人再清楚不过，唐夫虽说是MJ的店长，可在黎城，大大小小的会所都要卖他个面子。
他可不能让小夫看见，他在他的的地盘上闹事。
杜明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裴言川眯了眯眼睛，看出他的意图，脚下微微用力，杜明聪整个人在压制在地上。
见裴言川不准备放过自己，杜明聪换了个语气，哀求道：“兄弟，真不怪我，是这女的犯贱，她勾引我，还装出一副高贵的样子来。”
杜明聪的脸被踩的变形，看上去丑陋无比。
“她勾引你？”
裴言川显然不信。
他微微俯身，用像看蝼蚁的眼神看他：“你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再次戳中杜明聪痛处，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裴言川冷笑一声，站起身脚下力道又大了几分。
大概是力气用尽，杜明聪匍匐在地上不再动弹。
裴言川冷哼一声，走到另一边。
MJ卫生间镜子旁设有警铃，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卫生间喝酒闹事的。
他侧头看了眼陈洵扶着的女人。
大概是第一次来MJ，不知道这个按钮，所以才没能及时求救。
裴言川按下没多久，就有保安上来。
没多久，唐夫也得了消息过来。
被陈洵扶着的人，已经被MJ保安接过去，杜明聪也被控制住。
“这么大的事，你们一点消息都不知道？我要是不在，出了事看你怎么解决！”
裴言川语气平静，可唐夫能听出他藏在嗓子眼的怒气。
唐夫低着头：“抱歉，我的疏忽。”
裴言川抬眼看他，“你这店长要是不能做就换个人。”
这话说的有些重，陈洵扯了下裴言川衣角，唐夫没多说什么，只轻轻应了声。
裴言川抿了下唇，指了下地上的杜明聪：“再有下次，你自己离职。”
态度好了不止半分，陈洵不好再说什么。
他走到唐夫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那个男的送公安局吧，女的看样子被打的不轻，送去医院看看吧。”
“伤的很重？”裴言川蹙眉，他走过去：“我看看。”
他将女人的下巴抬起来，大概是因为疼痛，女人微微蹙眉。
明亮的灯光下，女人的脸一览无余。
裴言川冷峻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松动。
他怔愣的看着面前的人被迫仰着头的女人，清冷的脸和记忆中的重合，他张了张嘴，却不记得刚刚要说什么。
沈意欢意识清醒几分，察觉到光亮，她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清醒几分。
很奇怪，周围有种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像是某种熟悉的香水味夹杂着烟草。
让她莫名的感觉到心安。
她强撑着让自己保持清醒，睁开眼，只一眼，下一秒，她又陷入了昏迷。
她好像，看见了裴言川。
沈意欢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瘫软着向前倒去。
一双手在保安扶住她之前稳稳接住她。
手中烟盒掉落在地上，裴言川来不及捡，女人靠在他怀里，鼻尖溢出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他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出神。
良久，他才呢喃出那个被他藏在心底的名字。
——温牧今。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裴言川声音很小，陈洵没听清，他走过去又问了声：“谁？你认识？”
裴言川没说话。
他目光落在怀中的人身上，仿佛根本听不见陈洵声音。
陈洵只觉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保安面面相觑，仿佛看热闹的样子，他蹙眉，给唐夫使了个颜色，唐夫立马懂了他的意思，让保安带着杜明聪出去。
见人都走光了，陈洵压着声音：“你这又是什么情况？又是什么时候欠下的风流债？”
跟着裴言川这几年，他看惯了裴言川的花边新闻。
不是今天和一线小花被拍，就是明天和三线小花约会。
说实话，裴言川和这些人其实也没什么，大多是女方自己拍了炒作，但奇怪的是，裴言川从来没正面否认过。
不承认也不否认，就任由流言四起。
他甚至还觉得裴言川这人有些乐在其中。
陈洵叹了口气：“这次又是谁？新戏女主角，还是上次综艺节目加你微信那个女嘉宾？”
裴言川还是没反应。
陈洵终于失去耐心：“啧，你说话啊？这谁啊？”
……
还是没有回应。
陈洵看了眼裴言川，以为裴言川没听见他说话。
“裴言川？”
陈洵又叫了声。
什么情况？
这突然出现的不是人，是妖精吧，把裴言川的魂吸得干干净净。
他伸出手想要看清裴言川怀中人的脸，谁知裴言川猛得挥开他的手，声音也沉了几分。
“别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