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岍有一个秘密。

这秘密自他开始觊觎沈繁枝,第一次梦到她那天起,他就小心翼翼地怀揣着,生怕被她发现。

梦里的沈繁枝,总是那么娇软可欺。

在梦里也总是让他为所欲为。

……

然而,司岍每次从这样的梦醒来,除了怅然若失之外,还会觉得分外苦恼。

因为他不敢相信梦里他的,是真正的他。

那样肮脏卑劣地缠着他心爱的人,逼她就范,把她想象成妖娆的“妖精”……

没和沈繁枝在一起前,司岍还仔细研究了自己的癖好。

但是他无论对于动态的视频,还是静态的图片,都丝毫不起反应。

看完后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只觉得索然无味。

可一旦把自己和沈繁枝代入到那样的场景中,司岍瞬间就会热血沸腾,浑身不自在。

下一次他再梦到沈繁枝,梦里她还是那么明艳动人,轻而易举就能激起他所有暴烈的、粗粝的,不可言说的兴趣。

那种别样的征服欲让他自我鄙夷,认为潜藏在他身体里,专属于男人的劣根性,是他剔不掉的原罪。

他无法阻止自己遐想连篇,就像他无法阻止梦里的自己无止无休地鞭挞沈繁枝娇软的身体,一次又一次。

所以这些隐秘的欲望,成了司岍不可言说的秘密。

他克制,束缚着自己,生怕一不小心,就放出困在深处的猛兽,吓到沈繁枝。

可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司岍清楚地知道,他根本不是因为任何一个,他口口声声指责沈繁枝的缘由,而对她犯浑。

他其实,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具有暴戾癫狂潜能的人。

他控制不住自己了,他真的对自己束手无策了。

因为回家前跟唐叔和的一番对话,他最后谶语般留下的讽刺;因为她娇俏婉转地在阳台,假装跟他**;因为她……

已经是他的妻子。

司岍停下面对面挺进沈繁枝身体的动作,状似温柔地亲了她紧闭的眼皮。

沈繁枝刚刚被司岍压在身下,无论她怎么挣扎喊叫,司岍都像是中邪了一般充耳不闻地将头靠在她肩颈处,仿似用尽全身力气,让她臣服自己。

沈繁枝终于见识到了他所说的,“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

现在他又来讨好她,她才不要睁眼看他呢!

沈繁枝心里还在拿乔,却突然一阵天转地旋,她被司岍翻过身,趴到了他深蓝的被单上。

“司岍!”沈繁枝扭过纤细的腰肢回眸看他,依然有点生气了,“你是不是疯了?!”

司岍如痴如醉地望着这一幕,除了她说的话,这熟悉的场景、配上举手投足,尽态极妍的她,恍惚间,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有些回过神来,张皇地俯身罩住沈繁枝,声线喑哑地跟她道歉:“我错了!吱吱!”

“不是这样的……”他呢喃。

沈繁枝严重怀疑司岍简直是魔怔了。

她有些后怕地把下巴搁在他肩头,既不想看他,也不想被他看到此刻她的脆弱。

怪不得人家说,拥抱才是最远的距离,心贴着心,却看不见彼此脸上的神色。

其实沈繁枝起先是有些故意的。

她感觉到司岍今天有些异样,情绪上虽然察觉不出低落,但是从他频频出神,还格外粘着她,处处照顾她感受来看,他在害怕一些事情。

所以她想刺激司岍,让他释放出来。

谁知道玩脱了,把他体内最是不同寻常的一种力量激发到了临界点,他没收住,失心疯了一般对待了她。

她起初也是很生气的,恨不能一耳光把他拍醒。

所幸他理智尚存,最后还是收住了。

不然今晚沈繁枝定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但他收手后,沈繁枝对于他的反应又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像是回到了她荣升首席那晚过后,他迷迷糊糊发起高烧,半梦半醒中突然跟她做的那次。

眼神凶狠阴鸷,像是有人险些将她夺走一般,带着一种失而复得后,过度飙升的占有欲。

所以沈繁枝对司岍的失控,愤怒又心疼。

气他对自己好坏。

但又心疼他,明明他不是个在情事上会对她隐忍克制的性子,偏偏今天才原形毕露,让她看到了他扣押在牢笼里的野兽。

“吱吱,还疼吗?”司岍许久没听到沈繁枝出声,有些担心她,“是我失控了,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她静默地搂着他精壮的腰,只是抱着他,不贪恋也不抵触,就是平和地靠在他肩头而已。

沈繁枝不理他,他就继续忏悔:“我今天……发生了一些事。”

沈繁枝等他自己说下去,可是他却故弄玄虚,转移了话题。

“你如果生气,就打我几下撒气,或者咬我、拧我都可以的!我绝对不会反抗的!”司岍轻抚着她乌黑亮丽的长发,这时候倒是知道温言软语了,“我知道错了!”

沈繁枝见他招惹她到了这番境地,都还在糊弄她。

她一言不发地从他怀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睥睨他,神情肃然:“司岍,你别把你在外面长袖善舞那套耍到我身上来,你要是不想和我沈繁枝过日子,尽管继续打你的太极!我不奉陪了!”

说完,她踩着床板,摇摇欲坠地迈到床沿——她被他**得腿都还软着,要不是靠着后天训练出的过人平衡感,怕是早就瘫坐在**起不来了。

正要跳下床,身子突然腾空。

司岍从身后将她打横抱坐到他腿上,他凝眉望她,眼里蓄了好多她看不懂的字句。

他好像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又好像只有一句。

她不知道别的话是什么,但她敢肯定那一句,是哪一句——

“不要离开我,沈繁枝。”他与她额头相抵,以示亲昵,“我绝对不能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