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岍几乎是把沈繁枝连拖带拽地抱进卧室里。
“啊!”沈繁枝还在坚持把戏演完,高亢地捏着嗓子喊,“进去了呀!”
司岍被她的“一语双关”弄得面红耳赤,赶紧上手捂住她的嘴,“吱吱,不准说这种没羞没臊的话了!”
沈繁枝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双肩不受控地颤动,她心想,楼下那位恐怕今晚会一直脑补某外交官太太出轨邻居的秘闻了吧?
更巧的是,这位传闻中正直端方的邻居,还不幸是她小时候的暗恋对象。
啧。
一想到孟印珈从小就觊觎司岍,沈繁枝就感觉浑身不自在,膈应。
她敛了笑意,质问司岍:“你说我没羞没臊?”
“不是,我没有,”司岍举起双手,“我只是担心别人听到,影响不好。”
“谁听到会影响不好啊?”沈繁枝意有所指地问。
“邻居。”
“徐德胜不在,632没住人,整个顶楼就我们一户人家,你怕哪个邻居听到?”
司岍转身去拉窗帘,确认阳台的灯已关,玻璃门也锁紧后,才回头:“楼下搬新搬来的邻居。”
沈繁枝抱胸坐起:“你这么在意那位邻居啊?”
“绝对没有!”司岍立马撇清干系,“我烦她还来不及呢!”
“我也是今天上班才知道,我带的新人,居然就住我楼下……”
“带新人?你怎么不说这个新人是除了温暖以外,你的另一位小青梅呢?!”
被沈繁枝阴阳怪气地打断后,司岍这才突然意识到,沈繁枝不单单是听说了孟印珈回来的事,而且很有可能已经跟她打过照面了。不然她刚刚何必演那一出?
司岍只恨自己今日和舅舅对垒,身心俱疲后忽略了这些细节。
他恼火地抓了把寸短的黑发:“孟印珈是上面安排给我的,实在是推脱不掉。”
“给你?”沈繁枝听得刺耳,反唇相讥,“安排给你做什么?小秘?”
“胡说什么呢!我就是带她三个月的实习期,等实习期一结束,我立马让连城把她弄走!”
沈繁枝却是不再听他解释,板着脸就要下床。
司岍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住,温言软语地哄她:“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单人床的空间远不及城南的双人床宽敞,司岍轻而易举就压住了沈繁枝半边身子,搂住她继续哄:“我跟她没有说过除了工作外的一句废话!而且我也已经当着连城的面就让她知道,我结婚了。”
司岍说话时,灼热的呼吸喷在沈繁枝面庞上,她有些痒,别过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线,假装自己没那么在意。
司岍却误会了她的沉默。
“吱吱!”司岍急切地低头,用下颌蹭蹭她的脖颈,她不动声色地拒绝听他的解释,他只好以亲昵代替语言,来表达他对她的爱意,“你别不理我!她不值得你吃醋!”
他的鼻息弄得沈繁枝愈发痒了,她推开他,下巴直接抵到了肩膀上,像是在抵触他的触碰。
被拒绝的讨好,瓦解了心力交瘁的司岍,今日最后的耐心。
他单手抚上沈繁枝的侧脸,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为什么不说话?是怀疑我?还是在吃醋?”
沈繁枝讨厌他这样用力地把她的脸转过来的粗鲁行径,瞪圆了眼瞋他:“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我是你老公!你心里有话不和我说,还想跟谁说?”
两人都正在气头上,司岍也是难得来了脾气,态度强硬了几分,就显得有些凶巴巴的。
沈繁枝分毫不让地提高音量,回怼:“我想跟谁说就跟谁说!我就是想找徐德胜说,你都管不着!”
床笫间,从妻子口中听到别的男人姓名,比吵急眼了话赶话,都更容易引战。
司岍闻言,强压了一晚上,躁动又血性的欲念,被沈繁枝瞬间点燃。
他咬牙切齿地掐住沈繁枝下巴不让她再有放狠话的机会。
“唔!”
她殷红的唇被他挤得肉嘟嘟地撅起,娇艳欲滴的样子,像是在索吻。
司岍逼自己深呼吸,沉住气,闭眼吐纳三个来回。
谁知睁眼看到沈繁枝柔美又娇弱地躺在他身下,发丝凌乱地铺陈在他的枕头上……司岍聚集在小腹的烈火“轰”地一窜而上。
“吱吱,”司岍忍不住地低喃,“既然不想跟我说,那就跟我做吧?”
沈繁枝想说话,双手攥住他的手腕使劲儿,眼神放寒光,示意他拿开。
司岍却是难得对她的要求置之不理,他捏着她精巧的下巴,怎么都不肯松开手。
“你是我的妻子,沈繁枝。”
宣示主权完毕,司岍垂头狠狠吻住沈繁枝,用力得像是要让她把刚刚说的话咽回去。
“唔!”
她吱唔着发出挣扎的声音,却被他一次次搅碎。
他的吻激烈又缱绻,诱她沉沦,邀共赴盛宴。
“司岍!”可惜沈繁枝清醒又自矜,不会放纵他胡来,“不要了!”
她趁他分神,避开他的索吻,双手撑着床支起上半身,胸脯剧烈起伏,别有韵致的曲线展露在司岍眼皮底下,他爱极了她这姿态,媚而不自知。
只不过月色皎皎,伊人娇娇,只他一人癫狂,为情所困。
“司岍,我觉得我们还是各自冷静一下吧。”
沈繁枝眸光清冷,神态漠然,好似浑身都在抗拒和司岍欢好。
“冷静?”司岍危险地眯上双眼,“我哪里不冷静了?”
他似乎是被刺激到了,手上的力气加重,逼得沈繁枝丧失理智。
“司岍,你疯了?!”她推搡他的手劲加大,不是在撒气,而是正式拒绝他,“你给我起开!”
司岍不避不让,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她微愠的娇颜,掠夺之色自眸底不断上涌。
他猛然用体位优势,再次将沈繁枝扑倒。
可沈繁枝只觉得屈辱。
像在受刑,被他用爱欲惩罚。
“司岍,我再说最后一次,你给我起开!”沈繁枝平日里也不是爱颐指气使的主儿,今天被司岍逼得语气都强硬了好多。
“吱吱,”司岍嘴角上扬,笑得很是猖狂,“你怎么总是那么天真呢?”
他再次摸上她细腻光洁的侧脸:“你不听我解释,还用别的男人来气我,你说我怎么可能乖乖听你的话,放你走呢?”
沈繁枝因他的触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诡异了,这男人。
今天简直都不能用腹黑水准来评判他了——
已经上升到了病娇的地步。
皮笑肉不笑,还像狩猎似的,满眼玩味地盯着她看。
沈繁枝后知后觉,活在司岍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好像被她无意间激发出来了!
她害怕地往后撤身体,双唇嗫嚅:“我没有、呀!”
这种时候,她越是抗拒,只会越激起他的征服欲。
司岍体内的野兽,已经嘶吼着出笼。
他一把摁住她纤瘦的肩胛骨:“想往哪儿逃?再逃也是一样的结果。”
沈繁枝抬眼看司岍,心里愈发发毛。
“司岍,我警告你!你别乱来啊!”沈繁枝话到嘴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你今天要是敢不尊重我的意愿,我就……”
话还没说完,司岍就如了她的愿……
司岍挑衅地扬眉:“继续说啊,你就怎么样?”
沈繁枝怒火攻心,抬腿就要把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司岍却率先察觉出她的意图,控住她的腿一把折到她胸前,用体重压制住她。“司岍!你混蛋!”
“这就混蛋了?”司岍开始放狠话,“那我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