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师很用心地教我们的音乐课,这节音乐课上,郭老师让我们一组一组地唱歌,然后一排排地唱歌,他在我们身边走动,把几个唱歌比较大声的学生点起来唱歌。

郭老师还嫌人数不足,就又选着人,在我所坐的这组人中,郭老师让我们唱一首歌,毕竟七个人一组的声音显得单薄,其中我的声音比较大。

“刘思念,你一个人唱一首歌。”郭老师说道。

我只好站起身,看着音乐书唱起歌。

当晚,郭老师特意让两名同学去办公室抬来风琴,让我们跟着节奏唱歌,郭老师布置了同学们所唱的歌曲,我和一名漂亮女生一起站在风琴前,郭老师坐在风琴后,为我们弹奏着。

在第二天的课上,郭老师让我们把课桌往边上挪,教室的中间空出一块地方,风琴放在其间,更令我惊讶的是,我原罗垅学校的五名老师也来了,都是些熟面孔,他们坐在后方观看,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郭老师对我们说道:“有上台来唱歌的同学,请举手。”

四面都有学生举手,而我没举起手来,老师点了名女生上台唱歌。

我想着难道音乐课还让老师来听课,我只晓得语文或数学有老师听课,别个年级的老师坐在行道内,拿着本子做记录,老师点着同学起来回答问题。

这节旁听的音乐课占用了两节课,在课间十分钟里,老师的风琴仍旧演奏着,有别个班的学生纷纷围来,门边和窗边站满看热闹的学生。

当两节音乐课结束后,我胆怯得没举手,老师安排的人也有多余。

“插秧,大家会吧,大家应该在家干过农活。”罗老师在课堂上说道。

“会。”我们齐声说道。

“原花园小学的学生应该知道地方,由他们带队,现在就出发。”罗老师说道。

我们发着牢骚跟着同学们出了教室,“在家要干农活,到学校还要干农活。”

“我在家打个格子,插秧我会啊。”

“用得着我们这么多人吗?人能占满一个田,能插几根秧。”

我们被领到农田边,田里水汪汪的,一把把的秧苗在田里。

“都脱鞋,下田了。”老师喊道。

我们在田埂上脱了鞋,原后走进田里,脚踩着些倒伏的麦茬,我们弯着腰插秧。

在半个小时内,一块田就被我们解决了,我们拎着鞋又换了一块田插秧。

在中午吃过饭后,就有一小时的闲暇时光,两名在学校附近的女生让我们去帮她家插秧,我们盛情难却,只好去了。

我们六名男女生一字排开,就站在田里插秧。

我在自家农田里也没连续插过半小时的秧,我妈嫌我太慢,在田里也碍事,只是让我干些提提秧头的事。

当上课还剩十几分钟时,我们才从田里走去。

“你们都到我家去坐坐吧,又不远,一会就到了。”彭晓娟指着百米远的红砖瓦房,瓦房隐在一排树木后。

我一只脚站在田埂上,将另只脚在水沟里洗洗,原后穿上鞋,另一只脚也洗洗,原后甩甩脚上的水渍,扯上鞋就走。

“刘思念,先去我家坐坐,时间还早着呢。”彭晓娟喊道,她身后跟着五名男女同学。

“不了,我先回学校呢。”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回到学校后,又到操场上游**了一会,就返回了教室。

当我揭开课桌时,发现课桌里放着一块用面粉蒸的粑粑。

“彭晓娟给的,我们都有。”男同学说道。

“你们都在她家去了,原后呢?”我问道。

“就是坐了一会,我们就回来了,一人给了一块粑粑,我们在家又不是没吃过,还是另名女生大方,帮她家插秧的同学每人一根冰棍,我应该到她家去插秧的。”男同学说道。

我吃着带有甜味的粑粑,看着他们高兴地吃着冰棍。

临近期末考试时,所交的费用就多了,而数学老师朱老师说:“我有考试的资料,有愿意要的同学,需要交十五元的资料费,不要到时我讲资料上的内容时,你们没有。”

有同学在回家后带了钱去学校,购买了资料,这所谓的资料只是朱老师刻印的,是他的手抄本,才十来张的内容,我见十几名同学都买了,我也跟我爸要了钱,买了这本资料。

由于六年级是两个班,一名同学的家长就向另名同学的家长打听资料费的事,而另个班却没收资料费,同一个学校居然有收费不一样的,那名家长就到学校,就将此事反映给了校长。

朱老师到教室后说:“有收过资料费的同学,照片费可以不用交了,用资料费抵了。”

我只要了一个班级的照片,至于两个班级的合照,我没有要,上百名师生挤进一张照片里,那照片里的图像就很小了,当天我在照相时,由于站在最后排的桌子上,我恶作剧地不露脸,只露出头发来。

在六年级的下半年学期里,我们的星期天居然也被占用了,星期天这天用来补课。

在中午吃完饭,郭老师在自己的宿舍里自弹自唱着流行歌曲《中国人》,我们就围了过去,趴在窗子上,听着郭老师豪放的唱歌。

遮盖那块破玻璃的毛巾也被同学收走了,那块玻璃是我弄破的,那时我们还在教室内的后面睡,我们男生没有寝室,连铁架子床也没有,有几名学生带了木板床进学校,我们叫那种木床为凉床,我们还带了被子进学校,我也让我爸送了凉床进校。

有两名男同学在打闹时,一屁股坐得过猛,将旧凉床尾坐穿了,几块木板子落地,男同学凹在凉床里,我就只好搬来砖头垫着凉床。

那天晚,我与同学打闹至窗边,没有注意敞开的玻璃窗,我的肘部撞到了玻璃,玻璃哗啦一声就碎了,玻璃片子散落在**,同学廖前坤就想出了法子,用胶布把碎玻璃粘好。

我们点起了蜡烛,连夜在床单上拼凑着碎玻璃,只到把一块碎玻璃安在窗户上,廖前坤就用一块毛巾盖在玻璃上,老师就不会发现了。

当廖前坤撤掉毛巾后,破玻璃就被老师发现了。

在课上,罗老师就问道:“这是谁把玻璃打破了?”

我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承认了是我打破了玻璃。

“你去街上买一块新的玻璃安上吧。”罗老师说道。

我真不该跟同学打闹的,打破了玻璃就应该赔,我很后悔,老师让我换新的,我只好回去要钱。

当我吃过早饭后,就对我妈说:“妈,我把学校的玻璃弄破,要钱去买新的。”

我妈板着脸说:“谁让你把玻璃打破的,我手里没有一分钱。”

“谁让你把饭烧晚了,让我早上迟到,老师罚我扫地,椅子把玻璃打破的。”我埋怨道,先前有个女同学早晨上学迟到,老师就罚她扫地,在扫地时,椅子撞到了玻璃,她就去街上买了一块玻璃换上,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编出这个理由来。

“鸡又没下蛋,我没钱给你,你上学去。”我妈无可奈何地说。

我的鼻子酸酸的,不换上新玻璃,我该怎么去学校,我的眼泪流下来。

我扯着我妈的衣袖,哭着对她说:“我要买玻璃的钱。”

“我没钱给你,你上学去。”我妈甩甩衣袖说。

我的哭求没有管用,我妈也没给我一分钱,我爸也不在老屋。

我泪眼婆娑地走着,我要赶到学校去,以免迟到,可是我没有买玻璃的钱,罗老师已经点过我的名了,问我为什么还没换玻璃?

我也不管了,我没有钱,拿什么买玻璃?我还赖我妈把早饭烧晚了,我有什么办法?

我斜背着书包,哭丧着脸,就离开了家。

“思念,刚才是你在哭吗?”我奶奶问我道。

我经过奶奶的门前,奶奶正好在门前,我擦着眼泪对我奶奶说:“我把学校的玻璃打破了,老师让我换新的,我问我妈要钱,我妈没有。”

我奶奶摸着裤子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五角钱递给我,“思念,这钱给你,装好了,不要掉了。”我奶奶说道。

我欣喜地接过钱,将钱揣进口袋里,“奶奶,我去上学了。”

我擦了一把眼泪,往公路上走去,损坏学校的东西是要赔钱的,以后是要注意的。

到得学校后,我就捡了根绳子,量着玻璃窗的长宽,并打上结做了记号,就准备着中午吃过饭后去街上划块新玻璃。

在语文课上,老师似乎忘记了让我买新玻璃的事,近期在复习,准备着小升初的期中考试,买玻璃这事可以暂缓。

一天下午,我爸从街上买了些菜回家里,让我妈烧着菜,我哥逃学了,正是他中考的时候,我爸想让他把中学毕业证考到手,可我哥就赖在家里,不想去上学,也不想去考试了,任我爸妈怎么劝解,我哥都无动于衷。

无奈之下,我爸就请来学校的老师,我哥的班主任来家访。

那是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老师,老师用摩托车载着他的妻子来到我家。

我哥窝在厨房里,坐在灶门口的椅子上,往灶里放柴火,我妈还在炒菜。

我笑着对我哥说:“哥,你老师到家里来了。”

“最烦他了,把他弄家里干什么?”我哥苦着脸说。

我和我哥就在厨房里坐着,火锅里炖着蛇肉,我爸端着火锅进了堂屋。

天渐渐地黑了,屋里点着煤油灯,不是很明亮。

我爸很抱歉地说:“我新屋里有电,老屋没拉电。”

“没事,看得见。”

“老师,这火锅里是蛇肉,应该煮烂了,下午就煮上了。”我爸说道。

“我不是很喜欢吃这个。”老师愣了愣说。

老师吃完饭,就到厨房跟我哥说话,我哥也答应去学校考试。

老师离开了我家,我哥才从厨房出来,对于火锅中的蛇肉,我是一筷子也不敢动,我见到蛇就害怕,若是吃蛇,心里凉飕飕的,会以为蛇在肚里爬。

我哥吃着火锅的肉,津津有味地喝着汤,我很是畏惧,不敢舀一勺火锅内的汤喝。

我六岁的表弟在我家来吃饭,他大胆地吃着蛇肉,“这肉很好吃啊,我还要。”

我妈说道:“你小心点吃,那骨刺上有倒钩。”

“今天我到农田里,正好碰到一条两米长的乌蛇,我就赶着去打死了,正好回来做碗菜,也是野味,可老师都没动筷。”我爸说道。

我哥是把火锅中的肉捞起,吃得很美,还嗞嗞地喝着汤,我想到蛇就畏惧,哪敢吃它。

我哥给了我一块电子表,让我在考试时用,我们到镇中学去考试,罗老师事先叮嘱道,考试完后,不许到亲戚家去玩,不能私自走,要和同学们一起回。

我们当天早上坐着货车去的镇中学,我和同学们走进了镇中学,这是有四层楼的教学楼。

上午考语文和数学,下午考思想品德和自然,中午考完后,就到街上的饭馆吃饭,这是我第一次下馆子,馆子的菜就是不一样,连普通的一碟瓠子都很好吃,这肯定是猪油炒的,滑滑的很好吃,比我妈炒的好吃多的,难怪说要下馆子吃好的,我妈就是舍不得放油,当锅里起青烟时,我妈就往锅里舀一小勺油,只是润润锅底而已,再把菜倒进锅里,待菜半熟后,放些盐而已,也没什么调料,炒出的菜可想而知。

我妈说有点油已经不错了,她小时候家里用棉签蘸油往碗里擦,有时还没有油的。

当考完所有的科目,我是如释重负,来到镇上,必须到我大幺家来玩的,我大幺在街上摆着个衣服摊,各式各样的衣服挂在架子上,木板上摆着些鞋子。

大幺的家挨着学校,家里做着小卖部,卖些学生的用品。

我和表弟到街上时,路对面的同班同学就喊我,“刘思念,我们要回去了。”

我却当着没听见,任他们喊去,我可要到我亲戚家玩。

我表妹做十岁的生日,我大幺和小幺都买了鞭炮,首先就到我家集合。

“大姐,什么时候去二哥家?”我大幺问。

“等你哥来后,我们再去。”我妈说道。

“我从家里来时,就快十二点了,三哥不知今天要去的?”我小幺问道。

“我昨天去他那去了,也跟他说了,他说今天上来,可这会还没来。”我妈焦虑地说。

“我还以为你们都去了,好在我先到这来看看。”我大幺说道。

我就到二伯家去玩,还听得见鞭炮声,有亲戚去二舅家了。

“思念,你怎么还没去你二舅家?”我二伯问道。

“我爸还没到,我大幺和小幺都在我家等着呢。”我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爸还没上来,他搞什么名堂?”我二伯生气地说。

“我妈今天早上还到我爸那,我爸不在家,不知躲哪去了。”我说道。

“你先到我手里拿钱,这么近,还让一屋客等你们,不太好吧。”我二伯说道。

我就回了家,把二伯的话跟我妈说了。

我妈思索片刻,“思念,你先去二伯家拿钱,我们去二舅家。”

“正好我们俩买了鞭炮,大姐就不用去买鞭炮了。”大幺说道。

我转身就跑到二伯家,二伯给了我一张一百元的票子,我回了家,将钱交给了我妈。

我妈给我换上了干净衣裳,就直奔二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