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怎么会听不明白白梦初故意留下她，让她听古老授课演奏，为的就是让她记住这些关键，后天的演奏会不要出现什么问题才好。
说实话，姜黎过去曾经练习过无数遍的《辉煌圆舞曲》，但总感觉不足，又想不明白自己的缺陷在哪里。
古老这样的钢琴大家亲自授课，姜黎求之不得。
古老见姜黎一副洗耳恭听的认真模样，也就没有吝啬将她赶走。
一边讲，一边弹奏演示。
白梦初在旁边时不时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古老看看她，又看看一脸疑惑的姜黎，“姜小姐有什么问题大可以问。”
姜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了从前自己练琴时候的疑惑。
古老一一解答。
“听起来姜小姐钢琴弹奏不错，怎么没有往这方面发展呢？”
比起钢琴演奏，调音师的工作活累事多收入少。
按照刚才聊天姜黎提出的问题，显然专业水平不俗，不走公演这条路，随便去培训机构当个钢琴老师收入也能不错。
“我的右小臂受过伤，哥哥不想让我再走职业演奏这条路。”
提起哥哥，姜黎一脸温柔，眉眼之间染着浅浅笑意。
古老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说起来梦初的小手臂上也有旧伤，你确定伤势恢复能够承受后天那么大程度演奏吗？可千万别再像之前的演奏会那样伤了旧伤复发可就不好了，我们的日子毕竟长着呢，哪怕国内场没办法合奏，我还有国际巡演，一样可以再邀请你。”
“古老放心，钢琴师的手臂是第二天生命，我心里有数，后天的首演合奏，保证不会砸了您的招牌。”
“好好好，提前预祝我们两个演奏成功，到时候我也有喜讯宣布。”
古老和白梦初聊的酣畅，姜黎也正式开始她的调音工作。
按照古老对钢琴踏板和音域的要求，算上清洁消毒的时间，一小时后姜黎全部完成。
“古老可以试弹看看。”
“这么快就好了？”
要知道担心姜黎的技术不能满足古老的需求，他们前前后后找了十几位调音师过来，花费大量时间，没有一个人能调准古老的要求。
除去基础工作，姜黎前后调音和踏板高度才半个小时左右就搞定了？
古老和助理都是一脸怀疑。
白梦初从昨天过来这里，就见了七八个调音师信心满满地来，灰溜溜地走。
没有一个能满足古老要求。
“古老还是别抱太大希望，我听说姜小姐是个初入行的新手，眼睛也不太方便，我想帮她求个情，要是您老试音结果不满意，千万别到机构投诉，毕竟盲人调音师挺难有工作的……”
“白小姐放心，不管成不成，之前找的调音师薪酬我们都照样支付，姜小姐的，我们也不会差了，毕竟古老的要求，国际也没几个调音师能够做到，他们的价位比姜小姐贵几十倍，我们也支付得起。”
“清松助理不要误会，我没有说你们不想给钱的意思，我只是不忍心看姜小姐难过……”
白梦初说着，声音哽咽，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急哭了。
清松一脸纳闷，“白小姐说话好奇怪，我们有事说事，你哭唧唧的别人以为我欺负你了。”
“行了，她一个女孩子难免玻璃心，先试试琴怎么样吧。”
古老说着，坐上了琴凳。
双手落肩，按照正常演奏节奏，弹奏了他的最难曲目。
一曲下来，他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起来。
“姜小姐不愧是乔治老师强推的学生，你调音水平，可真是名师出高徒啊！”
“古老满意就行。”
“岂止是满意，你是不知道我都做好准备今天钢琴调不准，让人去国外绑架乔治连夜飞过来给我调音了，你调的这个踏板，甚至比乔治调的更适合我，我想邀请你当我国内巡演的御用调音师，的需要你跟着我跑全国，大概一个月时间，一共十二场演奏会，我凑个整给你十万如何？”
“这太多了，我……”
“不多不多，古老在国外给乔治老师都是按照时薪算，折合下来单场都要一万的美金了。”
“乔治老师在调音界的水平数一数二，我怎么敢比。”
“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调的比他差不到哪去！”
古老心情好，拍着姜黎肩膀乓乓响。
姜黎纤细的身子被他拍到险些站不稳，也不好躲开前辈的“厚爱”承受的异常辛苦。
最后是一只大手将她拦到怀里，带她侧身避开古老的大掌。
“看古老心情不错，陆太太的调音技术很让您满意了。”
“是是，我已经跟她谈好当我国内巡演的御用调音师，你可别耽误我们两个合作啊。”
古老生怕陆堰会心疼媳妇，碍他的事儿，把刚才提的合作，说成板上钉钉已经敲定下来。
“那古老给的薪资可实在有点少。”
毕竟刚拿了他一个亿，用他的陆太太工作，薪资抵不过国外那位世界有名的调音师，也该给一半吧。
“古老给的已经够多了，我很满意。”
姜黎提前开口，堵住陆堰狮子大开口要挟古老要价。
她今晚已经把钢琴调试到古老适合的琴况。
之后一个月时间，十二场演奏会，只需要微调确认钢琴保持琴况就好。
这点工作量，姜黎甚至觉得十万都给得太多太多了。
“陆太太这会儿这么容易满足？”
陆堰在她耳边低声，姜黎听他话里的若有所指，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庆幸知道她是个瞎子，注意力也不在她的眼睛里。
姜黎负责的工作完成了，陆堰来了，自然带着她先行离开。
助理清松在古老下榻的酒店给姜黎另外开了房间，和白梦初在同一层。
姜黎的时候就收了房开，盛世集团在京都这边有也分公司，派车送他们到了酒店后离开。
陆堰一路揽着姜黎上楼，刷卡进入房间。
姜黎在房门打开，和陆堰一起步入的瞬间，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些。
她还记得陆堰送她机场说的话。
让她在京都的酒店等他赴约。
今晚她就要表现给陆堰看，她如何做到和从前一样期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