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堰快要呼吸不过来,大掌握住她的两只手,从脸上撤下来。

“我的手也受伤了,烦劳陆太太了。”

在手术室缝针时候,姜黎听到医生说腿上和手上七八处伤口,需要缝几十针。

她失手剪刀只捅到陆堰大腿上,哪里还有七八处伤口?

陆堰太过能忍,一直没有说具体伤到哪里。

姜黎看不见,问过医生才得知,为了抢她手里的剪刀,陆堰的手指一直在她打开的剪刀刃上来回,医生说差一点伤到筋脉,再深一点恐怕以后手指都要失去控制能力了。

全程无麻醉忍疼缝完几十针的男人,举着手要她帮忙,姜黎实在拒绝不出口。

手指被男人掌握着,按压在领口衬衫的纽扣上。

“别紧张,以前这种事情陆太太做了无数次,早轻车熟路不是吗?”

从前每次事前,陆堰都喜欢看着姜黎一道一道解开他的衣扣,明明她什么也看不见,可每多解开一道扣子,她的小脸虾子烫了水似的就多熟一分。

等到将他所有衣扣解开,手握住他腰上的皮带,人就已经全身透红的诱人,勾的陆堰不得以加快进程,拉开链条直奔主题。

这次陆堰受了伤,不方便。

更多的是有了之前的事情,小女人极力抗拒他的触碰。

陆堰不想再因为这种事,让两个人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更加僵持。

忍着没有动她。

也难得有时间,仔细欣赏她动容的姿态。

姜黎果真如每一次做之前一样,刚解开第一道扣子,细嫩的脸颊不自禁泛起薄粉。

手指越发的颤抖起来,过往的一幕幕,干柴烈火由不得她控制在脑海里自然巡回放映。

从前她看不见陆堰的脸,每次做那种事,脑海里的画面都是印象里都是姜家未倒台前,偶然几次遇上陆堰时候的惊鸿一瞥。

陆堰187的身高,腰板挺立,气质绝卓,站在人堆里也是众星捧月的佼佼者。

只要见过一眼,那张精伦棱塑的脸就牢牢地凿刻在人脑海里,挥之不去。

姜黎想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彻底爱上陆堰的?

大概是少女时期偶遇的惊艳入了眼。

婚后一次次亲密接触,动了心。

都说yin道是通往女人内心的捷径。

陆堰本就是那样一个霸道强势的人,他说是她强闯入他的婚姻生活。

他又何尝不是强制地在她身体和心脏都烙下毁不去的印记。

除去男人上身的衬衣,姜黎的手把他按放在裤腰带上。

这次不等姜黎动作,男人已经握住她的手,稍稍用力。

“咔哒”一声,皮带应声解开。

接着男人两手撑在轮椅把手,借着姜黎的帮助,将裤子脱下去。

“陆太太你好像落下一件……”

姜黎岂会不知道落下了什么。

攸的脸颊通红,磨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警告:“医生说你伤口不能着水,不能进浴缸,我用毛巾帮你擦。”

“好,辛苦陆太太。”

陆堰难得没有和她较真,姜黎紧绷的脊背稍稍放轻松些,心里的那根弦还一直吊着。

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对姜黎造成了心理阴影。

她可以强忍着心里不适,把他当成病人照顾。

但若是感觉他有丝毫歹意,她一定会不顾一切逃离。

陆堰察觉到她的紧张,坐在轮椅上的身子同样紧绷着,克制着小腹隐隐的冲动,以免惊吓到她。

但越小心,越意外。

姜黎沾湿的毛巾先给陆堰擦干净脸,往下沿着脖颈擦着肩膀锁骨,毛巾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能够听到他澎湃的心跳,震得指尖轻抖了一下,赶紧挪开擦向后背。

两个人的绝对身高差之下,姜黎要踮着脚才能够到他的肩膀。

脚底下有水光,姜黎没带盲杖进来,害怕摔倒不敢轻易走动,努力垫着脚尖,伸长胳膊保持二人之间距离的同时,再用毛巾擦后背。

陆堰放在轮椅上的手臂突然搭在她腰身,用力收紧。

“陆太太不必这么客气,我说过我的身体对你一向坦诚。想抱就抱,想摸可以摸个够。”

说着将她支撑在轮椅扶手上的手,直接拉到胸肌上。

姜黎垫着脚朝前的身体,一下子失去支撑,扑进了男人怀里。

她深吸气压着火气将毛巾丢在他身上:“你每一寸肉我都摸够了,不想摸不稀罕,没兴趣!”

“你终于说实话了,所以你想要离婚,是对我腻了?”

陆堰说这话时候,好像即将被抛弃的大狼狗,不自觉在姜黎趴在肩膀上给他擦背的胸口柔软处蹭了蹭。

姜黎的心软了一下,随即将不该有的情绪抽离出身体,提醒自己这不过是男人虚伪的把戏。

这段婚姻里自始至终掌控主动的都只有陆堰。

是他出轨白月光在先,谈什么她腻不腻?

“陆先生忙了一天,白小姐没有满足你的需求吗?”

否则怎么每次都一副欲求不满xing饥渴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我白天出去,独自留下你吃醋了?”

“准前夫的新欢有什么醋可……”

姜黎说到一半,唇瓣忽然被封住,剩余的话悉数吞进肚子里。

浅尝辄止的一吻,男人大掌附在她细小的脸颊,挺立的鼻尖轻蹭着她的,压抑着嗓音,克制地发出警告:“再说一次,就是同意让我吃你。”

雄浑的鼻息近距离与她呼吸相接,随着呼吸侵入五脏六腑都是独属于他的气息。

他一向说话算话。

姜黎不敢挑战他的耐性,手忙脚乱从他身上撤离开,闷着声低头擦洗不再说话。

男人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头顶上,眸光深沉复杂。

眼前的小女人软硬不吃,到底要他怎么办才好?

没了他的挑逗,姜黎很快替他擦洗干净,关键位置直接略过,囫囵个地套上沈秘书白天送来的换洗衣物,将人推着一起出浴室。

有了白天的经验,轮椅推到病床边,姜黎就撤退得离陆堰两米远。

等他自己撑着手臂躺回病床,这才放下心来,过去把轮椅推走。

转身时,陆堰攥住她的手腕,“陪我躺会儿,我一个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