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提过U盘的交易筹码,姜黎你如果答应,可以不用去盛世集团工作,回陆家我同意让你继续做调音师,也可以让整个深市上流社会,与陆家交好的人家都只用你调音。”

昨晚陆陆续续看完别墅过往监控录影带。

又在边区学校教室外看她调音,听她弹一晚上钢琴,陆堰才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现在所做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不理解陆太太为什么偏要受这份累,但已经能够接受了。

若是没有U盘做交易,陆堰肯用他的人脉为姜黎工作铺路,她虽然还是会拒绝,但内心隐隐还是避免不了会开心的想要跳起来。

可他拿着本就该属于她的清白,逼着她用自由做交换。

第一次,她觉得过去一年多婚姻,爱上这个男人,或许是个错误。

“那你还是继续护着你的白梦初,免得最后左右不讨好落得一场空!”

姜黎说着负气话,推开他试图抓住她手臂的手,转身走的坚决。

目送那道纤细挺拔地脊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夜色深处。

陆堰隐隐约约感觉,这一走,似乎再难回头……

姜黎走路速度尽可能的快。

刷门禁卡进了楼道,确定人没有跟进来,顺手锁住楼宇门。

转身时候,眼泪珠子掉了出来。

如果陆堰不知道她过去在别墅里受的那些欺负和委屈,她还能有个理由安慰自己。

现在陆堰知道了,依旧不肯把U盘交给她。

心里的委屈河水决了堤,酸唧唧地淹了心。

明知道她不愿意回去,还用这个当做条件,分明就是故意刁难,冠冕堂皇的借口护着他的初恋白月光。

陆堰就是个狗男人,渣男!

过去一年多是她眼盲心瞎,才对他报有希望。

以后他们离婚了,老死不相往来。

想清楚他的虚伪,姜黎手背用力抹掉脸上的眼泪,吸了吸鼻子重新拿好盲杖走台阶上楼。

陆堰站在公寓楼下烦躁想要摸出一根烟。

他平时没有随身装烟的习惯,车里的烟也是最近屡次求欢被姜黎拒绝后,才买了随手丢上去。

每次实在憋的难受了,抽一根转移注意力。

但效果试下来微乎其微。

昨晚看完监控视频,又跟着她在学校呆了一夜。

她忙着调试了一夜的钢琴,他在旁边教室外走廊上,一根一根地抽着烟,喂了一宿夜蚊子,装在西装布料里的胳膊和腿上到现在还有一个个红色肿包。

知道她过去一年在别墅受了那么多的窝囊气,他处理了别墅所有佣人。

管家自他小就跟在身边,也被他一道发配到非洲去工作一年才许回来。

他认为她积极工作,是想要找到自己的价值,所以他也同意让她继续做喜欢的事情,还主动提出给她铺路。

这些都是借了老大爷三蹦子后,陆堰和忙了三天两夜还一身劲头欣赏风景的姜黎并排吹了一个小时的夜风想明白的。

陆堰把一切都想好了,才安排完一车几十头羊打了一辆车过来。

门口遇到刚下车进小区的姜黎,他想也不想跟上去了。

甚至只给司机交代了那几十头羊的事,没提晚上接他。

他以为姜黎听了他的条件以后,哪怕使性子不会当下同意,也该邀请他上楼喝个水,他也不介意屈尊在她的小窝里留宿一晚,明天在一起回家……

姜黎搬出别墅的当天,陆堰就查清楚她的落脚处。

数着远处楼道灯一层一层亮到六楼,过了一会儿东侧的屋子亮了灯,窗帘后人影晃动,他才转身走人。

昨晚到今天,已经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过多时间。

该给的让步和条件,他都已经清清楚楚地摆在姜黎面前。

如果她还是不肯,那他只有用手段逼她回去了。

陆家世代没有婚姻破裂的先例。

姜黎既然强闯进来,那她活着必须是他的妻子,死了也得埋在他身边。

楼上。

姜黎从包包里取出钥匙插入门锁,刚转了一圈门就开了。

自从住进这里,担心普通锁芯不安全,每次再着急,她都会把钥匙转到底,保证锁芯里的锁道全部锁上。

一边回忆三天前出门时候的细节,想着是不是急着走马虎忘了加锁,一边推开门脱掉脚上的鞋子,弯腰在门口找拖鞋。

光脚在常放拖鞋的位置找了一圈,没有找到。

姜黎脑子里的弦**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劲,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心想可能真的是急着走,拖鞋又被她随意丢哪里了。

之前在别墅,到处都是地板,光脚走也不怕冰脚。

现在的公寓一天也投不进多少光照,即使刚初秋,地上瓷砖也过于冰凉。

脚还没落在地上,姜黎就先蹙起秀眉,最后垫着脚尖快速往屋子里面走。

结果刚走出几步,尖锐的刺痛扎入脚趾,姜黎脚下一歪,两只脚掌落地,又结结实实的扎了好几个钉子。

踉跄着越想躲开,脚下的钉子越踩越多。

没头苍蝇似得在原地乱转,直到膝盖撞上墙壁,整个人摔倒在地,手掌心手腕处都扎上了钉子,姜黎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这一下,所有的委屈找到了闸口,发泄的大声。

“噗嗤”地一声笑,突兀的响起。

“谁在里面?”

姜黎立即止住哭声,眼角尤挂着泪珠,无神的双眼望向声源处。

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对方成了心戏弄她,呆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再出声。

姜黎找不到声源,未知的恐惧无限扩大着影响,又疼又怕,背后都被汗水浸透了,走廊窗户吹来的夜风自身后未关上的屋门鱼贯而入,吹在身上凉的人竖起汗毛。

“到底是谁,出来!”

姜黎歇斯底里的喊着,屋子里的人始终不回应她。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一盆水兜头泼下来,把她里里外外浇个透彻。

抹了一把脸,姜黎瞅准机会抓住身前来不及撤走的一条腿,死死抱住。

“是你,是你对不对?说话,到底是不是你!”

回应她的是对方不停落在她身上的脚印。

踹着她肩膀,肚子,一脚又一脚尤不解恨,拎着她的头发将她横拖着拉进卫生间提前放好水的拖把桶,狠狠摁了进去。

一下又一下,姜黎早累的脱力的身子,任由人拎着脑袋反复拉出来又摁进水里。

恐惧地心却沉沉地放回肚子里。

闭着眼睛彻底放弃抵抗。

脏水灌进鼻子嘴巴,呛进肺里,像小刀将胸膛划开一道道口子,疼的喘不上气。

姜黎想,要是能就这么解脱了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