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墨觑她一眼,不冷不热,又好似带了一点不太明显的笑,“那她是不是该包个红包感谢你的牵线搭桥?”

他就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林南音讪讪,“江书铭送的,我可以收,至于沈助理的,我不敢收。”

傅锦墨没回应,起身,大步走向沈知梨,林南音瞳孔狠狠一震,他想干什么?

人到跟前,沈知梨同样意外,“傅总,你这是……找我有事?”

当林南音的面太亲近,林南音怕是要吃人,可人一多,又知道他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林南音不好发作。

傅锦墨薄唇勾笑,“昨晚吃饭,今天打球,调你去市场部,是让你找机会勾搭客户,上班时间约会?”

他毒舌,沈知梨哪敢惹他,低声下气否认,“没有的事,昨晚是下班时间,现在确实是上班时间,但也是为了维系客户关系。”

傅锦墨讽刺,“借口找得很好,拿着我开的工资,跟男人打球约会,钱是这么好赚的?”

沈知梨迎着他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回,“傅总大概不了解,市场部的工作就是这样啊,市场调研,维护客户,拓展客户,不在外面跑,光在办公室里坐着,哪来的客户,哪来的销量?”

傅锦墨双眸一眯,“牙尖嘴利,当我助理的时候,怎么没这么能说会道?去市场部,激发了潜能?”

有人在不远处围观,沈知梨不好翻脸,再者,男人本就在气头上,她得忍,还能维持着笑容。

“压力不同,应对方式自然有所不同,”沈知梨回,“傅总变化也不小,话比以前多。”

“呵——”傅锦墨极轻的一声,“江书铭既然只是一个客户,就交给手底下的人去跟进维护,什么都让你这个主管做了,底下的人做什么?”

沈知梨看不懂傅锦墨,试探着问,“您是觉得我和江书铭走太近,会有风言风语,您在意啊?”

“你在外代表的是傅氏员工的形象,少给公司抹黑!”傅锦墨冷笑。

沈知梨,“……”

这种借口,哪来的说服力?

沈知梨大着胆子,试探着问,“傅总,您不生气了吧?”

傅锦墨视线划过她若隐若现的锁骨,胸前饱满圆润,眼神深了深,“跟我打几局?”

沈知梨知道自己什么水平,讨好地笑,“输赢有奖励吗?”

傅锦墨轻嗤,“口气挺大,赢了再说。”

沈知梨多少了解他,他没明着答应,但意思也差不太多。

男女对打,体力差太多,技术更不论,输是必然的。

沈知梨那么提,也就是想看看傅锦墨的态度,她压根没想赢。

傅锦墨爆发力强,下手狠,好几次球都擦着沈知梨脚边。

“沈小姐和傅总打球,纯属是被虐,傅总多强啊!”

江书铭观战,看沈知梨东奔西跑,很少能够到球,太虐。

“表面上打的是球而已,”林南音眼神沉郁,话说得多少有些阴阳怪气。

“实际上打的是什么?”江书铭注意力都在沈知梨身上,没注意到林南音的眼神,“人情世故吗?”

林南音心知肚明,打的什么球,另类的调情方式还差不多。

她嘴上说:“是呢!沈小姐一个下属,只有被上司开涮的份,上司说是什么是什么,哪敢拒绝。”

江书铭饶有兴味,“沈小姐是个聪明人,能屈能伸,这样的人,能成大事。”

林南音揶揄,“怎么?看上了她?要追她吗?”

江书铭扬眉,“男人追女人有什么意思,真有本事的是让女人追男人。”

林南音极快地划过一丝讽刺的笑,“那你可以试试,不过难度应该很高。”

场上刚结束一球,沈知梨拿着球,趴中间拦网上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

“傅总,我打不过你!”沈知梨求饶,认输。

“这么快就认输?”傅锦墨站她对面,同样出了汗,呼吸却不像她这般重,显得很轻松。

沈知梨脖颈上都是汗,汗珠顺着往下淌,落入衣领间消失不见。

她的胸口起伏幅度大,跑动跳跃时,一颤一颤,不自觉地诱人。

傅锦墨伸手拿球,手指擦过她的手背,低声,“主动认输?”

他说的是球,又像是说别的。

沈知梨咬咬唇,细声细气,“在你面前,哪有不认输的。”

不论是打球,还是心机,她都玩不过傅锦墨,得罪傅锦墨,跟他闹僵,她没好果子吃。

他主动开了口,沈知梨再不顺着台阶下,就是不识抬举。

傅锦墨冷笑,“我没那么好说话。”

沈知梨好声好气,“那要怎么样?”

傅锦墨不理她,转身走回到他的发球区,沈知梨了然,连连后退。

球飞过来,沈知梨没躲,直接打中她的腹部,疼得她一下子弯腰弓背。

傅锦墨眼眸一凛,江书铭已经跑到沈知梨身边,急声询问,“怎么样?没事儿吧?”

沈知梨反复调整呼吸,渐渐换过那股疼痛,回头看江书铭,“没事吧!”

江书铭紧张,“真没事?”

沈知梨想说他别添乱,嘴上宽慰他,“真没事,江少回去坐着休息吧!”

江书铭捡球,又要拿她的球拍,“你别打,我来陪傅总打。”

沈知梨握紧球拍不松手,“不用,我来。”

江书铭松手,好气又好笑,“你就是这么讨好上司的?”

沈知梨不回话,哪里是上司,是祖宗。

江书铭离开场地,沈知梨看向傅锦墨,挥拍将球传给傅锦墨。

傅锦墨幽幽看她,沈知梨轻轻一笑,摆接球的动作。

一连挨了好几球,傅锦墨没了兴趣,脸色发黑,知道她是故意挨打,用苦肉计。

傅锦墨越过沈知梨,停住脚步,冷冷看她,“招数一个接一个,厉害。”

沈知梨红着脸,都是汗,喘着粗气说:“傅总,我真不是你对手,运动量太大,技术不精,难免挨打。”

她将理由都归于自己,傅锦墨不理会,走到休息区,拧了瓶水,大口大口地灌。

江书铭递水给沈知梨,“打球是休闲,用不着玩命。”

沈知梨说不出话,疲惫地喝了大半瓶水,瘫在椅子上,不想动。

傅锦墨在对面,林南音拿毛巾给他仔细擦汗,“沈助理一个女孩子,你也不知道让着她一点儿。”

娇软埋怨的调调,像是替沈知梨说话,“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伺机报复呢!”

她自是玩笑,但沈知梨知道缘故,男人的一口恶气,今天不发出来,还是会找别的途径发泄出来。

沈知梨轻笑,“怎么会呢,傅总待人向来宽厚,员工都很敬仰他。”

傅锦墨不动声色拂开林南音的手,“这么说来,沈助理也是?”

沈知梨从善如流,“我向来以傅总为榜样,只是没能力与傅总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