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欢约沈知梨到郊外山庄玩儿,两天一夜。

原以为就她们两人,顶多加个保镖,不想人比预想的多。

蒋寒州,林南音,傅锦墨,居然都在,还有江书铭等几个公子哥儿和女伴。

“本来我就约你,没想到蒋寒州知道消息,要来,林南音肯定也是蒋寒州告诉她的,她来带上傅锦墨,摆明就是冲你。”

许意欢挽着沈知梨的手臂,小声说悄悄话,吐槽林南音居心不良,“眼不见为净,偏偏要送到你面前膈应你。”

两人就在前面,没牵手,但手臂擦着手臂,有说有笑,挺亲密。

傅锦墨昨晚玩得挺花,沈知梨欲生欲死,现在腿间都残留着摩擦感似的。

她平静淡然地笑,“你有没有觉得有的人,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要极尽展现自己拥有什么?”

许意欢不懂她话里的意思,“什么意思啊?没有什么?你说林南音吗?”

怎么看都像两人很恩爱的样子,不像是缺什么啊?

沈知梨不确定,只是猜测,也不和许意欢多纠结这没影的事。

“听说你新交的男朋友是赵家的私生子,就那个赵景然?”江书铭跑过来,好奇地问沈知梨。

“哪儿听说的啊?”沈知梨跟他算是冰释前嫌,毕竟他这种人,交朋友比当仇敌好。

江书铭指着一个男人,“那个是赵景初,赵景然同父异母的弟弟,他说他妈带着赵景然跟你家里人见了面。”

他又补上一句,“原来你是程家的继女啊!程燕西算是你哥哥吧!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我提程燕西是我哥干什么?出来工作,不好带爸爸带哥哥吧?”沈知梨打趣。

“程燕西挺厉害的,当然,比傅总还是逊色一点儿,”江书铭笑笑,“你挺聪明啊!”

他这句夸她聪明的话,跟之前夸她不同,说的是知道她在程家是个什么身份和地位。

沈知梨但笑不语,看向那位赵景初,赵夫人的亲儿子,他居然会来,挺有意思。

江书铭说了几句又去找他朋友们,许意欢说:“赵景然身份尴尬,赵夫人不喜欢他,没少折腾他,那个赵景初是个贪玩好色的公子哥儿,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妈是明媒正娶的呢!”

大家族讲究血统纯正,外面女人要么生不下来孩子,要么生下来养在外面,又或者认回本家,去母留子。

沈知梨漫不经心地笑,“出身是重要,但个人能力更重要,上一辈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只会希望交到有能力的人手中,而不是被一个不中用的后代败光家业。”

许意欢了然,又忍不住调侃,“你这么看好赵景然啊!”

沈知梨笑而不语,赵景然有能力能忍耐,只是方法不对,只要找到方法,必然会得到赵华安的重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声不响,只会被打压得越狠,没有出头之日。

到酒店放下行李,一群人去了果园,许意欢和沈知梨一块儿,保镖跟着,其他人各自散开。

沈知梨从碰上开始到现在就没说过话,也没理由众目睽睽之下去亲近。

杨梅园,红色的果子缀满枝头,满园都是香味。

许意欢摘了杨梅,保镖用水给她冲洗,她直接放入嘴里尝了尝,眼睛都亮晶晶的,“好甜啊!”

她喂一颗给沈知梨,沈知梨点点头,笑弯了眼眸,“真的挺甜!”

许意欢提着的小篮子里不一会儿就装了大半,低处自己摘,高处保镖给她摘。

沈知梨摘得慢,一颗又一颗,又不比拼谁摘得多。

有人从后面撞了她,沈知梨往前踉跄,篮子里的杨梅掉出去大半。

她回头,看见穿着碎花裙的漂亮女孩子,身边是江书铭之前指给她看过的赵景初。

“对不起啊!没注意到后面有人!”女孩子娇气地说着抱歉的话,显得并不怎么诚心。

“没关系,”沈知梨淡淡回一句。

有意还是无意,她分得出来,只是这点儿伎俩,实在是幼稚。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女孩子不高兴地指责她,“我是撞翻了你的杨梅,但是也给你道歉了吧!”

沈知梨好笑地问,“你觉得我是什么眼神?”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女孩子瞪着她,有些凶巴巴。

“我为什么要看不起你?”沈知梨依旧反问,要不要这么敏感,还是存心找事。

女孩子拉着赵景初的手,“她凶我!”

沈知梨,“……”

赵景初搂住她,轻蔑地看着沈知梨,“她撞翻了你的杨梅,给你道了歉,你还想怎么样?”

沈知梨莫名其妙,“我不想怎么样啊,是你们想怎么样吧?”

赵景初拍拍女孩子的脸蛋,“你道歉不诚恳,去帮她把杨梅捡起来,一颗都不要漏掉。”

女孩子委屈,但是听话,恶狠狠瞪沈知梨一眼,不甘不愿地蹲地上捡杨梅。

赵景初肆意打量沈知梨,“这样够了吧?”

他自是找事,沈知梨问,“我要是说不够呢?”

赵景初笑得邪恶,“让她跪下来求你!”

沈知梨提醒他,“她可是你的女伴。”

赵景初浑不在意,“女伴而已,换一个就是了。”

他这样有钱的公子哥儿,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沈知梨想他挺骄横的,她笑笑,“意外事故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

赵景初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沈知梨回,“第一次见。”

赵景初扬眉,自是一副高傲模样,“我爸爸是赵华安,赵景然就是我们家的一条狗。”

沈知梨好笑,“你这是在骂你父亲,连带也把你骂了吗?”

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狗,更何况他和赵景然还是兄弟。

赵景初回过味来,变了脸,“你……”

沈知梨无辜,“赵公子,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她转身离开,赵景初无处泄火似的,发泄似的一脚踹在女伴身上。

女伴被踹得倒在地上,压了杨梅,衣服都弄脏了,却是不敢生气。

沈知梨蹙蹙眉,许意欢骂,“真是个贱人!”

三四米开外的傅锦墨自然看见了这一幕,只是听不见说了些什么。

“赵景初向来看不上赵景然,这次赵景然算是出了风头,惹怒了他!”蒋寒州漫不经心地说,“沈知梨和赵景然又被传要结婚,他肯定跟她过不去。”

林南音拧着一小篮子杨梅,笑着说:“你跟锦墨说这个干什么啊?难不成想让锦墨帮忙吗?这是赵家的事,沈知梨的事。”

两人一唱一和,傅锦墨心中了然,他意味不明地笑,“许意欢身边那个保镖不简单,你不去守着?”

“就是个保镖而已,许意欢还不至于看得上他,”蒋寒州有信心,许意欢只喜欢他。

傅锦墨不说话,现在是个保镖而已,以前,或是以后,都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