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远被判刑收监,没个十年出不来,有心想查,自然查得出。
江芙先前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传言,程青山却没听说过,不免疑惑。
“赵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官司?”程青山知道沈知梨修过经济类法律,却不涉及刑事案件。
赵夫人故作惊讶,“程董不知道这事儿吗?想来是工作太忙,无暇顾及。”
程青山看江芙,江芙伸手按在他的腿上,看向赵夫人。
“我女儿心善,富有同情心,乐于助人,赵夫人何必妄加揣测,给她加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呢!”
赵夫人不以为然,“倘若不是因为有共同经历,沈小姐怎么会认识那些被糟蹋过的女孩子,还想着帮她们伸张正义?”
江芙瞬间沉下脸,满目怒火地瞪着她,“赵夫人,你别太过分!”
赵夫人无辜道:“过分?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沈小姐是程夫人的女儿,就算真的被男人糟蹋过,也会极力隐瞒,一心维护。”
江芙气结,“……”
赵夫人善解人意道:“我可以理解你作为母亲维护女儿的心情,沈小姐遭遇这样的事,我也很同情她,可怜她。”
她看向沈知梨,格外温柔,“这事儿说起来也不是沈小姐的错,错的是男人,你无辜受辱,想来景然也不会在意。”
她收回视线,转头看赵景然,“景然,你说是吧?”
赵景然被架起来,介意的话就是嫌弃沈知梨,不介意的话自是宽容大量富有同情心是真爱沈知梨。
既然不介意沈知梨遭遇这样的事,那就是真的喜欢,用行动表示诚心,无疑就是娶她。
一场饭局,仿若成了赵夫人的主场,沈知梨不得不佩服她有手段。
她自是有备而来,一心要促成这门婚事,在被沈知梨委婉拒绝后,便提了何明远的事,爆她被糟蹋过。
赵景然望着沈知梨,“沈小姐的品行,我是清楚的,我很仰慕她,但结婚不是今晚就能决定的。”
赵夫人仿若欣喜,“沈小姐听见了吧,景然都表态了呢!他不介意你的过往,你呢,也不用介意他的出身。”
沈知梨轻笑,“我不介意,出身是父母给的,不是他自行选择的。”
赵夫人看她很满意似的,“沈小姐确实知书达理,聪明伶俐,景然是个有能力的,日后必然会成功,你跟了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当着赵华安的面,处处为赵景然考虑,也是给赵华安看看她对赵景然有多好,并不是之前赵景然讲的一味打压他。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赵夫人心满意足地同赵华安一道离开。
赵景然悄声对沈知梨说电话联系,然后又礼貌地和程青山江芙告别。
江芙在赵家人离开后,终是变脸,愤愤不满地骂了几句。
“何明远的事,你真的是清白的,但是你与其他人一起告他坐牢,你就难以自证清白,”江芙埋怨,“当时出了事,怎么不告诉我?”
“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告诉了你,只会让你跟着瞎操心,”沈知梨淡笑,“人心肮脏,白的也能看成黑的。”
江芙瞪她,程青山等着她,不好多说,只叮嘱她,“你和赵景然当朋友可以,但不可能更近一步,恋爱结婚,绝对不可以。”
她再次申明她的立场,交朋友看能力,积攒人脉,结婚看家世财力,后半生的保障。
沈知梨看着他们离开,轻轻松口气,今晚可真是来者不善。
回家后发现家里有人亮着灯,沈知梨有种进贼的感觉。
“傅总,您这是非法入室啊!”沈知梨挺佩服他,之前愿意在外面等着,今天却是登堂入室。
“晚上跟什么人吃饭呢?”傅锦墨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他自是眼神不善,一副事事了如指掌的淡定姿态。
“赵夫人组局,两家人见了面,”沈知梨不隐瞒,之前还指着要个承诺,要他帮忙。
“成了吗?”傅锦墨好奇地问。
“你想成,还是想不成?”沈知梨反问,想知道他的态度。
“当事人是你,我想什么!”傅锦墨笑,有点儿性感,有点儿坏。
“我要是同意,能嫁吗?”沈知梨双眸弯弯,清丽狡黠。
“你试试看!”傅锦墨不冷不热的腔调。
沈知梨摸不准他的态度,她走近一些,跨坐在他腿上,他没反对。
“真要是结婚,你会不会来抢婚?”沈知梨搂着他问。
没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这样的戏码吧!
不被重视的一方,终于是杀进了对方的心里,让他不顾一切。
“不抢!”傅锦墨淡淡回了句,揉捏着她的腰,好像长了点儿肉,手感却是更好。
沈知梨气他,要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按住,她瞪着他,“你不抢婚,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现在也不结婚,”傅锦墨顺口回一句,好似理所当然。
沈知梨埋进他脖颈间,咬他,上方是男人沉声提醒,“你试试看留个牙印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只会让人以为是林小姐干的,”沈知梨说得平淡,但莫名透着股酸味。
“挺有自知之明,”傅锦墨拍她臀部,软软弹弹,“晚上谈得不顺利?”
他又将话题带回到晚上两家人见面的事,好似关心。
明明两人紧密相拥,姿势亲密,却又时刻可以抽身,互不相关。
沈知梨心里闷闷的,“什么叫顺利?什么叫不顺利?赵夫人怕程家介意赵景然的出身,提了我控告何明远的事,暗示我被何明远糟蹋。”
她不后悔联合那些受害者一起控告何明远送他坐牢,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受害者就应该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赵家不介意你被人糟蹋,程家也不应该介意赵景然是个私生子,毕竟赵华安都出面了,也不是完全不重视这个儿子,对吧?”傅锦墨漫不经心地说。
“是呢!傅总还真是明察秋毫,手眼通天,”沈知梨阴阳怪气。
傅锦墨又拍她,“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我这还不是求人的态度?”沈知梨委屈地看他。
离得近,眼睛里都看得到倒影。
傅锦墨往后靠着,笑得玩味,“你以前可没这么娇气,这算不算是恃宠而骄?”
“你有宠我啊?”沈知梨大胆反问,随后又酸溜溜补上一句,“你比较宠林小姐吧!”
傅锦墨笑着不出声,直勾勾看她,看她做戏。
被他盯得久了,沈知梨不自在,撒娇确实不是她的强项,“提林小姐扫兴的话,我就不提了!”
“高兴,你提起她那副吃醋的样子,多让人喜欢啊!”傅锦墨摸她下巴下方的软肉。
沈知梨不想说了,让他高兴,她多不高兴他,她靠入他怀里,“赵家的事,你帮不帮我?”
傅锦墨没回她,不知是有意逗她,还是不想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