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袁守义几人被抬走,现场才重归平静。
没了烦人的苍蝇,江月儿和裘清总算能舒坦些。
墨澈和白修然将她们俩一左一右地护着,像两座坚不可摧的大山,忠实地守护着心之所向。
“漠北三皇子请留步。”
该来的总要来。
一行人看去声线所在的地方。
一名将领装扮的男子,上前抱拳行礼道:“三皇子与那袁太守之子起了争执后,那袁公子的手腕就被割破,重伤在地,还请三皇子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这是怀疑本王?”
“大人,我在场可是看得真真切切的,那三皇子压根没有碰过袁公子,是他突然倒地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破,可别冤枉好人了。”
裘清出言维护。
事情该是怎样的,就是怎样的。
“没错,当时那袁守义意图不轨,是三皇子将我俩护着,至于如何受伤的,无人得知。但我可以确定,非出自三皇子之手。”
生怕墨澈被诬赖,江月儿挡在他前头,娇小的身子还挡不住男子的一半。
“诸位放心,我们只是请三皇子了解情况罢了,若不是他做的,我们就立马放人。”
“本王要入拍卖会寻一样重要的宝物,若是你们一直查不清,还能放本王离开?”
“诸位,这必定是误会,方才那袁公子的伤口我查验过,确实不是三皇子伤的,在下能以白鹤神医的名号保证。”
白修然如实道出。
以墨澈的风之力,若是割在那手上,伤口边缘处必会卷起。
袁守义的伤口平整且深,不似以风力割出来的。
况且以他对墨澈的了解,他不像是这种莽撞的人。
毕竟是在别人的国家,小惩大诫就算了,没必要弄出人命。
若不是他救治及时,袁守义还真可能会小命不保。
白修然才刚把袁守义从阎王手上抢了回来,现在无人不识。
有了他的保证,那将领开始犹豫。
“这...”
“王副将,不是三皇子做的。”
一把清冷自持的声音响起。
从聚宝阁中,走出一名陌生男子。
他身穿青碧绣金长袍,墨发松松垮垮地束在脑后,两颊边垂下两缕龙须,看着豪放不羁。
男子五官清秀,肤色比常人略微惨白,嘴唇却嫣红似血,就像是异世降临的吸血鬼。
一双凤眼扫过几人,最终定格在江月儿身上,唇边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参见裴国师。”
原来这就是那位神秘国师?
江月儿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人,原以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没想到是名俊雅的年轻男子。
裘清最先反应过来,拉着江月儿也跟着行礼:“参加裴国师。”
裴怀瑾优雅地一扬手,“免礼。”
王副将显然对这年轻男子有些恐惧,他站定身子,客套地询问:“国师怎么出聚宝阁了?”
这时候的裴怀瑾,按理说应在里面与顾北流主持大局,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免得冤枉好人,本国师便出来了。”
裴怀瑾直视墨澈,两人的视线交汇。
“本国师可以做证,袁公子的伤与三皇子无关。”
裴怀瑾一身出神入化的本领,在皓月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有了他的保证,那副将也舒了一口气。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一国皇子。
“既然有裴国师的证明,那末将先行退下了。”
眼前的男子,未在现场出现,却以短短的几句话,消除了墨澈的嫌疑。
当真是权力通天。
裘清以崇拜的目光注视着裴怀瑾,而对方只是微微笑了笑,视线又回到了江月儿身上。
他的目光仿佛想要将女子看穿,毫不掩饰的探究表露无遗。
墨澈冷冷地望着男子,心里有一股说不清的警惕。
他竟探知不了眼前这国师的实力...
以身子挡住裴怀瑾的视线,墨澈把江月儿拉到一边。
“既然无事了,就不阻碍国师了,告辞。”
说着,将女子带离。
“诶?”江月儿尴尬地回过身,轻轻点着头,“谢谢裴国师了,小女子告辞。”
“好。”
裴怀瑾脸上的笑意温柔和熙,可未达眼底。
冷冷地看了一眼那玄色身影,他轻哼一声,便走了。
“阿默,裴国师怎么说也帮了你,你的语气是不是太冷淡了点儿?”
衣袖被拉着,她不得不跟着男子的步伐走。
墨澈的腿太长,一步都快超过了她的两步。
更何况她穿着长裙,有好几次险些被自己绊倒...
“那人很危险,你别靠近他。”
伸出手稳住江月儿,察觉到裴怀瑾已经离开后,墨澈才放慢了脚步。
“危险???我怎么不觉得。”
她倒是觉得,这国师一人之下,却没摆高架子,还挺亲切的。
“怎么会危险呢?裴国师曾以一人之力,击杀敌方五万大军,我们是皓月国民,他怎么也不会对我们有恶意吧?”裘清很是欣赏这位明辨是非,又本领高强的国师,忍不住为他反驳道。
白修然进场后,便自行离去,寻找皇甫风去了。
“澈哥哥!”
姗姗来迟的洛云裳出现,当她看到江月儿竟在墨澈身边出现时,心里头那股不悦再次浮现。
这贱民,怎么去哪跟哪?
阴魂不散了。
“澈哥哥,我们皇室中人有自己的专座,快上去吧!”
聚宝阁地下三层作为拍卖会的场地,三层楼都设有座位,以包围圈之势,空出了中间一大片地方。
每年从各国慕名而来的皇族甚多,为了与其他人区分开来,第三层正是专门的皇族专座。
官员及其后代坐在第二层,富商,无官位者则是坐在最底层。
从高到低,座椅的豪华程度依次降低。
到了这里,能深刻地感受到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不觉自惭形秽。
游逸之富可敌国,连皇族也要忌惮几分。
所以破例被安排在了第三层,与墨澈和洛云裳仅隔了几个位置而已。
“澈哥哥,快呀,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