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放开她之后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收进掌心之中,紧握着,道,“你早点认清现实,对你对我,对我们都好。”
江南知被周宴带着回到了车上,直到上车的那刻,也没有等到她想等到的人。
从周宴刚才的话里,她其实已经听懂了,只是还抱着最后的一点希冀,期盼着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只是,直到最后,也没有惊喜出现。
她坐在车里,看着不断向后退去的沿路风景,心里空旷的找不到支撑点。
原来人生不由自己控制的绝望感,是这样的。
江南知开始怀疑,周宴是不是在借此报复她,让她体验,他曾有过的感受。
否则,她想不到理由来解释,周宴对她做的这一切。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在外面没吃饭,家里的阿姨准备了晚饭,依旧是早饭时的坐法,江南知安静的坐在周宴的身边,任凭他搂着她。
她如今,一丝一毫的反抗都不敢有。
除了尽量乖顺,尽量不惹怒周宴,尽量让他的情绪平静,江南知现在想不到任何更好的自保方法。
周宴这段时间,一直很奇怪,奇怪的对她温柔。
就连吃饭都会温柔的给她夹菜,他吃的很少,总是在她吃饭时,看着她,神情专注,且若有所思,像是要从中找寻到什么答案。
江南知在他的注视下,倍感压力,却不敢有半点意见。
也不敢皱眉,不敢流露出半分的不情愿,因为一旦有所表现,周宴就会像是要证明什么一般的亲她。
她怕急了,也抗拒极了。
就像是恶性循环,她会在抗拒中,被周宴更强势的亲吻,他会撬开她的唇齿,逼着她接受他,一直到她顺从下来,才会满意的放开她。
吃了亏。
渐渐的,江南知就学乖了。
甚至,会在周宴抬起她下巴,作势亲吻她时,温顺的闭上眼睛,而她的配合,会让这个吻变得短暂,蜻蜓点水一般。
江南知似乎认清现实了。
可周宴却没有因为她的顺从,而感到满足,他觉得心里更空了,和江南知看向他时的眼神,一样的空。
她不是喜欢温柔的么?
他已经这样温柔,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她了,为什么,她还是用这样的空**眼神看着他。
他怀念她以前的眼睛,里面,满满当当装的全是他。
周宴的烟瘾变的重,他经常夜晚出现在别墅的露台,默默的抽烟,偶尔会喝酒,但不论再醉,他也会开车赶回来。
江南知最怕的就是周宴喝醉了回来,他会把睡着了的她从**拉起来,逼着她看着他的眼睛,一遍一遍的叫他‘阿宴’。
疯了一样。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过了多少天。
江城那边终于有了一些动静,苏司禹以寻衅滋事的罪名,被关进去七天,之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苏父苏母还有俞婳来接的他,苏母看着在里面瘦了一圈的儿子,心疼之余,忍不住问他,“司禹,你到底怎么了,是惹了什么人了吗?我和你爸,这几天跑前跑后想把你弄出来,别人都只跟我们说,这件事他们不敢管,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苏司禹一言不发,在里面七天,他度日如年,他的七天,也就是江南知的七天,这七天,他不敢想象她过的有多艰难。
他很自责,也很懊悔。
他不该忍不住情绪,给了周宴那一拳。
见苏司禹没说话,俞婳跟着问他,“哥,你到底怎么了,我们都很担心你,你从来就不会跟人起冲突的。”
“没事。”苏司禹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苏父苏母担心,他说,“别问了,我想先回去。”
看他这个样子,苏父苏母只能先不问他,送他回了公寓。
苏司禹回到公寓,第一时间翻出了江南知的手机,在里面的七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若是江南知跟他求救,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怎么办。
手机已经没电关机了。
苏司禹拿去充电,开机的一瞬间,当看到那一通未接来电时,他的自责懊悔几乎到了顶峰值,他给电话拨了回去,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女人。
“喂,你是?”
“我找江南知。”
“江南知?”
女人很疑惑,她的疑惑让苏司禹怀疑,这只是一通不小心打错了的电话,但他不敢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
“六天前,你的手机给我打过一通电话,请问,是你本人打的吗?”
“可能是我打错了吧。”
女人刚说完,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六天前的电话。”她说,“是有一个女的找我借过手机。”
苏司禹激动起来,“请问在哪里,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她还好吗?”
“在星城购物广场的洗手间,她看起来挺好的,其她的我不太清楚。”
苏司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结果来了,说了声谢谢后,挂了电话,这通电话,给了他一个线索,星城。
苏司禹没有第一时间赶去星城,星城那么大,大海捞针一样的找人,他恐怕几年都找不出来。
他又一次联系了陈禾潞。
这段时间,陈禾潞没有见到过周宴,甚至他的那群兄弟来了会所好几次,他一次都没有出现,她心里不比苏司禹好受,特别是在知道,周宴和江南知在一起的情况下。
陈禾潞甚至忍不住,给周宴打过好几次电话。
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
周宴真狠,说不理她就不理她。
她气极了,也恨极了。
苏司禹的电话打来后,陈禾潞呵了一声,自嘲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知道周宴的行踪,我若是真有本事,你觉得我会允许江南知的存在?”
话落,竟然劝起苏司禹,“你又何必这么着急紧张,说不定,江南知现在开心的很,她爱周宴可是爱到骨子里了,你也不过是她用来刺激周宴的工具,这女人耍的一手好手段,偏偏你们一个两个的就吃她这一套。”
她语气讥讽的厉害。
苏司禹凉了眸,语气都跟着冷上几分,“南知不是你口中那样的,请你学会尊重别人。”
他语气认真到,陈禾潞又是一声笑,“她可真厉害,能让学长为了她动手打人,也能让学长这么维护她,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