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宴表情格外严肃。

顾延舟愣了愣,道:“我看你怎么办?”

傅司宴拧眉。

顾延舟:“你就作吧。”

傅司宴一言不发,陆景行都听不下去了,直接挑明。

“他说明溪喜欢你。”

“雾草!”顾延舟满脸震惊,“你难道不知道?”

傅司宴薄唇勾起一抹讽笑,随后凝住。

“你想多了,她喜欢的人不是我!”

他斩钉截铁道,攥着杯子的指节发白。

想到了明溪为了薄斯年跟他对峙的神情。

再想起这两年,她一直把别的男人藏在心底。

这一切像块巨石狠狠压在傅司宴的心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

他恨不得掐断她和那个男人的脖子。

顾延舟有些无语,“昨天你昏过去,小明溪在手术室外整整哭了三个小时,你没醒来时,她就守在床边,寸步不离,饭也不吃水也不喝,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傅司宴有一秒动容,但随即又是否定。

“我用我的头担保,明溪心里那个人绝对是你!”

他好歹也是过来人,谈过深刻的恋爱,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一个男人,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傅司宴凉凉道:“你的头不值钱!”

“你!”

顾延舟快被他气死了,“我们打赌!我现在说你出事,明溪立马过来,你信不信!”

傅司宴不置可否,薄唇紧抿没说话。

顾延舟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没错,直接拿出手机给明溪拨过去,说:“那我们来验证一下,我赢了就要你那艘海际游艇。”

那游艇他眼馋有一阵了,可惜全球限量不产了,他也搞不到。

傅司宴凤眸闪烁了一秒,却也没有阻止,薄唇轻启,“随你。”

很快,手机被接起。

顾延舟口吻瞬间变了,贡献出有史以来最精湛的演技,焦急道:“小明溪,不好了!司宴他吐血昏过去了!”

手机那边,明溪已经洗漱好上床,听到这话,心还是一秒被提起。

她急忙问:“怎么会这样,他在哪?你有没有打救护车,麻烦你帮他送去医院,我现在就赶过去。”

明溪说了一连串的话,顾延舟傲娇地朝傅司宴挑了挑眉,示意他赢了。

傅司宴俊眉舒展了片刻,那股凌人的低气压消散许多。

顾延舟继续夸张道:“他在酒吧喝酒喝到吐血了,我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你赶快过来吧。”

明溪这会已经穿好衣服,手按在门把上准备出门。

可听到顾延舟后一句,却猛地顿住。

他心情不好,恐怕是为了林雪薇吧。

他们刚刚已经说好了,除了离婚不再见面,想必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林雪薇吧。

顾延舟那边催促道:“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在这等你。”

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

明溪叫住他,缓缓道:“顾教授,我就不过去了,麻烦你送他去医院,还有下次再有这些事,请你直接通知林雪薇,不用打给我了。”

“哎......明溪,他都吐血了,你不过来?”

顾延舟头顶冒汗,不知道明溪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刚刚的语气明明很着急。

“我也不是医生,去了也起不了作用,麻烦你了,我挂了。”

嘟嘟嘟——

那边先挂断了。

顾延舟几乎石化了。

到手的游艇就这么飞了......

他!不!甘!心!啊!

顾延舟不死心,想为了游艇再努力一把,又开始打电话。

“反正她今晚来算我赢。”

“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五次后,顾延舟成功把明溪的电话打到关机。

这下,换顾延舟无语了。

“你是不是又惹小明溪了,这不可能啊......”他说。

就昨晚明溪那失魂落魄的状态,要说不在乎傅司宴,他都能把头拧下来当板凳坐。

“哗啦——”

巨大的碎响,整桌的酒瓶和茶具被男人一把挥落。

他的表情比撒旦还可怖,手掌上全是被碎玻璃割裂的血条,也丝毫不在乎。

“把酒拿来。”他说。

顾延舟自然不能看他这么发疯,拦着服务生不让上酒。

再喝下去,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他都得猝死!

陆景行不以为意,拧起酒瓶,狠戾道:“女人就他吗不能惯着,喝吧!”

傅司宴拿过酒瓶,连倒出都不屑,直接仰头喝了干净。

浓烈的酒精狠狠灼烧他的胃!

一瓶、两瓶、干到第三瓶时,他终于支撑不住,轰一声倒地。

意识消散之前——

他说了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

清水湾。

明溪躺在**,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闭上眼就是男人离开时,凤眸里流露出的神情,像只受伤的小兽。

她苦涩一笑,自己又在胡思乱想了。

傅司宴怎么会受伤呢,除了林雪薇应该没有其他人值得他难受......

她强迫自己睡下,闭上眼睛,又睁开,望着雪白的天花板。

思绪却早已飘到外面。

顾延舟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喝酒喝到吐血......

他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他那个伤还没有痊愈。

脑海里又浮现起在文家,傅司宴扑在自己身上,保护她那幕......

明溪扣紧床单,猛地起身。

既然这么心绪不宁,那就去看一下。

她对自己说,就看一眼,只要他没事就好。

外面天气沉得像要下雨,明溪匆匆赶到医院。

刚想给顾延舟打电话,就被人按住肩膀。

“明溪,你怎么来了?”

薄斯年有点惊喜,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她。

“我......”

明溪刚想说,就看到他手上还贴着纱布,应该是刚输完液。

她有些抱歉,“学长,你好些了吗?”

薄斯年把手往下放了放,不让她看到,温润道:“我没事。”

明溪又想到那个电话,想尴尬地说:“学长,那个电话的事,抱歉。”

薄斯年镜片下的眼眸黯淡了一秒,很快恢复,“没关系,明溪你跟我不用道歉。”

他又看明溪小脸白得像纸片,眼下还有浅浅的乌青,“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这么晚了不在家休息,来医院干什么?”

明溪刚想开口,面前突然冲出来一个人影,把他们隔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