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傅司宴的脸色变得阴鸷难看起来。
明溪小脸一白,和傅司宴在一起两年,她自然知道傅司宴最恨人骗他。
但转念一想,她和高高在上的傅总裁以后也没多少接触的机会,知道就知道吧,恨她也无所谓,最好他恨得一眼都不想见到她。
落个互相清净。
苏念直接把明溪挡在身后,看着傅司宴警戒道:“你害小溪那么惨,想你死怎么了,要是有人害我这么惨,我亲手杀了他的心都有。”
苏念自然维护自己闺蜜,何况明溪又没错,本来就是傅司宴对不起她。
傅司宴面容过分冷峻,不发一言。
不过一周没见,他似乎清减了许多,那张脸还带着些微的病态。
明溪想到周牧那天说傅司宴吐血昏过去的事,本以为是傅司宴耍的什么手段,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
乍看到他露出鲜有脆弱的一面,要说心里没有一丝波动是假的。
毕竟是曾经用力爱过的人,很难做到无动于衷。
明溪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就是太容易心软,没办法对别人太过绝情。
不过即便带着病态,傅司宴的矜贵气质也没有半点折损,那张脸反而有点病娇美男的意味出来。
明溪满心以为,他至少会质问自己几句,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可他只是初看她那一眼带着些凌厉,之后就完全不再看她。
直接提腿跨步从她身边离去,冷漠得仿佛不认识她一样。
像是在回应明溪离婚时,说的那句再也不见。
虽然这也是明溪想要的相逢不相识。
可不知为何,看他那么冷漠,心底里还是会隐隐有些酸涩。
时间,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很多情绪已经侵蚀到人的骨子里,都不需要调动,自然而然就起来了。
深吸一口气,明溪眨了眨眼。
这样也好,两个人就这么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江湖。
陆景行看了自己好兄弟一眼,面色冷得滴血,他路过苏念身边时说:“等会,我还有账跟你算。”
苏念脸色瞬间白透。
离开酒吧,两人都喝了酒,苏念叫了代驾。
先把明溪送回去,自己自觉地去陆景行的公寓。
到了公寓门口,她心底自然而然就生出胆怯,陆景行折磨人的手段实在是太多。
她闭着眼睛,摁门铃,门自动打开。
苏念踏进去,想着乖一点,快点结束就行。
男人西装革履,背对她站在落地窗前。
听到她进来,他回头,眼眸冷得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
“苏念,你最近小动作搞得不错。”
陆景行语气平平,却由内而外叫人害怕。
苏念猜不出他知道了什么,只好装傻道:“你说什么?”
陆景行抽出一叠照片狠狠甩在她脸上,照片的利角割伤了她的耳朵。
“前天晚上是汇都王总,昨天下午是费总,今天中午是了李总——”
他顿住,轻贱道:“苏念,你陪得过来吗?”
瞬间,苏念觉得自己脑袋像被雷劈过,眼前全是白光。
她拉盟友的事,他都知道了。
苏念慌了,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她想也不想就转身往外跑,几乎是本能的恐惧。
陆景行两步就捏住她的后颈,一个反手重重的将她脸压向落地窗。
他削薄的唇从后面贴在她的耳侧,阴戾问,“他们碰哪了?”
苏念本能的恐惧,脸被厚重的玻璃挤压到变形,感觉到陆景行在身后用一根铁链将她的手捆了起来。
她有预感陆景行又发疯了,他发起疯来,会弄死她。
苏念浑身颤抖,费力解释:“我没有,他们没碰我。”
可陆景行不会信,他最恨不受掌控的人。
“我厌恶别人碰我的玩具!”
陆景行眼眸阴恻,长臂一伸从酒架上抽出一瓶香槟,俊朗的面容上写满了残忍,“既然脏了,我帮你消消毒。”
苏念脑子嗡地刹那间空白,惊恐攀爬上心尖。
她怒吼道:“陆景行,你疯了,你不能这么做!快放开我!”
陆景行唇角泄出一声冷笑,长腿抵着她的膝盖,阴冷道:“你说呢。”
苏念头贴在玻璃上,眼睁睁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按住香槟的瓶塞,使劲上下摇晃,等细密的气泡全部升腾起来,他把长长的瓶口四十五度倾斜......
苏念的恐惧一下爆发,瞪大双眼,“陆景行,你还是不是人,你他|妈就是条疯狗!”
说他疯狗都抬举他了,他就是屠戮的丧|尸。
“砰!”
香槟盖弹出。
辛辣的酒精喷出来,让苏念发出濒死的尖叫。
她的世界疯狂颠覆,身体里每一根神经都被刺激地立了起来。
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表情像地狱使者一样阴戾。
他笑着欣赏着她惨白破碎的表情,所有的恶质在这刻显露,“才刚开始,你给我好好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