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冲到卧室,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季文渊嫌弃地看着她,“你不知道敲门吗?”
陈枫翻他一个白眼,“怎么,你金屋藏骄了,还怕人进来?”
“男女有别。”
“呵,你身上哪有颗痣,我都知道。再说你有啥好看的,连孩子都要不上,废物。”
季文渊本来已经吃了一肚子气,陈枫还来拱火。
他懒得理她,坐进沙发,闭目养神。
陈枫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巴把侧脸转向她,只见红通通的巴掌印印在儿子的帅脸上。
陈枫抿着唇憋笑,憋了一会儿实现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季文渊睁开眼,警告地看着她。
陈枫赶紧收住笑,给了他一个“懂了”的眼神。
然后快步下楼,拿了冰袋上来。
她连条毛巾都没包,不客气地直接贴在季文渊脸上。
季文渊被冰的打了个寒颤。
他侧头看向陈枫,“你是不解气,再来补一刀的吗?”
“哪能!”陈枫笑着否认,“我可是你亲妈!不过我也早就想揍你了。”
季文渊龇牙斜睨着她,一脸难看。
陈枫从茶几
“早就让你好好珍惜璐璐,你不听,作!把老婆作没了吧!再说你跟宋南霜都搞成孩子来了,你怎么还有脸求璐璐原谅你?”
“放屁!”
季文渊不客气地骂了句。
接着就被陈枫狠狠地扭了一把,“你好好说话!”
“说了多少遍,孩子不是我的!本来想做个亲子鉴定,结果孩子还丢了,真t见了鬼了。”
季文渊眉头拧成结,满脸写满烦躁。
陈枫沉思片刻道:“你爸给我看了亲自鉴定啊,难道不是你跟宋南霜那孩子做的?”
“我什么时候跟她去做过,再说孩子没生,我爸还能让她去做穿刺,来做亲子鉴定吗?我爸就是想赶走方璐。”
“这个老秃驴!”
陈枫咬牙骂了句,“想赶走儿媳妇,就让自己儿子带绿帽子,给别人养孩子,真是个棒槌!”
季文渊捏了捏眉心,泄气地靠进沙发里,“妈,璐璐让我别再去烦她。”
陈枫轻叹口气,“放手吧。有些伤害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的,不是你以后改了,她的伤就不在了。你硬逼着她和你在一起,只会让她更痛苦。”
季文渊消化着陈枫的话,顿了许久,才讥笑出声,“她说我三个月就能忘了她,能吗?”
陈枫看着季文渊有些倦怠疲累的脸,心累又无奈,她拍拍他的手,柔声道:“能。谁没了谁都能活,想开点,你一忙起来就谁都想不起来了。”
季文渊目光无神地看着远处。
三个月。
熬的过去吗。
……
终于没有了季文渊的打扰。
方璐恢复了平静的日子。
她早上去到手术室,向承平已经到了,换好了白大褂。
向教授今年72岁了,头发灰白色,但气色很硬朗。
别看老爷子年岁大了,可依然奋斗在救治动物的最前线,成年累月地东奔西跑,精神世界十分富足。
这几天他在救治一只瘫痪的狗狗。
这只小黄狗,在一年前,前肢突然不能动了。
主人带它看过几家兽医院都没看出毛病,向教授去他们村子里听说了这个事,便跟主人商量把小狗带回来治疗。
今天是第三次疗程。
方璐拿着小本本,仔细地看着向教授的手法和施针的位置,认真的记录下来。
向承平是中兽医里的顶尖,没有人能撼动的位置。
他施针之后,等待的时间,说道:“方璐,有个国际兽医大赛,你去参加吧,冠军会获得100万美元的创业金。”
方璐听完,神色有些为难,“教授,我再不写论文就毕不了业了。”
向承平闻言,啧啧两声,“你毕什么业!你毕业了我就是光杆司令了,一个博士生都没有,我还当什么博士生导师。”
“……”
方璐无语地瘪了瘪嘴,片刻后说道:“那也不能不让我毕业啊。”
“着急毕业干嘛,博士生还有补贴,我把我的科研补贴都发给你。平时不用来上学,想工作想生娃都不妨碍,上哪找我这么好的老师去!不许毕业,等下个考上我博士的学生来了,你再毕业。”
“……”
方璐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中兽医的研二只有一个人,研一有两个人,还不知道她们考不考博……
她要熬到哪一年啊……
向承平看她溜号,拿针尾戳了她的脑袋一下,“上课开小差,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爸妈打电话!”
“向教授,我成年了,可以为自己负责,就不要打扰我爸妈了吧。”
“那你快点拿主意,100万要不要!”
向承平像个老顽童一样,在方璐面前晃啊晃,一刻不得闲。
方璐被他晃得头晕,闭了闭眼,说道:“是冠军100万,不是我去就有的!”
“你去就得拿冠军,把那100万给我捧回来!”
向承平说得信誓旦旦,一股胜券在握的底气。
方璐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毕竟她正经八百当了兽医还没有半年,见过的病症太少。
她毫无把握地反问道:“那我拿不到冠军呢?”
向承平咧嘴一笑,“那说明你没学扎实,还得多念两年!”
“……”
姜还是老的辣。
方璐拐来拐去,还是被拐进老人家的坑里。
这时,针灸电磁仪响了,时间到。
方璐去收针,忽然看到小黄狗的前腿微微动了动。
她惊奇地喊道:“教授,它的腿好像有反应了。”
“大惊小怪。”
向教授走过来,点点方璐,“行医者要镇定,不要慌慌张张一惊一乍。”
他过来检查了一下小狗的腿,嘿嘿笑了两声,“还是我厉害!”
方璐看着向教授笑得像个“傻孩子”,无奈地摇摇头,刚教育她的话,他自己一句都不做。
向教授给她分析了它瘫痪的原因,这时典型的肾阳虚导致的气血瘀滞,不仅要针灸,还要按摩它萎缩的前肢。
方璐在上课专用的小本本上,飞快地记着。
正当她记得专注时,向教授忽然认真地问了句。
“你诊室里的毒蛇,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