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话,直接说愣了在场的几人。

谁也没料到徽仪会如此刚硬地和张毓晚对骂。

而徽仪微微捂住自己的小腹。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的孩子几次三番地差点死在张毓晚的手中,她怎么可能还会像从前一样,不痛不痒地反击她几句?

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一次又一次地想要治她的孩子于死地。

“你……你骂我,你……”张毓晚顿时被骂得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想要转身求助赵峯琛。

可此时的赵峯琛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在定定地看着徽仪。

眼里竟然有些许的骄傲?

“峯琛,峯琛,姐姐这话算什么?我好心来看望她,她竟然对我说这样的话,呜呜。”

张毓晚连忙转过身冲到赵峯琛的怀中大声哭泣。

“啧啧,真能装。”偏偏赵瑾云此时还在,在后面嘲讽她。

“嘶,别在这搂搂抱抱的,当我一个小孩面,你咋那么腻歪呢?”

赵瑾云已经不满足于嘴上说,还开始上手去拉扯张毓晚。

将张毓晚拉离开了赵峯琛。

“你,你做什么?”张毓晚觉得自己此时四面受敌。

徽仪这个小贱人敢当面那么骂她,背后还有这么个烦人的小孩捣乱。

“行了,毓晚你到底来是做什么?我没空看你胡闹。”

赵峯琛似乎已经疲惫了看几个女人在这争闹。

张毓晚娇嗔一声。

“峯琛,你不记得姐姐曾答应过我,要在婚礼上给我敬茶吗?”

徽仪听见这话,依稀记起,那日去找赵峯琛求他救溥忻的时候,她说过一嘴。

当时的徽仪为了让他救溥忻,便随便答应了下来。

“我想来想去,敬茶这事,实在不太好,这些都是旧社会的礼仪了,而且多了几分贬损姐姐的意思,便想这事作罢。”

她能有如此好心?

徽仪的心里突然一阵发虚。

而后,也果然印证了她的想法。

“咱们的婚礼是西式的,所以我想,不如取消这个环节,直接让姐姐当我的伴娘吧。”

赵瑾云:“你没事吧?张毓晚?”

听见这话,赵瑾云简直控制不住想要骂人。

这女人太会折磨人了,明明知道徽仪当初嫁给二哥,连婚礼都草率的不像样,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而张毓晚即将举行的世纪婚礼,据说要花掉财政部门一季度的收入。

这要说不是故意向徽仪炫耀,什么也说不过去吧?

可张毓晚并没有理睬她,而是专注地追问徽仪。

“怎么样?姐姐?当我的伴娘怎样?”

徽仪深吸一口气。

明知道她是在故意侮辱她,她想要翻脸。

她看了一眼张毓晚身后的赵峯琛。

赵峯琛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与她对视。

他的神色带着疏离的打量,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是在等她开口求他吗?

徽仪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成为一个合格的金丝雀,学会去求他办事。

徽仪冷笑。

她不再看赵峯琛。

而是扯起一个虚伪的笑容。

“可以。”

在场的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毓晚。

本来这件事就是为了特意恶心徽仪一下,在试试看赵峯琛的态度。

结果,没料到,徽仪不仅没有大吵大闹,反而一口答应下来?

她可不想婚礼上让徽仪出席。

这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暗骂,徽仪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张毓晚连忙转过头去,一脸委屈地看向赵峯琛。

赵峯琛看都没看张毓晚。

而是一声冷笑,那笑意中夹杂着酸涩。

徽仪突然走过去,掐住张毓晚的脸。

“婊子配狗,越过越有,我自然是要参加婚礼,看看你们这天造地设的婚姻了。”

徽仪这话简直是大逆不道,这要是叫外人听见,估计都会捂住她嘴,暗骂她疯了。

竟然有人敢如此骂少帅?甚至说他是狗?

可此时的赵峯琛别说是愤怒,一丝不悦的情绪都没有。

只是皱了皱眉,像是听见徽仪骂脏话而感到诧异一样。

赵瑾云此时做回餐桌上,便吃饭便观察着这头的局势。

今天来二哥家,可真是妙啊。

这场面,话本子都没这么精彩的。

赵瑾云感慨,小嫂子是不是疯了啊?她还没见过有人敢骂二哥的。

此时的徽仪自然不是疯了。

反而她清醒得很。

她早就对这两人失望透顶。

过去的软弱谦让是因为她想要为自己争取出一片和平自在的天地。

可事实证明,软弱就会被人欺负。

只有刚硬起来,别人才会敬重你。

“徽仪,你别太过分。”

“少帅,你快说她两句啊,她怎么能这么说话?”

张毓晚又开始使出她的狐媚子功夫,开始缠着赵峯琛讲公道。

“好了,都安静些吧,家里也吵个没完了。”

赵峯琛看似公道地主持了一句。

“婚礼的事情不用和不相干的人商量,快回去吧。”

赵峯琛对张毓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眼神却不断向着徽仪那边瞟。

不相干的人,呵。

徽仪一声苦笑。

张毓晚此时听见这话,心里头终于舒畅了些许。

赵峯琛还是向着她的。

眼看着此时徽仪的脸色越来越差,张毓晚心里就已经嚣张地笑出了声音。

“快滚吧,你没听出来我二哥那是和你说,让你快点走啊?”

赵瑾云推搡着张毓晚。

张毓晚看见这个小孩就来气,可碍于赵峯琛在,她不得不忍下。

“峯琛,你今天晚上忙吗?会回宅院吗?”

赵峯琛听见这话,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徽仪。

徽仪仿佛对于二人的话置若罔闻,她现在只希望他们二人赶紧滚出自己的宅院。

赵峯琛见此,冷哼一声。

“走吧,我今天回家。”

说完,张毓晚就跑过去挽住了赵峯琛的胳膊,二人就这样走了出去。

徽仪愣愣地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

“嫂嫂,你别难过,都怪张毓晚那个狐媚子颠倒是非黑白。”

徽仪不是难过,而是感到心寒。

自己真是太傻了,竟然差点又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哄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