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大家都不敢多说什么。
“峯琛,你要为我做主啊。”
“素心一个小丫头,竟然敢狗仗人势打我,我不过就是教训她几句,结果呜呜呜……”
张毓晚清楚,若是将此事归结为自己和徽仪的争宠打闹。
那么赵峯琛必然会怪罪她。
自己可是未来的女主人,哪里能这么不识大体,和小妾一般计较扭打到一起的?
所以,转移矛盾,才能让赵峯琛向着她。
“怎么回事?”赵峯琛在听完张毓晚的话后,转过头问徽仪。
“是她先招惹我,素心为了救我,才情急的。”
徽仪没有像张毓晚一样哭闹撒娇,而是依旧不卑不亢地回答着。
赵峯琛冷冷地睥了一眼周围。
唤来一个丫鬟。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丫鬟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根本不敢抬头。
这豪门之中的恩怨见得多了,尤其是这种场景下,自己必须学会站好队。
不然,这大宅院事后找茬,可就要废了她的半条命。
“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小丫鬟身上。
张毓晚更是瞪着大大的眼睛,威胁地看向她。
小丫鬟脑袋飞速运转。
一个是如今正得宠的姨太太,一个是未来的女主人,自己该如何抉择?
“若是说不出来,也罢,明日你也不用来了,赵家不会养一个不闻不看的仆人。”
赵峯琛冷冷地说着。
“是……是姨太太寻衅滋事,用热水泼了夫人。”
小丫鬟勉强瞎扯出一句话来。
张毓晚听此终于得意地笑了。
徽仪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在少帅府待了这么久,自然清楚这些下人是什么样的。
也明白他们定是会为了保命而瞎话编造她。
可她如今不怕,如果赵峯琛能因此见她赶出少帅府,更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赵峯琛冷冷地瞥了一眼徽仪。
“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又不会信,你还问我做什么?”
徽仪此时也是上来了脾气,说起话来很横。
一旁的赵瑾云都看傻了,她还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个语气和二哥说话的。
她抬头一看,二哥竟也不生气?
“你们夫妻二人齐心协力,我一个妾室姨太太,说什么有用吗?既然你们都说是我。”
“那我也懒得解释,这种腌臜的事情,也要我一遍又一遍自证清白,实在幼稚又无聊。”
徽仪如此不屑的态度,让赵峯琛挑了挑眉。
张毓晚转头,看赵峯琛竟没有怒气。
也不见他说话,更没有惩罚徽仪的意思。
张毓晚赶忙凑了上来。
“峯琛,好痛啊,若是我们婚后,姐姐总是这么对我可怎么办啊?若是这样,这个婚,我们不结也罢呜呜。”
张毓晚怎么可能真的不和赵峯琛结婚,她只是故意这样说,刺激赵峯琛。
很明显,这一招奏效了。
在说这话时,赵峯琛将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是一个很复杂的眼神,张毓晚看不懂。
可他却终于开口了。
“二姨太禁足一个月,至于素心,以下犯上,涉嫌故意伤人,送到牢里,反省反省。”
徽仪顿时皱起眉头。
素心是为了救她,才会受罚的。
“不行,你别想要碰素心。”
“素心是我的,是我家里的仆人,你要打要罚,去管你家的下人。”
赵峯琛听见这话,寒冷的目光扫射在徽仪身上。
她家,你家。
感情她从来没将这里当成过是自己的家。
呵,还真是泾渭分明。
赵峯琛的指骨被他捏的吱咯作响。
“还愣着干嘛?把二姨太送回房间。”
赵峯琛低吼吩咐周围的下人道。
此时屋内的气压极低,几乎没人敢大喘气,生怕赵峯琛的怒火牵连到自己。
“别碰我,我不,今天素心在哪里我就要在哪里,有能耐,把我也塞到大牢里。”
素心是看着她长大的,更对她一向衷心,在少帅府里接近崩溃的无数日夜,都是素心陪她走过来的。
就算她再懦弱,也不愿意再失去这样一位如家人一样的人。
赵峯琛回头,一步一步走了过来,掐住徽仪的脸。
“徽仪,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徽仪狠狠甩开他的手。
什么破底线?他的底线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偏心张毓晚,再去惩罚她的人?
“赵峯琛,你就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蠢货,禽兽,我恨你,你要是敢对素心怎么样,我就和你拼命。”
徽仪这一通大骂下来,直接让屋内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就连张毓晚都瞪大了眼睛。
敢骂少帅是蠢货?徽仪是失心疯了吧。
她真的不会被赵峯琛千刀万剐抛尸荒野吗?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徽仪不仅骂过他是蠢货,还不止一次,甚至赵峯琛还是笑着接受她的辱骂。
“为了这么个玩意,就想和我拼命?嗯?”
显然赵峯琛的关注点都在徽仪的后半句话。
面对气冲冲的徽仪,赵峯琛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扛上了楼。
在场的人都看傻了,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还是朱云川率先反应过来,开始主持大局。
“来来来,张叁小姐,医生来了,你快去瞧医生吧,少帅等会就来看你了。”
“去去去,那堆看热闹的下人都散了,都去干活,别在这里傻站着。”
他看了一眼站着的素心,悄悄说道:“最近几天别出门了,老实点。”
素心:“啊?不是要去坐牢吗?”
朱云川冲她暗示性地眨眨眼:“这几日别让张毓晚面前晃悠。”
素心呆愣地点点头,连忙退下了。
难道少帅不是真心要罚她和格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