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惊讶不已,赵少帅日理万机,竟然回有时间来参加这样的活动。
最主要的是,他,怎么还向着这丫头说话?
一个校董怕赵峯琛不懂什么状况,连忙站起来,想要解释一二。
“少帅,这丫头口出轻言,太他妈不识抬举了,敢脏污咱们元帅的名声。”
其他几人也推波助澜,应和着。
徽仪深吸一口气,这帮人,可真是一丘之貉。
她哪里说过元帅半个字?
这文章就是批判军阀治理下的乱世,可这难道不是真的吗?
“呵。”
在一片噪杂声中,赵峯琛轻轻一笑。
屋内便只因为这轻声一笑,顿时安静了下来。
“她上台开始,我就在门外听,我是没听到一个元帅的字音。”
“李叔……你老糊涂了吧?”
“我看你这是硬往我爹身上扯啊,你这就不叫脏污元帅了吗?”
赵峯琛仿佛鹤立鸡群,背着光站在门口。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屋内的众人顿时屁都不敢放。
“得了,您年纪也大了,这学校的事情,还是别干了。”
赵峯琛勾唇浅笑,漫不经心的用手指揉了揉眼眶,就这样随便地罢免了厅级的领导。
可却无人敢有异议。
毕竟,这学校,是人家开的。
此时,屋内的其他人,连呼吸都开始克制起来,生怕再牵连到自己头上。
挑事的领导也不敢多说,只得灰头土脸地溜走。
赵峯琛那双极长的长腿悠哉悠哉地坐在了原本为他预留的领导席。
“继续吧。”
他坐在那,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威严正经。
徽仪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又一次因为他,而变得平缓下来。
她沉了一口气,继续说着刚刚未讲完的内容。
“一句一阔脸就变,所砍头渐多揭露出军阀得势后手段之凶残,视百姓为草芥,毫不在意。对反对他们的人,更是极尽迫害,屠刀之下冤魂无数。而当他们被赶下台后,却又一副慈悲模样:‘忽而又下野,南无阿弥陀’……”
徽仪的话,实在是太尖锐了,就连门外的其他应聘者都不禁透过门窗,看过去。
看看,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在那里讲这些。
屋内的人更是心惊胆颤,时不时就转过头看看赵峯琛此时的神色。
赵峯琛听得认真,非但没有不悦,反而,为何看他那表情,甚至有点小骄傲的模样?
这是什么情况?
徽仪讲完十五分钟,整个人的手心都是汗。
她下台时,正好对视上赵峯琛那双微带笑意的眼眸。
“徽仪小姐,一日后,面试情况,会给你结果的。”周柏龄在他的小本子上写着什么。
徽仪轻轻一笑,冲他点头,而后出去。
她站在走廊,呼出一口长气来。
“徽仪老师,表现不错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隽的声音,徽仪回过头看向赵峯琛。
这还是赵峯琛第一次这样直接夸她。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何如回她的话。
她还在怔愣的时候,赵峯琛已经走至她的身旁。
与她并肩而行。
“你怎么来了?”
徽仪见他昨晚走得那么急,还以为他今天不会回学校回的这么早。
赵峯琛勾唇一笑,回头看她“看你。”
徽仪被这二字说得怔愣住。
她讪笑,开始嘲讽自己的多想。
“特意回来给我撑腰的吗?”
徽仪故意揶揄他,试图让自己现在显得不那么卑微。
可赵峯琛却颇为认真地点点头。
“的确怕你被欺负才回来。”
他地声音沉稳平淡,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徽仪抬眸看了一眼身旁,高出她一个脑袋的男人。
赵峯琛也低头看她。
她这副模样,真像个可怜的小兔子。
赵峯琛没忍住,冰凉的大手摸了摸她的耳朵。
徽仪感觉浑身像过电一般,顿时一颤。
“你……”徽仪咬着唇,瞪他一眼。
赵峯琛见她这副模样,反而笑意更深。
赵峯琛送徽仪回到了宿舍。
今日是个大晴天,阳光要比室内好多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门口时,徽仪转身。
赵峯琛却怔愣的盯着她的脸。
徽仪有些不解,摸了摸他盯着看的位置。
“有人打你了?”
赵峯琛突然掰过来徽仪的脸,有些着急地问道。
徽仪这才回忆起那半张脸是被张毓晚打得。
她抬眸重新看向赵峯琛。
这一瞬间,她产生了一个不自量力的念头。
如果和他说,自己的这张脸,是被张毓晚扇红的,他还会像刚刚一样为自己撑腰吗?
“说话,是昨天晚上刘瑞先的人打的?”
徽仪摇摇头。
“赵峯琛。”
徽仪叫他。
赵峯琛面色依旧如平常。
可那眼神的慌乱,早就暴露了他此时的真正心绪。
“如果我说是张毓晚打的我,你还会为我出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