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摇头,不可能,她不信!
一定是徽仪和他说了什么,让赵峯琛猜忌了她。
赵峯琛一定是爱自己的!
不然,怎么可能在知道她怀了别人孩子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地要娶她呢?
·····
那天之后的两天内,徽仪再也没有接受到张毓晚的要挟。
她安心不少,情绪也平稳下来。
甚至她还迎来了一件令她很欢喜的事。
学校允许清洁员等底层职工和讲师一样,免费享用食堂的早中晚餐。
徽仪不明白为何学校为何突然如此大度。
她不由得想到了赵峯琛这个校长。
可仔细想,又觉得不可能是他。
他日理万机又为人薄情寡性,哪里会亲自开通这一条例?
徽仪没有再多想,她只知道,上天终于肯眷顾她一些了。
徽仪坐在食堂的一个角落,拿了铝饭盒打了一盒饭菜,便在一旁吃了起来。
这些日子,她清瘦太多了,可却不曾减少分毫美丽,肆意的朝阳下,少女就坐在偏僻的角落,与窗外的纷纷白鹅毛形成对比。
宛若在风雪飘扬的山巅之上孤傲自开的寒梅,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这副模样,也引来了不少男同学的注意力。
可徽仪吃得认真,并未理会周遭的嘈杂。
“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刘兄你上,说不定巧言几句,就倾倒于你的才华了呢?”
一个满脸麻子的同学推搡着另一个姓刘的男生,评价着徽仪。
那姓刘的男生猥琐地笑了笑,似乎很认同伙伴的话语。
他整理了下衣衫,接着一脸自信地冲着徽仪走去。
“你好,我是物理学院的天文系大一新生,刘瑞先,可以认识一下吗?”
徽仪被突然起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抬起眼眸看过去。
眼前的男孩身材不高,长相也不出彩,但为人穿着干净。
当今能念上奉东大学的,还是这样的专业,想必也是非富即贵。
徽仪还从未被男孩在公共场合主动搭讪。
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种反应。
“你好,徽仪。”
“徽仪?好特别的名字,曖徽仪而可慕,摽嗣子之纯心,徽仪二字,好!配你!”
徽仪被这一突兀的夸赞弄得不知所措,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谢谢。”
“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不是学生,我是清洁员。”徽仪连忙摇头解释。
刘瑞先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这样年轻漂亮的清洁工。
而他的眼里,也闪过一丝不屑和自信。
“哦,这样啊,不知美丽的小姐,有没有时间可以和我出去吃顿饭呢?”
“我请你吃皇家菜,安民街开了一家新的馆子,据说是前朝太后手下的太监开的馆子,我请客,怎么样?”
徽仪惊讶,现在的新青年都这般开放吗?
皇家菜?她要吃,还不如回娘家府邸,找从小吃到大的厨子给自己做。
于是徽仪果断摇摇头。
“抱歉,我不想和你出去。”
很明显,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似乎是本没有耐心的想要发火,却被控制住了。
“呵,给个面子,我兄弟们都在后头看着呢。”刘瑞先压低声音又说。
徽仪看了一眼他身后,不远处那一群男孩。
挤眉弄眼表情浮夸,对她的眼神**裸的欲望和调戏。
徽仪只觉得他们是一丘之貉。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
这次,徽仪的话,还没说完,刘瑞先就‘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碰撞的桌上盘子叮当响。
徽仪被吓了一跳。
“就是个臭清洁工,你装什么?和本少爷在这欲擒故纵,我告诉你,你给我舔鞋都不配。”
他这样说着,转身就要走,还不慎将桌上的水碰倒,一下,洒了徽仪一身。
寒冷的大冬天,这么一身冷水,可是不妙。
她连忙低下头拿着帕子擦拭身上的水。
“天文系的学生脾气都这么臭又不尊重女性吗?”
突然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为徽仪说话。
徽仪擦衣服的手,停愣住了。
“赵校长,我……”刘瑞先顿时惊恐不已。
赵峯琛伸出手,打断了他的话。
今日的赵峯琛似乎是出于低调,他没有穿那身威严压迫的军装,而是简单一身新式西洋穿搭,简单的白色针织毛衣和一条卡其色的羊绒长裤。
可即使这样温和的装扮也泯灭不掉他那强大的气势。
这下,刘瑞先看热闹的兄弟,连忙一哄而散,谁敢惹怒这位奉京活阎王?
刘瑞先咳咳巴巴想要解释,可却被赵峯琛一把抓住后脖颈。
“你刚刚怎么说得来着?”
“给你舔鞋都不配?”
“没没没……我……”
“跪下,给她认错,和过去奴仆给主子道歉那样。”
赵峯琛冰冷地命令着。
大清亡了多少年了,哪里还有人这样认错?
可刘瑞先不敢多想了,因为他看见赵峯琛的手在掏枪。
军阀当道,在奉京,谁敢和姓赵的硬碰硬?
他连忙爬过去,三叩九拜。
那样子惹来不少人的瞩目。
刘瑞先的脸彻底丢光了。
徽仪感受着周围的目光,有一些不适。
于是在他磕下一个头之前,及时拦住了他。
“行了,赶紧走吧,以后别乱在我面前说话。”
刘瑞先哪敢说话,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赵峯琛。
赵峯琛冷冷地睥了他一眼,刘瑞先立马屁滚尿流地滚下去。
而此时,赵峯琛迈着长腿走到徽仪面前。
他一把捞起徽仪,将她抱起。
徽仪大惊“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