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赵少帅吗?不愧是咱们民国四公子中最有权势最俊美那个,简直惊为天人!”

一个女孩冲出教室,和伙伴挤在人群中说道。

伙伴看她花痴的模样,笑了笑。

“哎哟,你就别想了,看见那个漂亮姐姐了吗?少帅马上就要大婚了,你难道还要上赶子当人家二奶不成哈哈?”

“哎,这两人可真般配啊……”

只要赵峯琛一出现,永远都是天之骄子般的存在,焦点永远在他身上。

徽仪听着女同学议论的话语,也望向远处的他。

她的目光,不自觉停留在二人十指紧扣的手。

是啊,多般配。

权势滔天的少帅身边就该是留学而归的白月光,而不是她这么个称为前朝余孽的老女人。

虽然对赵峯琛已经死心了。

可如此窥探别人的幸福,还是让徽仪觉得,自己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紊乱又苦涩的气息夹杂着自卑,席卷全身,让徽仪连忙躲闪眼神。

“怎么了?刚刚是不是挤到你了?”

周柏龄的声音打断了徽仪的思路。

她回头冲他摇头。

她实在无法直视这张与时菁哥哥这般相似的脸,每每看到他,她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

徽仪不再理他,而是转身就走。

可她却低估了赵峯琛的人气,此时整个走廊乌泱泱挤满了人。

徽仪挤过人潮,双腿又有些瘫软。

整个人摇摇欲坠,就在她迈前一步时,大脑只觉一片混沌。

以往的经验来看,她又要狠狠摔在地上了。

可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如约而至,反而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抱歉,失礼了。”

徽仪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被周柏龄稳稳地抱住了。

一瞬间,她微微湿润了眼眶。

仿佛每一寸潮湿的灵魂都在叫嚣,她熟悉的兄长又一次摒弃所有回到了她的身旁。

她唾弃自己这样的感受。

可此时却被心脏的疼痛压得喘不过气,也动弹不得。

“我带你去我办公室,我那里有药。”

周柏龄就这样抱着徽仪大步流星地走远了。

而不远处的赵峯琛却目睹着这一切。

他的眼眸微颤,似乎有野火在心中燃烧,烧光他的理智。

“峯琛,峯琛?你在看什么?”

“你怎么了,峯琛?”张毓晚拉着他的手腕,娇滴滴地问着。

赵峯琛回神,重新一脸柔情笑意地看向张毓晚。

“晚晚,我累了,你自己找个学生陪你逛吧。”

张毓晚听着赵峯琛难得叫出口甜蜜的称呼,一张清纯妙丽的脸蛋上染上红晕,叫旁人羡煞。

说完,赵峯琛就甩甩身上的黑色风衣,脸上恢复沉寂清冷,迈着长腿上楼。

众人见赵峯琛走了,都不由得遗憾落寞。

几个女孩看着他那风度翩翩的背影,自觉地围成个小团体,讲起了八卦。

“赵少帅怎么如此完美啊?长得如此俊朗就算了,他和他爹,现在是整个民国最有权势的军阀了,富可敌国,拥兵自重,多少千金名媛挤破脑袋要嫁入赵家啊。”

“可咱们赵少帅却只爱张小姐一人啊,天啊,绝美爱情!”

“不过,我听说,他府邸里,还有个小妾?”

“切,我听说过,据说只是为了联姻,就是个破落户的格格,还没读过书,说不定还缠过脚呢,可比不上张小姐!”

“我是不敢奢望沾上赵家了,不过说起来民国现如今的四大家族,郭家和周家定是能与咱奉京的赵家比一比,我要不跑去南方钓少帅?哈哈哈。”

女孩半开玩笑话的说着。

“你一说这个,我想起个事,郭家要派人来奉京了!”

“什么?那不是南宛的军阀家族,怎么来东北了?”

“据说啊,还是郭家家主亲自来呢,就是为了一件事……寻找失踪多年的女儿!”

“什么?天呐,郭司令可是比咱们赵元帅的国际影响力还要大呢,他此次来东北,就只是为了找女儿?”

“对啊,我听小道消息说,早就和赵元帅致电了,即日就来奉京了。”

“天呐,不敢想象,那女孩若是被郭司令认领回去,该享受泼天般的富贵了吧!我若是她,该多好,就能嫁给赵少帅了!”

“呵,岂止啊?郭司令的权势和地位,当她的女儿,别说赵少帅了,早二十年,当皇后都绰绰有余!”

·····

莹润的药膏涂抹在徽仪的伤口上,又生硬地吞下一片药,她才平稳了心跳。

梨花白的窗帘随风而动,屋内安静,只能看着周柏龄忙动的身影。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徽仪抬起头,惨白的小脸满是愤恨。

周柏龄的手顿了顿,回头走过去。

“什么回来?”

“你别装了,时菁,我死也不会忘了你。”

周柏龄坐在徽仪的身旁的床铺。

“我真的不记得了,时菁,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实在陌生,徽仪,我们到底过去发生了什么?”

他那双隽秀温润的眉眼微微皱起,似乎很真挚地在探求一个答案。

徽仪咬紧下唇,泪水忍不住落下。

“你就不该再让我看见你,我恨你,我恨你!你凭什么伤害了我,还能再次坦**地出现在我面前?”

她也想过自己今后再见到时菁时的模样,可却从未想过自己会陷入情绪之中而无法自拔。

这些天挤压地情绪,此时竟全部发泄出来。

周柏龄的脑袋突然很痛,她越是哭,他越是跟着难过。

他坐下身,轻轻张开双臂抱住颤抖的徽仪。

冬雪簌簌落下,徒留满地回忆之中,他就是想不起女孩的身份。

记忆的宫殿偏偏挖去最重要的一角,就连心也变得空落落。

二人心思各异,便全然没注意到,门,被轻轻撬开半扇。

赵峯琛就站在门外,死死地握紧拳头。

他不再看,冷清的走廊闪过一道凄冷的风。

风声呜咽,吹散他最后的理智。